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司廷的脚步并没有停顿,是朝着庄园大门的方面。
他的身后跟着佣人。
是御老夫人对他的监视和提醒。
宫泽继续说道:“这次是姜家的公司出了问题,在结婚前,姜家和御家签的合同算是合法交易的卖女儿。”
“她是奶奶为御家娶进来的御少夫人,和我没有关系。”
御司廷对这位没有见过面的妻子是厌恶到了极点。
说到这里,宫泽顿了顿,补充说道:“听说管家昨天去接人的时候,姜家小姐逃婚了,应该是想私奔,被姜家抓回来的。”
听到这句话,御司廷蓦然停顿了脚步。
“她还逃跑了?”
就算她嫁到御家只是一场交易,她也要安分守己,守的是御家首富家族的声誉。
御司廷原本不想回南院,可是这件事情是他不能容忍的。
看着他改变脚步,宫泽诧异的追问道:“哥,你要去见那个女人吗?”
“她嫁到御家就要守御家的规矩,顶着御少夫人的身份,至少要知道该怎样乖一点,别让我更加厌烦。”
在新婚夜。
御司廷是带着怒意出现在南院别墅。
别墅只有客厅亮着灯。
若若穿着婚纱在二楼,这里对她来说又陌生又神秘。
至少,她也要找到卧室在哪里,否则今晚怎么睡。
可是她一间间房门推开张望的身影,落在御司廷的眼里就像是另有图谋。
“想在御家找什么?”
从身后突然传来的冷漠声音吓到了若若。
她蓦然转身,周围昏暗的环境,只能看到高大身影的男人正在靠近。
“你是谁?”
她的询问没有听到回答。
陌生的男性气息强势的笼罩而来,若若的本能反应是跑。
对她来说,御家就是危机重重的金丝牢笼。
御司廷迈着长腿轻易将她拦截,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动作并不温柔。
“我问你在找什么。”
突然带着侵略性的肌肤触碰,吓到若若反应敏感的挣扎反抗。
“你放开我,别碰我……”
在经历过失身之后,她很害怕任何陌生男人触碰自己。
这个男人出现的太突然,她只看到他穿着西装,像是御家的冷面保镖。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快放开我,否则我就大喊了!”
她一直在挣扎,一直想往楼下跑。
“还想逃跑?你嫁到了御家,就要守御家的规矩。”
御司廷眯着眼眸是生气的。
在他看来,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就是不安于室。
若若还在挣扎的举动激怒了他。
他的大手搂住她的腰,是直接用强势的手臂将她禁锢在怀里,身高和力量是对她绝对的压制,两人的身体也贴得非常亲密。
腰也太细了。
一瞬间的恍神,若若被他炙热的身体包围,发现他的图谋不轨。
“放肆!你别碰我,我是御爷的女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御家的保镖竟然敢在新婚夜非礼她?!
倏尔,御司廷听到她说自己的身份,冷笑一声。
“御爷可没有承认过。”
他只是想让她乖一点。
可是若若的恐惧让她在挣扎里被扯破了婚纱。
“嘶”一声。
扯破的婚纱将她胸前的肌肤都露出来了。
她看着在靠近的男人,直接摘下耳环当作武器,朝着男人就乱刺过去。
钩尖的锋利划破了他脖颈处的皮肤。
御司廷吃痛,被她挣脱,看到她拖着婚纱急步跑下楼。
别墅里的动静听起来很危险,宫泽和御家的保镖都在门口守着。
“退下。”
刚要推开的大门被关上。
御司廷知道这个女人现在衣裳不整,保镖冲进来就会看到她的狼狈模样。
“是,御爷。”
御家保镖在门口恭敬的回应。
“你再敢跑,我就打断你的双腿,让你永远出不了御家的门。”
这是御司廷的威胁警告。
闻言,若若蓦然停顿脚步,诧异的转身看着从二楼阴影里走出来的男人。
他穿着一袭黑色西装,雕刻般的完美面容俊美迷人,狭长的眼眸慵懒微阖,瞳孔里幽暗深邃的难测喜怒,挺拔的身姿站在这里是优雅又隐匿着阴郁冰冷的距离感。
他就是御爷?
她的新婚丈夫?!
“你不是快死了吗?”
若若睁大眼睛,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就算御爷没有病重到卧床,那也不能像他这样看起来就是正常人。
御司廷居高临下的看着若若,眼神阴鸷到极点。
“看到我没有死,你很失望吗?”
客厅里灯光明亮。
他的视线,冷冰冰的审视着初次见面的新婚妻子。
和他想像中的姜家小姐不一样。
没有浓妆艳抹的妩媚,是肌肤白皙,精致的小脸描着淡妆,一双纯澈的眼瞳像藏着流光潋滟的明亮,看起来一副受到惊吓而怯生生的可怜模样。
倒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人。
可惜,他看不上。
别墅里的这两句对话,被门外的人听到了。
御家保镖们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御爷的身体是御家的禁忌,谁敢这样说那就是活腻了。而且谁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新婚的御少夫人亲口说的。
“对不起……”
直到若若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此时,御司廷看着她没有再继续逃,脚步下楼走到她的面前。
他靠近的距离让若若下意识脚步后退,倏地,她就被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了脸颊。
“不管我在不在,你嫁进御家就要守住御少夫人的身份,要懂得安分守己。我警告你,你没有资格逃跑,更别妄想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做出对不起御家的事情。”
若若屏息看着他,身体僵硬的不敢动。
明明是这样好听的声音,但是说话的每个字都冷戾到极点。
“我刚刚以为你是……”
“你不用白费心思的在我面前狡辩。”
御司廷打断她的解释。
他松开手指,视线便看到她的脸颊上泛起红色的指印。
是他太用力了?还是她的肌肤太娇嫩了?
“既然你已经有觉悟是我的女人,尽管我不屑碰你,但从今天起,你的身体也要干干净净忠于我,我认为你至少要在结婚前清理好身上的这些痕迹。”
话音刚落。
御司廷蓦地粗鲁的撕开若若的婚纱。
一瞬间,她胸前大片肌肤暴露,还有藏也藏不住的吻痕。
若若蓦然惊慌失措地想要遮挡身体。
这样的反应,落在御司廷眼里都是可笑的。
下一瞬,他的大手直接将若若的双手手腕反扣在身后,收紧手臂便再次将她禁锢在怀里。
这看起来是一个亲密拥抱的姿势,实际上只是她被束缚的桎梏。
“叫什么名字?”
御司廷突然在她耳边低语。
倏尔,若若轻不可见地微微僵硬,想到自己是替嫁,她的身份就不是她自己。
“姜…语萱。”
“今晚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你最好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记住。”
御司廷懒洋洋的眯眸,视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起伏的胸口,这些吻痕被白皙的肌肤衬得很显眼。
这个女人在他看来是有无法相信的前科。
“既然姜家签了合同收了钱,你是穿着婚纱踏进御家的门,如果犯错的话,不止是你,是姜家都要遭殃。”
这句话的威胁,正是若若最害怕的事情。
她替嫁是要报答姜家的恩情,如果是因为她表现不好让姜家遭殃,那她就是罪人。
眼前这位御爷是真的可怕。
如此轻描淡写的警告,话里都是压迫的威慑感。
“我会记住的,御先生。”
若若知道自己唯一的价值就是乖乖听话。
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带着刻意的讨好。
虽然是换一个地方寄人篱下的生活,但是她也没想到会换到狼窝里。
此时,御司廷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像是对她耐心耗尽。
两人面对面的距离贴得很近。
他太高了。
若若穿着高跟鞋的抬眸视线正好看到他的脖颈,蓦然一滞。
一道浅浅的伤口。
血珠滴下来,滴在白衬衣的领口非常明显。
若若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握着弄伤他的凶器耳环。
这位御爷性情阴鸷难伺候,她担心今晚犯的错会被追究。
“御先生,您的……”
她轻轻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脖颈。
倏地,御司廷蓦然蹙眉制止,目光捕捉到她装出来的温柔笑容,冷笑起来。
“害怕了?现在不想逃跑了?刚才还在挣扎让我别碰你,现在就想投怀送抱,就不怕落在我手里受折磨吗?还是说,你很期待今晚的新婚夜?”
他的大手捏着她,带着侵略性地抚摸试探。
若若轻不可见地颤抖,她是真的害怕,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如果说,他刚才的冷漠是威胁警告,那么现在他带着笑意,反而是更残忍的肆意玩弄。
直到,御司廷对她的顺从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嫌弃。
“像你这种女人,我摸着都觉得不干净。”
若若是被御司廷直接甩开的。
他像是迫不及待的无法忍耐,表露出的嘲讽都是对她的鄙夷践踏。
这一瞬,若若突然特别委屈,如果不是因为救人,她也不会失身,更不会受这种羞辱。
御司廷的脚步正在离开,她突然控制不住意气用事地开口。
“御先生今晚教我这么多御家的规矩,有没有一条是要求你自己的?”
闻言,御司廷蓦然停顿脚步。
若若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轻声询问道:“御先生让我记住自己的身份,我记住了,我是御家少夫人。那我用这个身份问你,为什么你连自己的婚礼都没有出现,这算不算是让御家丢脸呢?”
“姜语萱,你很期待我和你完成婚礼吗?”
“这是姜家的荣幸,是我的荣幸。”
若若意识到自己在面对御司廷的时候要有保护自己的方式。
要乖,也要学会聪明一点。
下一瞬,若若看着御司廷阴沉的面容,不等他回答,突然主动说道:“对不起,御先生,我好像又说错话了。我对御家的规矩不太熟悉,今晚新婚夜很感谢御先生能出现教导。”
这个女人,是在阳奉阴违地说反话吗?
御司廷轻不可见地挑了挑眉,脚步转回来,低声隐匿着危险问道:“这个新婚夜你还在期待什么?期待我睡你吗?”
闻言,若若藏着眼瞳里的恐惧,声音温柔地反问道:“如果我说我很期待,御先生会改变今晚你要离开的决定吗?还是你担心今晚留在这里,会发生让你控制不住的事情?”
听起来这是一个很撩人的请求。
但是,她显然不擅长,这种小小的心思被御司廷发现了。
正是因为她的举动让他意想不到,才觉得有几分意思。
这时,宫泽在别墅门口敲门询问道:“哥,你今晚还走不走?”
他问的这句话,也是若若眼神里在询问的答案。
倏尔,御司廷突然改变了决定,低声说道:“不走,你们先回去。”
门外面听到他的回答,宫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明明御爷就很讨厌姜家小姐,婚礼都没有出现,怎么新婚夜和她见一面就留下来了?
一门之隔。
御家没有人敢去打扰。
御司廷深邃的目光锁定若若纤瘦的身影,脚步携带着压迫感朝着她靠近。
他故意靠得很近,试探她的反应。
此刻,若若深吸一口气,乖乖站在这里没有半分躲避。
她不是突然就乖了,而是装得很乖。
“那今晚的新婚夜你还想要什么?”
御司廷倒是很好奇这个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时,若若缓缓抬眸看着他,声音软糯糯地说道:“御先生,我不想犯错,不想惹你生气。可是我对这里非常不熟悉,连卧室都找不到,如果你今晚能带我认认路,那你提醒过我的事情,我就绝对不会做错。”
听起来她非常的温顺,但是话里总有说不出来的刺耳。
御司廷眯起眼眸,似笑非笑地欺身靠近,像是对她耳语低喃。
“突然变得这么听话,你是在取悦我吗?”
“嗯,是御先生的要求,我作为妻子都会答应你。前提是,你要说出来很多话让我听,我才能做到你喜欢的乖乖听话。”
若若紧绷着背脊,她在寻找和他相处的安全模式。
保护自己,是她这些年在姜家学会的本领。
奶奶看中的女人,果然很聪明。
御司廷突然觉得这样的姜语萱要比刚刚更有意思。
“看你这么乖,我作为丈夫也应该要履行责任,跟我上楼。”
他的脚步往前走,倏尔停顿,充满危险性地补充后半句,“如果你不害怕的话。”
不害怕?
若若已经害怕到身体僵硬发抖了。
可是,她害怕能躲到哪里去?她已经嫁到御家,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最大的危险。
她就像是在御家求生,要保护姜家,要保护自己,要和他最安全地相处。
“我不害怕。”
若若的回答更像是对自己的说服。
而后,她的脚步跟过去,上楼的时候,双手将胸口扯破的婚纱紧紧捂住。
在这个时候,御司挺好像是真的带她到二楼熟悉环境。
打开灯,周围的陌生环境明亮起来,也没有了刚刚的漆黑恐怖感。
若若跟在御司廷身后,视线完全被他高大的身躯遮挡,她不得不疾步跑过去,保持距离地靠近他。
“这间是我的书房,我工作的时候很讨厌被打扰,你最好不要踏进半步。”
他的威胁很明显。
书房是禁地,她不能进去。
“是,御先生。”
若若乖巧地在心里记下来。
明明别墅二楼这么大,但是故意针对她,就全部都是禁止靠近的警告。
御司廷看起来确实是善意地带着她熟悉环境,可是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在试探。
姜家也算是豪门世家,独生女必定是娇纵跋扈,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记住了吗?”
御司廷在等着她发大小姐脾气。
然而,若若眼眸明亮地看着他,点头说道:“所有的房间都不能进去,很好记,我记住了。”
和她在姜家差不多,一个多余的人。
她看到还有两间房没有介绍,主动问道:“御先生,这里是……”
“不要靠近。”
御司廷连解释都省略了。
可是脚步路过,若若隐隐闻到房门后传出淡淡的药味。
下一瞬,她想到那些关于御爷的传闻,看来也不全都是假的。
看着他身体状态如常,但是肯定有在用药的隐疾,具体病情就不能确定了。
在结婚的时候,若若曾经说服自己“接受”这位丈夫。
如果他真的命不久矣,那便也是可怜的人,她会用妻子的身份在最后的时间里照顾他。
现在想来,这个可笑的想法还好没有被御司廷知道。
照顾?他根本就不需要。
在夫妻关系里,他不欺辱她就算是仁慈了。
倏尔,御司廷捕捉到若若脸上闪过的复杂表情,眼底尽是冷漠。
这拙劣的演技,怎么能藏住她不想嫁过来的真实想法。
最后,推开卧室房间的房门。
御司廷停顿脚步,冷眸睨着她,低声说道:“只有主卧室房间你能进去,你说你会听话,那就抬起头,听好了。”
限制她在御家的自由,甚至比养宠物更严格。
闻言,若若温顺地抬头,微微屏息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在御家,你就必须遵守规矩,我只说一次,如果你犯错的话,后果自负。”
说完这句话,御司廷甚至没有等她的回应。
迈着长腿走进卧室里,开启空调,升高温度,这是他今晚都不会刻意离开了。
这时,若若看着他的背影,回答道:“我会记住的,谢谢御先生的提醒。”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个新婚夜算是暂时安全了。
等她做好心理准备,走进卧室房间时,根本就没有心情参观里面豪华的布置。
没有看到御司廷的身影,听到浴室里有水声,他在洗澡。
周围对她来说真是太陌生不安了。
若若站在原地,目光望向中间的大床,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晚在沈家岛屿失身的画面。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和御司廷的接触就勾起了她心底对男人的恐惧。
她知道,今晚她不能睡在这里。
看御司廷刚刚的反应,没有半点不能人道的模样。
“我的衣服……”
若若低头就能看到胸前被扯破的婚纱。
昨天她被御家接走,正好带着她离开姜家的全部行李。
结婚的时候她和管家说过,背包应该也送过来了。
下一瞬,若若动作轻缓地在卧室房间里寻找,打开挂着名牌西装的衣柜就看到了格格不入的白色背包。
松开紧握的掌心,看到耳环,就想到御司廷脖颈处的伤。
她有点介意,一是内疚自己弄伤了他,二是担心他会秋后算账。
随后,若若轻易再找到急救药箱,伤口不深,她拿着止血的药粉和贴布,走到浴室门口,不敢催促就安静地等他。
直到水声停止。
片刻后,御司廷穿着黑色浴袍开门走出来。
视线这一眼看到若若站在这里,他蓦然蹙眉,冷声说道:“怎么?是在等我邀请你一起洗澡吗?”
“御先生,是我弄伤了你,我想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在这个时候,若若不敢再随意伸手触碰他,先说这句话询问。
“不需要。”
御司廷直接拒绝。
他侧身避开她,脚步往里面走。
若若的视线正好就看到他脖颈上的伤口因为洗澡沾到水,看起来又红又肿,很容易发炎。
倏地,她想也不想地伸手拽住他。
突然的触碰,瞬间让御司廷愠怒地转身将她欺压在墙上。
“姜语萱,别挑衅我,是逃跑失败了,你现在就想向我投怀送抱吗?”
他高大的身躯带来的是无法挣扎的压迫感。
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湿湿的水汽,以及隔着衣服的炙热体温。
此刻,若若浑身紧绷到不能呼吸,却还要假装镇定地用指腹沾取药粉,轻轻处理他的伤口。
“御先生,你的身份尊贵,如果有任何损伤的话,我和姜家都担当不起。就算我真的想投怀送抱,你应该也不会害怕吧?”
她的动作非常温柔,因为身高差,还有被御司廷压制的姿势,她只能仰首倾身靠近他。
擦完药粉,再贴上白色贴布。
“伤口这两天不能碰水,否则会发炎的。”
此刻,御司廷似笑非笑地眯眸看着她,询问道:“你是医生?”
若若想了想,摇头说道:“不是,我还是学生,如果御先生不放心的话,明天可以叫医生再来看看。”
帮他处理好伤口,她想离开,却发现御司廷的霸道禁锢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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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