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装不下去了,脸色立即变得冰冷,狠狠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果然不能心软,刚刚他那样痛苦慌乱的神色,根本就是她的错觉。
“不自量力。”翁公冷冷笑了一声,“跟爷耍流氓,也不掂量掂量你是不是那块料。”
穆大爷专治白莲花一百年。
车子行驶大半个小时后,渐渐远离了城市,走上一条半山腰的公路,越走越偏僻,途中却是百花盛放,阳光从温婉靠的一边车窗照过来,懒洋洋的,让人身心舒畅。
温婉干脆打开车窗往山下看去,只见不远处有碧瓦红墙的屋子,在一片翠绿里的山花草木里,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温婉满眼惊艳地欣赏着,不忘问翁公:“我们是要去山上观光吗?”
“是。”翁公见她的脸被阳光照得越加柔婉,他弯着漂亮的唇角,眯起狭长的眼眸说:“我看你刚刚吃太多了,带你找个地方运动消食。”
温婉:“……”
没错,这次她和翁公都在车上,穆大爷的方向盘掌握得好,承让承让。
“是吗?”温婉干巴巴地附和着翁公,身子一点点往车门边挪去,悄无声息地打开车门。
她要逃跑,否则接下来老司机穆大爷会让她好受。
温婉的手放在车门上,觉察到翁公的车子开得很慢,她决定跳车。
她有些身手,在这种慢行下跳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温婉转头就要跳下去,却被身后突然伸来的手拽住手腕,狠力一扯,温婉来不及反抗,大半个身子跌入翁公的胸膛。
他实在是健硕,胸膛很坚硬,温婉柔软的身子撞进去,就等于鸡蛋撞上石头。
她的额角一阵阵发痛,脑子还有些懵,翁公一条修长的手臂环住她的背,车子在此刻停下来,在她头顶低声说:“你听。”
“听什么?”温婉冷冰冰地问着,小脸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不经意地听了一阵,她怔住,“你的心跳好快。”
滚烫的热度从男人的皮肤上传来,温婉正要讥讽他满脑子都是那种事,他又说:“我让你听车窗外。”
“……”那你大喘气什么啊!
说完翁公还把温婉用力推到车窗上,温婉正疑惑着,就听见男女混合的喘息声从山下的某个位置传来。
这是……吃饱了撑的出来消食的?温婉讶然,翁公还特意停下车偷窥,他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温婉的心都要跳出来,面上却冷笑斜睨着翁公,就见他雪白雪白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正襟危坐,神情专注。
果然……
温婉想起以前和他在一起时,偶尔看到电视里的激情画面,他总是端着一张冰雕玉琢的脸指使她去厨房洗碗,自己则一个人眯着眼睛欣赏。
温婉顿时来了兴趣,索性把脑袋探向车窗外,果真在某个繁密的草丛里看到不可描述的画面。
绿草蓝天为背景,温婉觉得这画面十分的香艳,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只听“嗖”地一声,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
温婉条件反射地抓紧安全带,颤声说:“穆先生,请你开慢一点,这样很危险。”
翁公的脸色黑沉沉的,转头看到温婉额角上的汗珠再次滚落下来,他皱起长眉,还是放慢车速,却眯眸一笑,弯着唇角阴恻恻地问:“看够了?”
还是那种不达眼底的笑,墨玉一样的眼眸里甚至涌出了怒火,让温婉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你要停下来看的吗?”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霸道总裁她只服穆大爷。
“爷这么极品的男人还不够你看的吗?你还敢对别的男人感兴趣?”车子到达了目的地,翁公下车后走到温婉那边,打开车门把人拉出来,拖着她往前去。
他长手长脚走得快,温婉被拽着跟在后面,感觉就像是被拖在地上走一样,等到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入目便是一栋豪宅。
这是一栋建在半山腰的豪宅,依山傍水,树木葱郁,华丽的像是一座城堡。
温婉转头看着来时的路,蓦然间百感交集。
她来过这里。
七年前那个晚上,她照例跟在翁公身后,谁知中途下起了雨,翁公不仅没有要躲闪的意思,还转去公园,蹲下身去抱平日里那只流浪猫。
温婉撑着伞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些雨水落在他弯下去的脊背上,湿了他雪白的衬衣,隐约露出单薄的脊背线条来。
她鼓足勇气走过去,红着脸把自己手中多余的一把伞递过去,也不等他伸手接过,她转身准备落荒而逃,却被他突然从后面拽住手腕。
她蓦地回头,手中撑着的伞掉在地上,一头顺直乌黑的长发在空中扬起一条优美的弧度,水珠溅在他的脸上。
她看着一身白衣,立在细雨中挺拔如修竹的少年,心跳加速,“怎……怎么了?”
少年时代的他一张脸特别白净精致,圆润的水珠从他漆黑的头发上滴落下来,有几滴沾在浓密的睫毛上,随着他眨眼的动作倏忽滚落,整个人便显出那个年纪特有的单薄清瘦,声音也是清润好听的,“你今晚去我家吗?”
后来她替他抱着那只猫,身形挺拔的他一手撑着伞,一手轻柔地搂住她纤细的肩膀。
她以为要去的是他离公园不远的小公寓,坐上公交车却听他说要回别墅。
她心想着只要能跟在他身边,无论去哪里都好,故作疲惫地靠上他一侧的肩膀,发现他肩头全湿了。
她猜到撑伞时他大概把伞全倾到了她这边,她感动得酸了鼻子。
下了公交车后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天空还在下着雨,她被他更紧地拥住肩膀。
徒步走了很久的上坡路,她累得实在撑不住了,要休息一会儿再走,他盯着她片刻,伸手把伞交给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拦腰抱起她。
也难怪温婉对这条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因为后来她在他怀里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到了这里。
温婉看向在她前方几步远的翁公。
他负手立在那里,大概是山峦叠嶂树木葱茏的缘故,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高大伟岸的背影竟透出一股苍凉和孤寂的意味来。
翁公没有再说话,温婉也安静地跟着他进入别墅。
这里和七年前她第一次来时一样,别墅的整个格调奢华大气富丽堂皇,让人感觉像是进了宫殿,却也有一种长久没有人居住的冰冷气息,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好看是好看,却没有生命。
偌大的客厅让温婉感到阴风阵阵的,再加上一面玻璃墙外是一座高山,温婉觉得这根本不是用来住人的,反而更适合作为景点供人观赏。
温婉四处扫了几眼。
好像除了翁公的东西外,并没有其他人居住过的痕迹,至少也证明除了她之外,他没有带过其他女人来。
温婉虽然理智地知道自己现在和翁公这种奴隶与金主关系,本不该再有什么奢望,可对他的感觉并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控制的,意识到这里只有她一个女人来过,她的心跳还是止不住加快。
其实在他心中他还是给她留有一个特殊位置吧?
不然他也不会费尽手段得到自己。
温婉疾跑几步,并肩和翁公走在一起,转头看到他精致完美的五官,她就觉得自己的脸色有些发烫,手指紧握了又松开,最终还是伸过去抓住翁公冰凉修长的手指。
他也只是僵了下,便立即紧紧反握住她,一言不发地拖着她的手往楼上走。
到达卧室后,翁公脱掉西装外套,扯掉领带时对站在玻璃窗前看风景的温婉说:“隔壁也有浴室,去洗澡后再过来。”
温婉一愣,转身见翁公修长的手指正解着衬衫的扣子,她立即明白过来,一颗刚刚暖起来的心,一下子冷下来。
她难堪地别开眼睛,自嘲地说:“原来你带我到这里来,是要跟我做这种事的。”
翁公还以为刚刚她主动牵他的手是学乖了,听到她这样说,他解着衣扣的手指一顿,看到她尚未散去红晕的耳朵。
他哂笑一声,“不然你真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是观光的?你也不想自己的身份,就算我花费一些心思,也是为了让接下来我们之间的欢愉更完美。”
从温婉的位置看过去,可以看到远处的高山,高山上生长着很多碧绿色的植物,看着就让人心胸开广。
温婉却觉得心口窒闷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她怎么还是那么傻,被他羞辱那么多次都不长记性,以为他带她来这里是想起了过去两人之间的情义,就会心生柔软,会对她好。
实际上不过是他寻找的一个更好的欢愉地点。
一个可以让他更好发泄的地方,她却当成了两人之间美好的回忆。
你醒醒吧。
温婉,如今的他,再不是以前那个清贵无瑕的少年了。
温婉再回到卧室时,翁公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身后的响动回过头来。
她穿着那件雪白的吊带睡裙,纤细的胳膊和修长的腿全部露出来,柔软的咖啡色卷发披散在两侧的肩膀上,长发衬得她的脸和骨架越加小巧玲珑。
大概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她的那双瞪着他时总是冷冰冰的眼睛,此刻也被热气氤氲的十分柔软,从翁公的角度看过去,越加迷离媚惑。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以往有过那么多逢场作戏的女人,却一次也不曾动情过,可她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他欲罢不能。
翁公的心口一震,胸腔有颤动,更是绞痛不已,温婉,这是不是就是我时隔七年也无法忘记你的原因?
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你总是能控制我的心跳。
“过来,”翁公掐灭烟,拍着自己的腿,“坐到这里来。”
温婉的手指揪着衣角,站在门边没有动。
门板是黑色的,鲜明的对比下,她的肤色更加莹白如雪。
翁公眯起眼睛,里头凝聚起更加暗沉的光芒,“哑了?”
温婉被翁公暗到发绿的眼睛盯着,感到越加如芒在刺。
外面还是艳阳高照,卧室的两面都是玻璃墙,四周的景致一览无余,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实在太挑战温婉的心理了。
她低头咬唇,察觉到翁公在等待的过程中身上涌出的寒意,她只好慢吞吞地挪过去。
温婉本想在翁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谁知经过他时,被他拉住手腕拽到怀里,直接抱在腿上。
她惊颤地挣扎,翁公却从后面紧紧圈住她的腰,“这件吊带裙子你穿起来很好看。”
后来温婉的手臂被翁公按压在头顶两侧,小脸趴在坚硬冰冷的玻璃上,男人在后面无情征伐。
阳光从头顶直直照下来,身上冒出滚烫的汗水来,往窗户下面望去是一片蔚蓝色的海水。
没过多久温婉的腿软下来,被翁公推开后,顺着玻璃窗跌在地上。
翁公两只大手突然抓住温婉的肩膀,把她转过来,他俯身在她面前,声音里透着满足的慵懒,“起来,洗完澡后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温婉这种时候只想找个地方躺一躺,扯掉翁公的手臂就要站起身,被他拽起来再次压在玻璃上,“不想给我洗衣服,那我们继续怎么样?”
温婉每次都觉得身心疲惫,两个只有性的人在一起,总是让她心底生出一种何时才是尽头的无望感。
她的双臂被扣,只能仰起头讽刺地笑,“穆先生你怎么又忘了?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之间只有交易,不谈其他,所以你要洗衣服还是找佣人吧!”
“不给我洗,给沈度洗是吗?”翁公停下狠力撕扯温婉衣服的动作,用修长如玉的手指抬起温婉的下巴,眼眸里燃起怒火,“你现在和沈度住在一起,是不是还要给他洗衣服?”
翁公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知道温婉那时被林惠淑虐待,几乎家中所有的家务都交给温婉一个人做,自然也包括洗全家人的衣服。
温婉闻言瞳孔倏地一颤,翁公这是在吃醋吗?
不!
不可能。
温婉转念又自嘲地想,他对她只有报复,她不能再傻了,不能再奢望了。
她还是笑,一张脸泛着淡淡的红晕,斜斜地靠在玻璃窗上,阳光照过来,整个人便显得懒洋洋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在他那里白吃白喝,当然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只是这样?”虽这样说着,翁公的脸色还是缓和下来,手指抚着温婉的脸,他的声音低沉,丝毫不掩饰自己强烈的占有欲和嫉妒之心,“温婉,不要对除我之外的男人有非分之想。当然,我不会把你怎样,但我不保证那个男人会好过。”
温婉冷冷地笑了一声,她当然懂这个道理。
翁公恨她,不仅要折磨她的身体,连她在乎的人也不放过,她以后尽量不在他面前提起沈度。
温婉蓦地想起袁浅来,直起脊背凝望着翁公,“作为交换,我给你洗衣服,你告诉我袁浅的下落,至少我要确定她现在是安全的。”
“学会谈条件了?”这男人餍足后心情总是很愉悦,手指摩挲着温婉优美的唇线,眸色很深,语气却淡淡的,“去先把衣服洗好,我睡一觉醒来再告诉你。”
温婉咬了咬唇,还是转身进了浴室。
她晾好衣服再回来时,看看时间已经是黄昏了,就走去床边准备叫醒翁公。
谁知坐下后发现郁修似乎做起了噩梦,睡梦中一张俊脸惨白惨白的,额角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长眉深深地攒在一起,唇瓣有些干裂,看起来很痛苦。
温婉还是第一次见翁公这个样子,心底又疼又惊,伸手就去推他,“翁公,你醒醒……”
正喊着,手腕突然一紧,温婉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住,重重跌在床上,随之翁公一个翻身,沉重的身体便压了下来,同时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温婉的脖子。
突如其来掐痛感和窒闷感让温婉本能地挣扎起来,抬起自己的双手扯住翁公的手,喉咙被扼住,她语不成调,断断续续地说:“放……放开……!”
翁公却仿佛失去理智一样,不仅不松,反而更加用力地收紧五指,眼眸里残红如血的光就如窗外的晚霞一样,更带着灼伤人的滚烫温度,嗓音也是极其沙哑,低吼着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妈?!”
温婉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断了一样,根本无法正常呼吸,惨白着脸色死死盯着翁公。
他眉眼间一片狂乱,一双眼睛像是一个巨大的洞,深到了极点,也黑到了极点,那里头装了太多东西,以至于温婉无法在他的瞳孔里找到自己。
随着时间的延长,温婉感觉到了死亡将要来临的绝望,拼了命地又踢又踹,却丝毫无法撼动身上的男人。
就在温婉以为自己快要死去时,翁公的双目渐渐变得通红起来。
电光火石间,温婉突然想到什么,重新抬起无力垂下的手臂,轻轻把翁公的脑袋揽了过来,抱在胸前,艰难地、一字一字地说:“阿……修,我是妈妈……”
几个气若游丝的字落下,翁公突然又毫无预兆地松开温婉,看到温婉抚着脖子猛烈地咳嗽和眼中迸溅的泪珠子,他似乎瞬间就从梦魇中挣扎出来。
片刻后,他猛地用力抱住温婉,像是要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埋首在她的颈窝处,喘息着,深情地低喃,“阿婉,不要离开我……”
温婉只当翁公是做了噩梦,突然变得脆弱,感到孤单了,想找个人陪,她叹了一声气后反抱住他。
多大的男人了,怎么还念着母亲?
她5岁时母亲就离开她,连母亲的样子都记不住了,不像翁公这样,做梦时还会梦到母亲。
翁公抱着温婉,许久都没有再说话,温婉也安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空黑下来,蓝丝黑绒一样,异常的辽阔唯美,静谧深远。
有那么一刻,温婉真想时间就这样停止了,把这个难得温情的拥抱变成永远,转念又自嘲地摇了摇头,伸手推着身上的翁公,“我该回去了。”
“今晚就留在这里。”察觉到温婉被压得难受,翁公从温婉身上下来,侧身弯起手臂搂住温婉,在她拒绝之前冷冷地说:“否则我就不告诉你袁浅的下落,还有沈度,他的律师事务所开成了吗?温婉,你知道我有手段毁了他。”
温婉闻言心底刚刚升起的同情心瞬间烟消云散,冷笑着推开翁公的手臂,转身背对着他,往床的另一边挪去。
只是这床再大也还是有边,她一直往外挪,眼看着快要滚到地上。
身后的翁公就像是欣赏猎物挣扎一样,在她终于停下来时,他伸出长臂捞住她的腰,轻易就把她再次拉到自己的怀里。
翁公这次却不允许她再逃脱,用强壮有力的手臂把她小小的身子禁锢在自己宽厚的胸膛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声命令:“睡!”
温婉放弃挣扎,到底还是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
翁公听到耳边传来绵长清浅的呼吸声,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里头的血色渐渐淡去。
他不敢在她熟睡之前入眠,也不敢在她醒来之后再醒,其实就是怕她再次逃离他,他突然又看不到她了吧?
就像这七年的每个午夜梦回一样,他害怕睁开眼睛面对的还是让人窒息的黑暗。
原来直到现在,他经历过了死亡,这世上竟然还有他翁公害怕的。
翁公在黑暗里摸到遥控器,关了房间里所有窗户上的窗帘,返身再度拥紧怀里的人,无人知道,他这七年所有的时光加在一起,都没有拥有她的这段时间满足。
————
第二天是周末,温婉下了楼见翁公在打电话,站在他身后听到他在电话里向助理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好像还安排了约会。
她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而翁公特意换上休闲装,比穿正式西装时少了几分沉郁,平添了慵懒和优雅。
他的头发也没有精心打理,长度恰好遮住眉毛,在高挺的鼻梁处打下一片阴影,一张脸便显得半明半暗。
温婉怔怔地盯着,翁公挂断电话转过身来,眯眼瞟向她。
她立即转开视线,只觉得脸色发烫,有些尴尬地说:“那个……吊带睡裙我洗好了,回头你记得收拾到衣柜里。”
“那间卧室里都是袁浅的东西,早该丢了。”翁公漫不经心地说,伸手抓住温婉的手腕往前走。
温婉的脑子却“轰”地一声炸开,浑身僵硬地定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开脚步,袁浅的睡衣?
袁浅住过这里?
呵……!温婉很想冷笑,眼睛却开始发起酸来。
她怎么忘了?翁公曾经和袁浅交往过,或许在她去了美国后,他们两人就同居了。
她还记得那时翁公提出过让她搬来跟他一起住,虽然翁公说过不会碰她,但她觉得婚前同居行为并不可取,就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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