学长一边接受着别人的敬酒,一边看着手表,神色不安,内心有些焦灼和疑虑。
他放下酒杯,径直上楼,按了按休息室的门铃,等了许久没有动静,暗叹不妙,可门是钢筋加固的,轻易踹不开。
学长急忙下楼找到自己的助理,双目通红:"秦观,楼上休息室的备用磁卡呢!"
秦观见状立马打电话询问:"他们说陈安安小姐拿去了。"
学长一时气急,砸碎了身边的杯子,周围人听到声响连连惊退,议论纷纷。
陈振鹭见气氛不对,上前问道:"傅家主,发生什么事了?"
学长一身戾气,内心无法平静,连连对他摆手,吩咐秦观去弄加长版的梯子来,跑到后花园,不断观望着那道窗户里的动静。
可是他一时忘记了这是单向玻璃,看不到里面。
此刻休息室内陈芷文被打得遍体鳞伤,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刀疤男摸着额头,愈发气愤,拉过还在幸灾乐祸的陈安安,紧紧揪着她的下巴,呵斥道:"你看看老子头上的伤,这就是你好姐姐的杰作,你想怎么补偿我?"
陈安安双腿发软,试图用笑容掩饰内心极度的恐惧,声音发颤,指着陈芷文说道:"她……她现在已经没力气反抗了,可以任你们摆布。"
刀疤男瞥了眼那道发抖的身影,又看了看眼前性感的陈安安,摸了摸下巴,说道:"那就一起吧。"
还没等陈安安反应过来,就被压在身下无力挣脱。
远处的陈芷文忍着浑身的刺痛,暗自庆幸他们的关注点不在自己的身上,愤恨地看着扭动的陈安安,忍着恶心悄悄挪到一把椅子旁。
她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抄起椅子就往玻璃上砸,休息室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陈芷文已经跳了出去。
而还在下面观望的学长听见一声巨响,定睛一看,陈芷文狼狈地跳下来,他飞一般地跑过去,精准地接住了她。
陈芷文看了他一眼,欣慰地笑了一下就晕了过去,陈振鹭和李柔,以及现场的来宾都被这个声响吸引来。
学长看到怀里的陈芷文浑身是伤,既心疼又气愤,像一只护犊子的雄狮散发着瘆人的气息,无人敢靠近。
他步步走向外面,路过秦观,厉声吩咐道:"查清楚发生了什么,封锁一切消息,不可对外声张。"
秦观知道学长正在气头上,谁多说一句都会引火上身,只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陈振鹭爱女心切,急忙想追上去询问,被秦助理拦下,他解释道:"陈总,别太担忧,有家主在,陈小姐定会安然无恙,我们还是一同去解决楼上的麻烦吧。"
陈振鹭闻言只好停下脚步,头时不时往外张望,看到女儿被抱上了车,便随着秦观一同上楼。
大多数宾客都没有离开,紧随其后,一同上楼。
秦观见门开着,直接往里走,里面一片狼藉,陈安安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而其他肇事者早已趁乱离开,他连忙脱下外衣为她盖上,拦住了其他人的路。
他不失礼貌地说道:"各位,接下来要处理一下陈家和傅家的私事,还望各位先行离开,不要对外声张,权当是帮我们傅家主一个小忙,拜托了。"
大部分宾客还是识趣的,更是见识过学长的雷霆手段,紧闭嘴巴离开。而小部分非要凑上来看个究竟才议论着离去。
陈振鹭和李柔被人群挤在一旁,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那些宾客离开时眼神中的异样。
被学长邀请来的基本都是大集团老总及其亲眷,所以对于陈家这个中小企业,稍稍调查一番就了如指掌,里面躺着的不就是陈振鹭第二任妻子的女儿陈安安嘛!
见人群散去,秦观连忙让陈振鹭和李柔进门,李柔见女儿狼狈不堪的模样,趴在她身上痛苦,连声询问:"安安,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而陈振鹭老脸一红,顿时醒悟为什么那些人会这样看他们,感觉一阵羞愧。
陈安安见父母进门,大喊大叫,用衣服包裹着自己,委屈地喊着:"都是陈芷文害我变成这样的!"
陈振鹭难以置信,他第一时间否定她的指认,他的女儿不是这样的人!
他走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喝道:"你做了这种败坏门风的事,还想诬赖给你姐姐,那你告诉我,她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跳窗?还弄得满身是伤!"
陈安安眼神慌乱,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李柔见状上前护着她,哭诉着:"我苦命的女儿,有妈妈在,别怕。"
陈振鹭一时语噎,负手在一旁叹息。
秦观一直旁观着,见他们不再言语,上前直视陈安安,询问道:"陈安安小姐,你能否解释下为何去保安室拿了休息室的备用磁卡?"
陈安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继续抽泣着摇头。
他继续说道:"你可以不回答,相信当时休息室还有其他人,找到他们不是难事。"
陈安安感受到秦观语气中的压迫,她手机里的短信、通话记录都还在,就算是删除了,凭借傅家主的手段也能轻易查到,这件事的确是她弄巧成拙了。
她重重地跪下来,一边哭一边磕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爸妈,我……我不是故意叫人来的,你们看,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李柔恨铁不成钢,率先打了一巴掌过去,掩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那些人居然是你找来的!"
陈振鹭已怒气攻心,但还尚存理智,见李柔这样,很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连忙扶着她。
然后他恶狠狠地盯着陈安安,失望地说道:"当初我同意你进门是个错误,离开陈家吧。"
陈振鹭说完便搀着身躯摇摇晃晃的李柔离开。
秦观路过陈安安身边,丢下一句清冷的话,"安安小姐,多行不义必自毙,相信你今天也明白了这句话。"
陈安安在地上大喊大叫,恨意爬满了整张脸:"陈芷文!都是你的错!"
许久后,她站起身来,指甲深深嵌在肉里,血滴在毛毯上,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脸上不再狰狞。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陈家门口,跪了下去,突然间乌云密布,下起一场倾盆大雨……
学长把陈芷文抱上车后,就让司机赶紧回自己的别墅,路上焦急地打给柳子森。
柳子森是柳氏医院的院长,也是学长为数不多的好友。
等停下车,学长连忙抱起陈芷文往里跑,见柳子森已在客厅静坐。
柳子森见他满头是汗,神情焦灼,连忙迎上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说完才发现他怀里有个昏迷的女子,身上盖着西服,容貌有些狼狈。
学长眉目之间满是担忧,应道:"别问了,快点检查下她的伤势,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是让你带个女护士嘛?"
柳子森察觉到他突然的警惕,不禁失笑:"快到了,把她带到卧室吧。"
学长闻言松了口气,小跑到卧室,小心翼翼地把陈芷文放平在床上,又急急忙忙去浴室打湿毛巾,为她擦拭脸上的汗水与污渍。
没等多久,护士就赶到了,两个大男人先在客厅等候。
柳子森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着学长有些焦虑地来回踱步,他无奈地问道:"我说,傅家主啊,咱能坐下聊聊不?"
学长直直地坐下,神情不安,眉头紧蹙。
柳子森取笑道:"你这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你一向沉着冷静的,上面那位居然能让你着急成这样。"
学长摇摇头,无奈道:"也就只有她能让我变成这样了。"
柳子森细细一想,忙问:"她就是你从小心心念念的,甚至为她去学校当系主任的那位?"
学长点点头,目光始终注视着楼上。
柳子森笑了笑,说道:"那你也算是熬出头了,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神色变了变,说:"那怎么搞成这样?照你这么说,她也就是今天和你定下联姻的女伴啊。"
学长神情慢慢变得暴戾,紧握拳头,声音低沉地应道:"是我没保护好她,她才受到伤害。"
柳子森见状不再多言,只感叹自己参加了一个学术会议,没去宴会,竟错过了一出戏。
半晌,护士从楼上走下向柳子森汇报,学长猛地起身上楼,柳子森也紧随其后。
学长见陈芷文依旧脸色苍白,身上已被包扎好,只是迟迟没有醒来,着急地转身问道:"她怎么还没醒来?"
柳子森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别担心,她现在有点发烧,烧退了就没事了,破风针给她打好了,药也灌下去了,定时换药就行,不过……"
学长神色惊变,问:"不过什么?"
柳子森接着说道:"护士为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发现,她身上多处淤伤,手臂上有很长很深的伤口,到时候你要带她去做祛疤手术才行。"
学长听完眉头看上去舒展了些,可心里有一团火,他要让那些罪魁祸首付出代价,好让他们知道碰他的女人是死路一条。
柳子森识趣地先行告辞,临走前叮嘱学长不要太过冲动。
夜色浓重,突然下起一场大雨。
学长打湿一条新毛巾为陈芷文换上,额头还有些发烫,他坐在她身边,有些自责。
这时,手机响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关上门,接听了电话:"说。"
电话那头秦观向他汇报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并且说道:"家主,那几个人已经抓到了,被我关起来,您要亲自来解决吗?"
"先关几天,吃喝不用管。"学长冷漠地应道。
"是。"秦观收起手机,瞥了一眼脚下被五花大绑伤痕累累的几人,便锁门离开了,只留下他们在黑漆漆的仓库里度过……
学长再次小心翼翼地进入卧室,却见陈芷文正看向他。
他一脸欣喜地跑过去,用大手摸着她的额头:"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疼不疼?饿不饿?"
"你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得过来?"说着陈芷文鼻头一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人生病的时候更加脆弱,也可能是因为在她脱离危机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护着自己的学长,为此而感动。
学长有些着急地擦掉她的眼泪,安慰道:"你别哭啊,我在这里。"
可是越擦眼泪越多,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嘴,顿时眼泪止住了。
学长笑着说:"果然还是这招好使。"
陈芷文苍白的脸上出现两坨红晕,头别到一边,似乎不满他的趁人之危,嘴里问道:"我爸呢?"
学长应道:"自然是回家了,你别担心,等会儿我会告诉他你没事的。"
听着这话,陈芷文有些安心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学长跑到另一边,盯着她微张的眼眸,轻声道:"那些伤害你的人被我关起来了,你想怎么处置?"
陈芷文微张了张嘴,眼里有恐惧、有怨恨,也有劫后余生的释然,她应道:"随你处置吧,反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嘛。"
学长捏着她的小脸,愤愤地说:"怎么生病了小野猫就不睚眦必报了,你忘了他们怎么对你的了?"
她微微挣脱她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又不在里面,还错过了好一场活春宫呢。"回想起那一幕,还是有些犯恶心。
学长脸色一变,语气有些怒意,抓着她的双肩问道:"你说什么?他们除了打你,还怎么你了!"
陈芷文翻了个白眼说:"没怎么我,想什么呢!"
他慢慢松开手,嘀咕着:"是你说活春宫的。"
陈芷文接着解释道:"不是我,是陈安安咎由自取。"
学长松了口气,还以为秦观遗漏了什么,要是真发生那样的事情,可能自己真要发狂了。
随即他又说道:"看也不行,会得针眼的,以后乖乖呆在我身边。"
陈芷文看他愤愤的模样,嘴角轻扬:"只要你有能耐留住我。"
学长邪魅一笑,在她的肌肤上抚摸了一把,说道:"我的能耐你还不知道嘛。"
陈芷文耳根发烫,紧闭双眼说:"我累了,接着睡了。"
学长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就关灯回了书房。
在书桌前他的脸上没有笑意,只有暴戾和愤怒,陈芷文可以不计较,他却不行,拿出手机打给秦观,问道:"陈安安呢?她在哪里?"
那一头回答:"我让人跟着,现在还跪在陈家门口呢。"
闻言学长嗤笑道:"那就让她好好跪着。"
接着他神色变得柔和说:"跟陈家主说一声,芷文醒了,让她暂时住我这里,至于陈安安……他要是想好好合作,就让她跪着。"
很快,陈振鹭就接到秦助理的电话,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手里还拿着伞,看向窗外还在雨里跪着的陈安安,神情有些犹豫。
李柔由于动了胎气,一回到陈家就躺下歇息了,全然不知自己的女儿在门外跪了一夜,等她得知,已是第二天清晨。
她有些焦急地拉着陈振鹭,克制着激动的情绪,袒护道:"振鹭,安安已经跪了一夜了,浑身都湿透了,这个惩罚够重了,文文不是没事嘛,能不能先让她进来?"
陈振鹭神色为难,扶她坐下后,解释道:"看她这样,我也挺心疼的,倒不是真想赶她出门,可让她跪着是傅家主的意思,我做不了主啊。"
李柔闻言眉头一紧,心想自己的女儿这次惹上大祸了。
也许只有她能帮忙说好话了……
傅宅。
陈芷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惊讶地看着身旁趴着的学长。
他是守了一夜嘛?
她忍着浑身的刺痛,想为他盖上身边的一条毛毯,只见他活动了下肩膀,醒了过来。
学长看到陈芷文停在半空中的手,温柔地接过毛毯,笑道:"担心我着凉嘛?"
陈芷文红着脸别过头,不作回答,掀开被子想下床。
学长接过她的手臂,嘱咐道:"慢点。"
两人用过早餐后,陈芷文给陈振鹭打了个电话保平安,从他口中得知,陈安安为了得到原谅,竟在外面跪了一夜,这其中虽然有学长的意思,但还是觉得惩罚重了点。
放下电话不久,李柔打了过来,陈芷文拿着电话,有些犹豫,还是接听了。
那头先是对陈安安的表现一顿痛骂,然后说自己被气到动了胎气,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
李柔放低姿态,小声说道:"文文,你去向傅家主替安安求个情好嘛?"
陈芷文只说会好好考虑,就挂断了电话。
她心里其实很怨恨陈安安,怕这次帮了她,就是上演农夫与蛇的悲剧。可要是不帮,让她一直在外面跪着,外界会怎么评论父亲?
陈芷文站在花园里,拿着手机,感觉左右为难,神情凝重。
学长慢慢走到她身后,为她披上一件外衣,说道:"你要是想为她求情,也不是不行。"
她转过身,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无奈道:"你都听到了啊。"
学长拉着她一起坐下,严肃地说道:"我这次可以放过她,但是你要住在这里。"
陈芷文吃了一惊,果断拒绝:"我不要婚前同居。"
学长不满她的回答,面色不悦地说:"那就让她继续跪着。"说完就要往里走。
陈芷文迟疑了一下,忙拉住他,语气中有点撒娇的意味:"你……我们可以商量商量嘛。"
他嘴角一勾,歪头看向她,等她继续说。
陈芷文轻咳了两声,说:"你要我住在这里,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学长眉一挑,三个还真不少呢。
他嘴上却道:"说来听听。"
陈芷文一本正经地坐着,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我们的婚约不能在学校声张,在学校我们还是上下级的关系。"
学长想了想,学校里似乎没什么情敌,便点点头。
她见他同意,接着说:"第二,每个月我要回去至少一周时间。"
这点让学长很不满意,他转身就要走,陈芷文拉住他,松口道:"那五天?"
她看他没有坐下的意思,做出最后的妥协:"婚前五天,婚后你说了算还不行嘛。"
学长窃笑了一番,总算是答应了。
陈芷文叹了口气,继续道:"第三,同居期间少对我动手动脚,最好分房睡。"
他立马跳起来,厉声道:"这条不行。"
学长说完就觉得陈芷文情绪有些低落,懊恼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于是很不情愿地说道:"行行行,婚前可以,婚后不行。"
陈芷文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他无奈地摇摇头,掏出手机吩咐秦观通知陈家主一声,也暂时不再监视陈安安,并且快速拟定一份协议发到他邮箱。
跪了一夜的陈安安浑身颤抖,面色发青,嘴唇苍白,被家仆搀扶到沙发上。
李柔心疼地给陈安安递上参汤和毛巾,而陈安安颤颤巍巍地走到父亲跟前,声音沙哑,说道:"爸,我知道错了。"
陈振鹭摆摆手,说道:"算了,这事过去了,下次绝对不能再犯了。"
她一个劲点头,李柔在她背后提醒了一句:"这事你还要谢谢你的姐姐,是她求情,傅家主才肯让你爸爸原谅你。"
陈安安低着头,眼里满是怨恨,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会的。"
又过了三天,学长才肯答应让陈芷文回家,前提是有他陪同。
到了陈家,陈振鹭老泪纵横,直说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职,李柔也看上去满脸自责,陈安安更是在一旁跪求原谅。
陈芷文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安慰了好久,大家的情绪才得以平复,一家人围坐在客厅。
而学长的气场过于强大,一时之间,谁也不说话,场面一度尴尬。
陈芷文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些,率先开口:"爸,这次回来,是要跟你说件事情。"
话音刚落,学长就掏出一份协议递给陈振鹭。
陈芷文白了他一眼,她不想这么直接的啊!
他却假装看不见,别过头去。
陈振鹭看完后脸色一变,李柔连忙接过去和陈安安一起看了起来。
他侧身看了眼学长,不知如何开口,转向陈芷文,说道:"文文,这……"
陈芷文坚定地说:"是我提出来的,爸,反正我们定下婚约了。"
她并没有告诉父亲,给陈安安求情是签下协议的导火线,若是说出口,他会更加无地自容。
学长深沉地望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顾虑也没有多言。
李柔和陈安安闻言眼中充满了嫉恨,陈安安更是怨恨地看着陈芷文,这样她就更难动手脚了。
陈振鹭见状只好点点头,女儿的一切决定他都是支持的,看学长上次那么护着她的样子,想必女儿在他那里,也会更安全些。
攀谈许久,学长起身说该回去了,陈芷文有些怨气,他不同意今晚自己住下,只好跟父亲不舍地道别。
在车上,陈芷文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学长附在她耳边说:"明天同意你去上班。"
她眼眸一亮,拉着他的手直晃:"真的啊!"
他面色带笑,补充了一句:"接送我一起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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