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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用力点~在进去一点高H 爽⋯好舒服⋯快⋯深点H

黎景芝紧闭着眼咬牙切齿,双手死死攥住薄被,一张秀丽的小脸此刻全然一片青白之色,眉宇间尽显阴戾,眼皮下的眼珠剧烈滚动着,睫羽不停震颤。床榻边手执团扇伺候在侧的青秀...

黎景芝紧闭着眼咬牙切齿,双手死死攥住薄被,一张秀丽的小脸此刻全然一片青白之色,眉宇间尽显阴戾,眼皮下的眼珠剧烈滚动着,睫羽不停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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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边手执团扇伺候在侧的青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匆忙上前查看,“小姐?小姐您怎的了?”


熟料床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向来温柔的双眸一片猩红阴戾,犹如刮骨钢刀寸寸割在面皮上,纤瘦的手掐上青秀的脖子,力道虽是不大却也叫她好一阵难受,又怕冲撞了小姐不敢动弹只能艰难道:“小姐?!小姐是奴婢啊!奴婢是青秀!您仔细看看!”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倒是叫床上的人儿渐渐回过了神。


松开手,黎景芝眉眼间还带着未散尽的戾气,目光冷冽如冰,“青秀?”


卸了力,青秀登时便跪倒在了脚踏上,被这般目光盯着只觉得手脚冰凉,背后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不敢抬头,强忍着喉咙的不适,连咳嗽都不敢,哑着嗓子道:“奴婢在。”


“怎么了青秀姐姐?”立在外间伺候的青梅听到里头的动静走了进来,“可是小姐醒了?”


青秀仍旧低头跪在地上没回她的话,拢在袖中搅在一起的手指轻轻颤抖着,直到感觉头顶犹如实质的视线离开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黎景芝垂眸静静坐在床上,目光一寸寸扫过这间屋子,熟悉又陌生,本以为再也回不来的地方如今却是安稳的身置其中。


指尖挑起青秀的下颌,看着少女眼中不自然透露出来的恐惧和疑惑,黎景芝禁不住轻笑一声,双眸之中的浓黑几乎化若实质,“真好。”


笑声一声接着一声,最后更是状若疯癫般的大笑,青秀浑身僵硬如石头,跪坐在地上偷偷给青梅使了个眼色,青梅接收到信息从呆愣的状态回过神来,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匆匆离开。


刘姨娘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光是站在院子外头都能听到屋里尖利张狂的笑声,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赵嬷嬷,这是怎的了?”


迈进兰芝院,刘姨娘皱着眉问候在门外的赵嬷嬷。


赵嬷嬷这会子也是一头冷汗,刘姨娘一开口就忍不住跪在地上哆嗦着道:“老奴……老奴也不知这是怎生回事,大小姐明明午憩的好好儿的,突然一下就这样了,估摸着……怕是,怕是魇着了!”


刘姨娘眉心皱的更紧,只眼底眸光微微闪烁“你说什么?”


赵嬷嬷咬着牙,青白着一张脸豁出去了,“大小姐这定然是魇着了!”


刘姨娘冷冷看她一眼,“赵嬷嬷,你虽是府里的老人了,可说话还是仔细着些,尚没有定论的事万万别说出嘴,否则……”剩下的话她没说完,赵嬷嬷却是心领神会,冷汗如雨下,跪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刘姨娘目光落在帘子上,踌躇片刻还是抬手掀了帘子进去。


才刚抬脚,赵嬷嬷又抱住她的腿不撒手,“主子您不能进去啊!大小姐现在疯了,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您要是进去有个好歹到时如何是好?!”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景芝乃是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岂会说疯就疯?倒是你个刁奴,念着你在府中年岁长又忠心,让你来伺候大小姐你就是这么伺候的!赶紧给我滚开!”刘姨娘喝骂声在门外响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多心疼这个嫡出的小姐呢。


屋里,黎景芝抚了抚披散在肩头的长发,略显狭长的双眸微眯,眸光冰冷“忠心?只不知这忠的到底是将军府还是她刘姨娘了!”


青秀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的人,明明才十二三岁的年龄,五官都尚未长开,处处都彰显着稚嫩,可此刻那张稚嫩秀丽的脸上却满是森寒阴戾,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直叫她不寒而栗。


青秀想,小姐莫不是真个儿魇着了,叫鬼上身了?


“那赵嬷嬷既是如此忠心护主,怕我伤着了刘姨娘,那就打发了吧。”黎景芝慢条斯理的起身,雪白的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步走近梳妆镜。


青秀低低应了声,膝行至跟前恭敬的问道:“小姐可是要梳洗打扮?”


“打扮?”黎景芝歪歪头,看着昏黄铜镜里倒映出的秀丽面容,纯洁无瑕,稚嫩青涩,眼角眉梢都散发着未经世事的懵懂乖巧。


“真好。”黎景芝笑笑,面容虽是稚嫩,可那双深沉冰冷的双眼终究掩饰不住。


受尽折磨,一朝身死却是时光倒流,回到了一切都尚未发生的那一年,这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给了她机会呢,这一世,且看她如何让那些人——生!不!如!死!


至于第一个开刀的,那便是刘姨娘吧,这个女人,呵。


一想到刘姨娘所做下的事,黎景芝瞳孔忍不住开始泛红,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将之挫骨扬灰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青梅。”黎景芝眼尾扫过立在角落惶惶不安的青梅身上,微微阖眸,将情绪暂且按捺下来。


青梅骤然被点到名,慌忙快步上前跪下颤声道:“奴婢在。”


“我有一事要交与你做,做的好了,我重重有赏,倘若做的不好,将军府,便再没有青梅一人。”黎景芝十指轻柔的理了理秀发,眉眼轻柔,含笑望着铜镜,语气随意至极,好似只是谈论一个微不足道的话题。


青梅浑身禁不住一抖,惨白着脸伏低身子,呐呐道:“是。”


屋外的人还在拉拉扯扯,赵嬷嬷坚持不让刘姨娘进屋,而刘姨娘也摆脱不掉她,却冷不防屋子的门打开了,青梅头发散乱的跑了出来,一下子跪倒在刘姨娘的脚边,将那抱着她大腿不撒手的赵嬷嬷撞到了一边。


“姨娘!姨娘啊!您快进去看看吧,大小姐,大小姐病的不轻啊!”她一边哭着说着,一边拉着刘姨娘往屋里走去。


看到这幅样子,刘姨娘也没了办法,只能跟着青梅往屋里走。


进了屋子就看到黎景芝瞪着眼睛掐着青秀的脖子,嘴里不住说着“去死!贱人去死!”


刘姨娘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却被青秀抓住了袖子,艰难的扭头望着她,眼中是祈求,“姨娘,姨娘救我,救我……”


明明都快被掐断气儿了,怎么手上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刘姨娘半晌都没能摆脱掉青秀。


黎景芝顺着青秀的眼神看向了站在门边的刘姨娘,眼神凶狠,一个转身飞身一跃就将刘姨娘撞倒在地,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脸上满是快意的叫道:“贱人去死!去死!”


刘姨娘惊叫了一半的声音被生生掐了回去,只能勉力挥舞着手去推黎景芝,可黎景芝这会子满心满眼都是恨不得杀了她,任凭她如何推搡也不得法,窒息感渐渐弥漫,刘姨娘翻着白眼双腿使劲踢着,保养得宜的娇美面容此刻涨成了猪肝色,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格外狰狞。


黎景芝用力掐着,眼眸深处是一片疯狂,她确实是想要杀了刘姨娘,但是就这般让她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她要的,是让她生不如死!


就是这个女人,将她的弟弟送到了地狱,让他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么多的苦,最后惨死!


也是这个女人,害的她的母亲生产之时大出血,连自己儿子的脸都没有看见就撒手人寰!


这之间的累累血仇,她终要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小姐!小姐你快松手!”青秀眼看着刘姨娘就要不行了急的团团转,可又不敢上前碰黎景芝。


“砰!”


门被人从外面踹开,黎景芝抬起头,逆光站立的身影异常伟岸熟悉,她眯了眯眼,手上的劲道松了些许。


兰芝院里的人,除了青梅青秀其余人全叫她撵到了外头,这会子能闯进来的除了她弟弟,只有一个人。


“爹爹?”


黎景芝昂着头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张了张嘴只无声呢喃出两个字,喉咙此刻像是被沙子堵上似得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早已不知流泪是什么的黎景芝感觉眼眶发热发胀,眸中积蓄的水汽遮挡了眼前的身影,她赶紧抬手擦了擦脸,胡乱抹了两下脸上的泪努力瞪大双眼看着渐渐向她走近的伟岸男人。


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黎景芝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双手微微发着抖,颤着声音一遍遍唤道:“爹……爹爹……爹……爹……”


这般柔弱的模样倒是让黎振才到嘴边的责问又咽了回去,叹了口气环住黎景芝的肩膀,目光落在地上已经昏死了过去的刘姨娘身上,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挥手示意身后的下人将刘姨娘抬走。


“姨娘这是怎么了?”刚进院子的黎景琛就看到刘姨娘被抬了出去。


扭头见到父亲站在门口,黎景芝却是哭的稀里哗啦,只着单衣光脚站在地面上,不由的皱起眉头来,也不管一旁不开口的黎振,伸手就将黎景芝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景芝你怎的赤脚站在地上?便是夏日里地上寒气也重,当心身子。”


将黎景芝放在床上安置好,黎景琛摸摸她冰凉的小脸,安抚似得拍拍她的脑袋,动作极近温柔,转回头来看着青秀青梅的脸色却很是冰冷,“说,今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兰芝院竟是乱成这样子,你们这些丫鬟都是干什么吃的!”


青梅青秀立马跪倒在地,正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时,眼角余光瞥见躺在床上仅露出半张脸的黎景芝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到大小姐点头了。


青秀攥了攥拳头,恭声将今日午时发生的事情一一如实禀报——除了大小姐交代青梅演戏的那一段。


黎景琛听完眉头也不由皱紧,探手摸了摸黎景芝的额头,温度正常,“好端端的怎会魇着?”


黎景芝全程就睁着眼睛看着他,双眸湿漉漉的,无辜极了。


“爹,要不,咱们带景芝去一趟大相国寺,找法无主持给景芝看看吧。”黎景琛见不得她这样,心疼的对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黎振道。


黎振沉着脸,道:“荒唐!不过就是做了个噩梦,何至于去找法无主持!传我消息,今日兰芝院发生的事情谁也不准往外说,倘若是叫我发现谁在乱嚼舌根子,老子扒了他的皮!”


黎景琛听着,显然是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有些难看,正沉思着袖子被人拽了拽,顺着力道看过去,就见到黎景芝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怯生生的道:“哥,怎么了?”


黎振一挑眉,方才骑在刘姨娘身上那股子置人于死地的凶狠劲此刻荡然无存,一张小脸刷白,看着既委屈又可怜,“闺女,你做了什么梦?”


试探的话一问出口,黎振便觉得不妥,可话已出口再想收回来根本不可能,没等他想明白该怎么圆回来时,黎景芝眨巴眨巴眼小声道:“什么梦?”


黎景琛和黎振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刘姨娘今儿个晌午过来看望你了,你还记得不?”黎景琛忍不住急急问道。


黎景芝仍然是一脸茫然,“我……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看到爹爹回来了,我……”她说着皱着一张小脸似在努力回忆,脸上神情愈发痛苦,“头好疼……爹爹我头好疼啊!”


黎景琛赶忙拉住她的手道:“好好好乖,景芝乖,咱们不想了,你不是最爱吃西六街那家的烧饼吗?哥哥今日给你带回来了,咱们等下趁热吃好不好?”


黎景芝这才松了神色,瘪瘪嘴小声道:“好。”


黎振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黎景芝,出声道:“既然不舒服,就好生休息一下吧。”


说完准备离开,即将出了门突又顿住,回头看着黎景琛道:“晚些时候圣旨就下来了,你和景芝做好准备,看好她,这个当口莫要再生事端。”


黎景琛抿了抿唇,点头道:“孩儿晓得了,爹爹慢走。”


“爹爹慢走。”黎景芝也跟着回了一句。


等到黎振出了兰芝院,黎景琛屏退下人,房中就只剩下了兄妹两人这才不乏担忧的问道:“景芝,方才发生的事,你当真没了印象?”


黎景芝睁着雾蒙蒙的双眸看着他,疑惑道:“刚才不是爹爹和大哥回府先来看景芝的吗?”说完顿了顿,“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么?”


黎景琛默默看她半晌,叹口气,摸摸她脑袋道:“没了,好好休息一下,哥哥回去换身衣裳再来看你。”


他身上还穿着铠甲,银光锃亮的甲胄上虽不见血迹,可周身那股子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始终存在,本来一回府就该去换下来的,谁知竟撞上兰芝院出了事,急忙赶过来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换。


等到黎景琛离开,黎景芝周身气势一变,柔弱不复存在。


她倚在床头,指尖把玩着一缕青丝对青秀青梅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我再教你们了吧,今日我就是做了个噩梦,让下面的人把嘴给我捂严实了,要是透露出了什么消息,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青秀应了一声,青梅紧咬着下唇不敢吱声,黎景芝揉了揉眉心,眸光从她们二人面上掠过,沉声开口道:“你们二人既是跟了我,以后自然便是我的人,该有的体面我一分都不会少了你们的,但是,倘若叫我发现你们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可就怪不得我不顾念主仆情意,我黎景芝的眼中揉不得沙子,更容不下吃里扒外背主的奴才,真个儿叫我发现了,便是千刀万剐之刑,你们,可懂?”


青秀青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直起身道:“奴婢明白,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万万不会做出背叛小姐的事!”


黎景芝眸底浮上一层笑意,悠然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坐下淡淡道:“给我梳妆。”


揽翠阁。


黎振前脚刚离开兰芝院,连衣服都不曾换便径直来到刘姨娘住的揽翠阁,一进门就见着刘姨娘已经醒了,正倚在软塌上抹泪。


刘姨娘一抬头看到黎振,挣扎着要从榻上起来,被黎振抬手制止,这才又软下身子,看了眼黎振的脸色,低声道:“大人,今日此事与景芝无关,您别怪她,也不知道这可怜的孩子上哪儿招惹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伤了妾身不要紧,若是伤了她自己这可怎么是好啊,妾身怎么跟余姐姐交代啊!”


听她提到余氏,黎振面色微变,复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淡声交代道:“一会子宫里会有人来宣旨,你既是身子不舒坦便歇着吧,不用去了,让景夕去便可。”


“妾身知道了。”刘姨娘温柔的低下头,心里却是将黎景芝骂了个痛快,要不是黎景芝刚才掐晕了自己,接旨这样的大事儿她怎么可能不露面!


心里一面恨恨的想着,面上却是眉目含情的看着坐在桌边的黎振说道,“大人,都是妾身的过错,您和大少爷不在府中,偏偏大小姐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妾身回头叫人去请得道高僧来做场法事,帮大小姐赶走那不干净的东西。”


她言语柔软的像是锦缎滑过一样,然而黎振却好像是想着什么事情一样,并没有听进去。


“大人?”刘姨娘微微皱了皱眉。


黎振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刘姨娘开口道,“这件事情就不要张扬了,到底对景芝的名声不好,对我们将军府也不好。”


不要张扬?刘姨娘暗暗的咬紧了牙,这就是说她刚才的委屈都白受了吗?


看着刘姨娘委委屈屈的样子,黎振开口道,“委屈你了。”


刘姨娘闻言赶紧摇摇头,“妾身不委屈,为了大人,妾身做什么都不委屈。”


黎振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便站起身来,“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不看一眼刘姨娘,就出了屋子。


看着那关上的房门,刘姨娘气恼的捶了一下被子,余氏都死了六年了,黎振却还是没有忘记她,连一点点关心都不肯分给自己。


掌管府中中馈又能怎样,说到底她也还是一个妾,一个身份还不如黎景芝的下人!


很快,宣旨的太监就到了将军府,黎景芝和黎景夕都跪在黎振的身后,听着那太监尖细着嗓音宣旨。


“兹闻大将军黎振之女黎景芝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闻之甚悦。特将汝许配皇二子为王妃,待汝及笄之年举行大礼成婚。”


听完圣旨,跪在黎景芝身边的黎景夕震惊的不能自已,二皇子啊,那可是皇上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了,说不准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啊!


想着,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面色如常的黎景芝,到底是嫡女,跟自己这个庶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什么都没做就成了皇子妃,以后还说不定是皇后娘娘……


“二小姐这是对圣旨有疑问?”那宣旨的太监有些不满的看着黎景夕,黎振转过头也颇为不满的看着她。


黎景夕这才反应过来,大家都磕头谢恩,就自己还傻傻的跪着,慌忙拜下身子,“公公误会了,景夕这是替姐姐高兴呢!”


看着黎景夕的样子,那公公鼻子里哼了一声,黎振朝着身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那管家赶忙上前,往那公公的手里塞了个荷包,他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下来。


“杂家就先行回宫了,大将军请留步,大小姐还请好生准备着。”那公公说着,善意的朝着黎景芝笑了笑。


黎景芝也朝着那公公行了一礼,“多谢公公了。”


送走了宣旨的公公,黎振看了一眼黎景芝,“景芝你跟我来书房,景琛也一起过来。”


黎景芝和黎景琛互看一眼,便跟着黎振走了,独独留下黎景夕一个人。


她看着远去的三个人,眼神阴狠了起来,转身就往揽翠阁去了。


“你说什么?!皇上下旨赐婚?!”脖颈上还有淤痕的刘姨娘听到黎景夕从前院带回来的话,愣在了当场。


难怪将军要自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难怪将军说要保住黎景芝的脸面。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吧?早就知道皇上要下旨赐婚,早就知道黎景芝会是二皇子妃,这才不允许有一丁点儿的丑闻。


早知道,她就应该在第一时间闹得人尽皆知,第一时间毁掉黎景芝的名声,毁掉这次赐婚!


“早知道我就应该早早儿的毁了那丫头的名声!”刘姨娘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黎景夕却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娘,您别着急啊!虽然这婚是赐下来,我们现在毁她的名声也不晚,皇上圣旨已下,也不好收回,爹爹为了将军府,让我这个二小姐代替大小姐嫁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她这么说,刘姨娘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论样貌论才情,哪一样不比那黎景芝好上千倍百倍?可就庶出这一点,便是生生的被黎景芝压了一头。


“可她到底是嫡出,你是庶出,二皇子是皇上最为宠爱的一个儿子,就算那丫头名声不好,这二皇子妃也怕是落不到你的头上来。”刘姨娘担忧的说着。


黎景夕敛去笑容,看着刘姨娘,“所以说娘,为了我,你也要做这将军府的主母啊!黎景睿才出生不久爹爹就去打仗了,这么些年身边都是男人,这才回来上京,母亲你要把握住机会啊!”


听到黎景夕的话,刘姨娘的脸红了红,“娘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黎景夕突然站起身子,“娘你哪怕为你自己想一想,你要是能为爹爹再生个儿子,还怕不能抬上主母的位置吗?到时候我也是嫡女,她黎景芝又算什么!”


这边母女俩商量着美梦,那边的书房里,父女三人也在商量事情。


“景芝,你可知道为父叫你过来要说些什么?”黎振开口问着。


黎景芝微微低头,“女儿不知。”


黎振叹了口气,“刚才的圣旨你也听到了,皇上为你和二皇子赐了婚,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皇上感念爹爹在外打仗,守护疆土,这是想要帮爹爹照顾女儿。”黎景芝不慌不忙的说着。


黎振和黎景琛却是大感意外,皇上召见他们的时候,就是这个说辞。


“你真是这么想的?”黎景琛开口问了一句。


在外打仗六年未归,面前这个黎景芝,好像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柔柔弱弱的妹妹了,就是连他,也有些看不清楚。


黎景芝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黎景琛,“哥哥认为我会怎么想?”


“我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去想办法搅黄这门亲事。”黎景琛豪气的开口说着。


他不曾忘记,母亲临终前对他说的话,要好好照顾弟弟和妹妹。


“放肆!”黎振一拍桌子,低吼了一声,“圣上金口玉言,如今圣旨也下了,岂是你说不愿意就能推脱的掉的!”


黎景琛挠了挠鼻子,“您还不是跟我一个想法。”


听到他这么说,黎振扬起胳膊就要揍黎景琛,却被黎景芝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爹爹别生气,哥哥也是为我好,不想我受委屈。这门亲事,女儿愿意嫁!”


她嫁,她为什么不嫁?那可是二皇子,前一世做了皇帝的人!有了这样的身份做筹码,她何愁对付不了黎景夕母女呢!


“景芝,你可想清楚了啊!”黎景琛怕她没想清楚就随便答应,不得不再问一遍,“哥哥跟五皇子有些交情,你知道他跟二皇子关系不错,我若是从他这便下手,这门亲事取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黎景芝看着黎景琛那担忧的脸,突然的笑了开来,“哥哥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听外面说,二皇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若是我嫁给他,可不知道要急红了多少大家闺秀的眼,哥哥你不替我高兴,怎么还想着拆散这门亲事呢?”


看着黎景芝的表现,真的是跟外面那些只看面皮的姑娘一样,可是黎景琛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景芝……”他还想劝些什么,一旁的黎振却是打断他,“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你要知道,你嫁的是皇子,即便现在还没有成亲,你的一言一行也是有很多人都看着的,若是出了一点差错,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黎景芝点点头,“女儿知道了,爹爹放心,女儿不会给家里惹麻烦的。”她说完,看了一眼两人,这才退出了书房。


看着离去的黎景芝,黎景琛不由的开口,“爹,您看这件事情……”


“景芝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黎振说着,叹了口气,“我不求你们能大富大贵,只想你们能安稳的过好下半辈子,可世事又岂能总尽如人意呢,罢了罢了,为父能做的,就只能是守好这座将军府,让景芝以后有所依仗。”


黎景琛知道父亲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爹,我会跟你一起,守好这座将军府。”


只是没过两日,外面就开始盛传,将军府大小姐黎景芝被脏东西上了身,时不时的就会犯病,之前还差点掐死府中姨娘,听说现在都没有下人敢去她的兰芝院伺候。


听到这些传闻,黎景琛气得不轻,但又不好真的对那些人动手,别是又将事情闹的更大,到时候不好收拾。只是叮嘱府中的下人,这事情不能告诉黎景芝。


只是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比如他的幼弟黎景睿。


将军府的主母余氏生产之时大出血,虽然保住了小公子,但是余氏却香消玉殒。


而黎景睿才半岁,就有外敌入侵,黎振不得不披上铠甲远赴边疆,说到底,黎景睿其实是黎景芝这个半大孩子照顾着长大的。


即便黎振表现出慈祥的模样,黎景睿却还是更依赖黎景芝这个姐姐。


这日他下学回来,黎景芝照例到睿安轩来查他的功课,却看见小小的人抹着眼泪就回来了,身上的衣服也脏了许多。


“景睿,你怎么哭着回来了?”黎景芝拉着黎景睿开口问着。


黎景睿这才抽抽噎噎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大姐没有被鬼上身,大姐好好的,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说!”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说?这得问黎景夕母女呀。黎景芝心里想着,手上却是帮黎景睿擦干了眼泪,“景睿告诉大姐,打架的时候你打赢了没有?”


黎景睿皱了皱眉头,然后开口道,“先生说,君子动手不动口,我没跟他们动手。”


“那景睿你听好大姐的话,君子之道是对君子的,对小人不用跟他讲君子。”黎景芝循循善诱。


听着她的话,黎景睿想了想,然后开口问着,“那讲什么?”


黎景芝眼睛一翻,“讲什么?什么都不用讲,跟他比谁的拳头硬!懂吗?”


还不等黎景睿回答,那刚进院子的黎景琛就一个不小心绊了一下,自家妹妹的这个论调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一点儿也不像他离家时那个温柔可爱的妹妹了。


同时被黎景夕的言论吓到的,还有趴在将军府墙头上的两个人。


“二哥啊,果然这传言不可尽信!外面可是都在说将军府大小姐多么温柔,可是你听她刚才说的话,哪里温柔了?这分明就是母老虎啊!”五皇子皱着眉头说着。


趴在他旁边的二皇子却是扬起笑容来,“我倒是觉得她说的很对啊。”


五皇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身边的人,这还是他的二哥吗?


“景芝啊,你这样教景睿,是不是有点不太好?”黎景琛开口问了一句。


黎景睿才六岁,教这么个小屁孩跟人家比拳头硬?


看到黎景琛过来,黎景芝笑了起来,她拉过黎景睿,“景睿,既然要跟人家比谁的拳头硬,那我们就应该先保证自己的拳头足够硬,大哥可是跟爹爹一起上过战场打过仗的,景睿以后就跟大哥练武好吗?”


黎景睿看了一眼黎景琛,比起黎振,黎景琛要亲切的多,他冲着黎景琛奶声奶气的开口道,“请大哥教景睿习武!”


看着黎景睿,黎景琛就不由得想到母亲那临终之时苍白的脸色,“景睿为何要学武?是为了跟别人比谁的拳头硬吗?”


黎景睿摇摇头,“不是,景睿想保护大姐不被人欺负,只要景睿的拳头够硬,他们就不会编排大姐了!”


他的一番话让黎景琛惊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才有六岁的黎景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说要保护黎景芝,而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却放任外面的流言四起,任凭景芝的名声呗抹黑。


想到这里,黎景琛蹲下身子,伸手就将黎景睿抱了起来,“习武很苦的,景睿能坚持的下来吗?”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黎景芝,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可以的!”


黎景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景睿别怕,大姐跟你一起练。”


“大姐是女孩子,应该被保护的,不用习武。”黎景睿认真的说着。虽然他从小没有受过黎振的教导,但是这些道理,照顾他的嬷嬷小厮到都是教的清楚。


黎景芝笑着开口道,“大姐现在可以让景睿保护,可是以后嫁了人,景睿又不能跟着大姐走,大姐得保护好自己呀!”


这下趴在墙头上的五皇子又不淡定了,“二哥,看来这大小姐把你二皇子府当做是龙潭虎穴了,嫁过去之前还要先习武自保。”


二皇子却是半晌都不说话,等到五皇子以为他生气了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二皇子却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说完也不等五皇子回答,就先跳了下去。


看到二皇子已经离开,五皇子也没了继续趴墙头的兴趣,赶忙跟上了二皇子的脚步。


黎景琛看了一眼笑的开心的黎景芝,“景芝,外面的传言你别当回事儿,我明日就去处理。”


听着黎景琛的话,黎景芝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不劳哥哥动手,此事我自己来解决。”


果然,第二日还不等黎景琛出门,就听见小厮来报,说是大小姐将她兰芝院中的赵嬷嬷绑在将军府门口的柱子上了。


黎景琛一愣,“怎么回事?我爹知道吗?”


那小厮摇摇头,“不清楚,不过这会儿看得人多了起来,大家应该都去报各位主子了。”


听他这么说,黎景琛脚步加快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口。那赵嬷嬷被绑在柱子上,一旁站着刘姨娘和黎景夕,却是不见黎景芝的身影。


“哎哟我的大小姐啊!老奴到底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要这样欺辱老奴啊!老奴冤枉啊!老奴尽心尽力的伺候大小姐却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赵嬷嬷不停的哭喊着,那样子真是够惹人同情的。


再看那站在一旁的刘姨娘和黎景夕,刘姨娘满面的焦急,嘴里不停的劝着,“赵嬷嬷你别说了,别说了啊!”


黎景琛皱着眉头,吩咐一旁的小厮,“去给我把这老刁奴的嘴巴堵上!竟然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老奴什么都没做啊!大小姐魔怔这事情关系到大小姐的名声,老奴怎么敢随便往外传啊!”


她这话一出,那些围观的人纷纷倒抽一口气来,原本还以为是谣传,现在可是坐实了,将军府的大小姐,真是被鬼上身魔怔了。


黎景琛只恨自己刚才怎么没在第一时间敲晕这个老刁奴呢!


“你没有往外传,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黎景芝这时候才不慌不忙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张姣好的脸蛋虽然没有什么装扮,却也足够出众。


看到黎景芝出来,黎景夕赶忙上前,从到黎景芝的身边,“大姐您别生气,赵嬷嬷突然被您绑起来难免会乱说话。”


黎景芝看着一旁的黎景夕,开口道,“我没有生气啊。”说着,还让人搬了椅子出来,在一旁坐了下来。


看到她这样子,黎景夕和刘姨娘都愣住了,就是赵嬷嬷也停下了哭喊,愣愣的看着黎景芝。然而黎景芝却是抬起头看着赵嬷嬷,凉凉的开口,“赵嬷嬷刚才不是还叫的挺起劲儿的么?继续啊。”


她这么一说,赵嬷嬷倒是心里还是犯突突,这大小姐突然变了脾气,她这会儿也摸不准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眼睛不自觉的就往刘姨娘那边看去。


“你看刘姨娘干什么?她又不知道你后面要哭什么。”黎景芝说着,转过头满面笑容的看着刘姨娘,“你说是吧,刘姨娘?”


听到黎景芝的话,刘姨娘生生的退了一步,赶忙摇头,“大小姐说的是,赵嬷嬷,你还是少说两句,我回头向大小姐求求情。”


“刘姨娘这是什么话,你就算是个姨娘,那也是半个主子,万万没有替个奴才求情的理,你说是吗?”黎景芝说话温温柔柔的,就好像还是从前那个黎景芝,可是这说出的话,却是字字都戳着刘姨娘的心。


刘姨娘捏着帕子的手握的死紧,脸上却还不能表现出一点点,她带着浅笑,“是,大小姐说的是。”


“赵嬷嬷继续吧,咱们将军府甚少请戏班子,我也难得听一回。”黎景芝说着,转头吩咐一旁的青梅,“去给刘姨娘,大哥,二小姐都搬椅子过来,再上些茶水瓜子,不然光听也挺无趣的。”


青梅应声退了下去,赵嬷嬷却是一阵脸红一阵脸白,不再开口。


等到茶水瓜子都上好了,黎景芝开口,“赵嬷嬷,主子们都坐好了,你开始吧。把我平日里怎么苛待你的,如何被鬼上身魔怔了的事情再唱一遍,这外面传来传去的都不一样,我想听听你这源头是怎么说的。”


赵嬷嬷一愣,大小姐这一番话让她怎么接?


坐在黎景芝身边的刘姨娘和黎景夕也是一顿,不由的互看一眼。如今黎景芝这架势是要追究到底了,若是让她知道这事情是她们母女二人传出去的,不说黎景芝要如何,就是黎振和黎景琛也不会放过她们母女。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总是有机会对付黎景芝的,毕竟她还要在这将军府待两年呢!


“大小姐,老奴没有……”赵嬷嬷正要说话,却被黎景夕打断,“你这老刁奴还说没有?!依我看,这谣言就是你传出去的!还说大姐差点掐死姨娘,你就是想让大姐与姨娘反目成仇对吧?”


听到黎景夕的话,赵嬷嬷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为刘姨娘办事,在黎景芝的兰芝院待了这么久,将黎景芝的一言一行都报告给刘姨娘,却不想,今日竟会被她们反咬一口。


她想了想,如今大小姐脾气有所转变,定是因为将军和大少爷回来了,有人撑腰了自然不怕刘姨娘和二小姐,说不定大小姐今日将自己放出来,就是为了扳倒刘姨娘呢?这么一想,她突然有了底气。


“二小姐,你这话老奴可不依!老奴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放出谣言污蔑大小姐对老奴又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前日圣上才为大小姐指了婚,大小姐可是要做皇子妃的人,兰芝院的奴才们都高兴着呢,我又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看到赵嬷嬷说出这样的话来,黎景芝来了兴趣,笑眯眯的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放在了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黎景夕身上。


“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觉得赵嬷嬷说的有理?”黎景芝开口问着。


黎景夕摇头,“不是的大姐,这老刁奴刚才还想要继续传大姐的谣言,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这谣言肯定是她传出去的!”


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黎景芝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口道,“府中的事务一向是由刘姨娘一手操办的,那这个谣言究竟是从哪里传出去的,也请刘姨娘查查吧,查清楚了告诉我就成了,至于怎么处理,就由姨娘决定吧。”


说完站起身来,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裳,转身就进了府门。看到黎景芝进门,黎景琛朝着刘姨娘笑了笑,跟着黎景芝进去。


留下的刘姨娘看着那依旧绑在柱子上的赵嬷嬷,这才发现自己上了黎景芝的当了。


她这哪里是要追究流言的源头啊,她这分明就是转移了注意力,现在外面哪里还会说她魔怔这事情,定然都在讨论究竟是谁传出来的谣言,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已经成了谣言。


“娘,咱们……”黎景夕还没反应过来,还在想要后面要怎么办。


刘姨娘却是眼神淬毒的看着那已经进去的黎景芝,“让人将赵嬷嬷带进去,绑着带进去!”


赵嬷嬷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要扳倒刘姨娘吗?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了?


直到有人过来拉她,这才哭着喊着,“姨娘,我错了!我不该倒戈相向,不该跟二小姐对着说啊!”


听到赵嬷嬷的话,刘姨娘气的差点没在大门口将人打死,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不就明晃晃的说她是自己派到兰芝院的人吗!


“给我把嘴堵上!堵严实了!”刘姨娘难得的发怒,一旁的小厮都愣住了。


黎景夕一看,自己走上前,拿过一旁小厮手上的布,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塞进了赵嬷嬷的嘴巴里,“让你乱说话!”她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这才回到刘姨娘的身边。


都已经是这副样子了,刘姨娘也懒的在老百姓面前装温柔,手一挥,一群人哗啦啦的又进了将军府,大门关上,刚才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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