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醉眠也没得赏玩的情绪,他们三人就一同回去了,由于净信是镇北侯,就在兰陵任职管理齐国北方一带,虽然京中有净府,但净萧何还是同顾醉眠他们一同在官家驿馆住下。
“妹妹你说净萧何是不是有毛病,大宅子不住和我们住这小驿馆。”时闻寒拿着扇子指着净萧何,同为男人,他自然能感受到净萧何的想法,只怕是为了女人罢了,时闻寒好笑地看着两人。
“家中冷清不便住人。”净萧何挑眉看着顾醉眠,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称兄道妹了。
“是这样的,我同大哥先前在桃花坞结拜了,然后江楼月来找我麻烦,我们才决定先来。”顾醉眠解释道。
“嗯,你的信我看了。”
师兄是那种会怕冷清的人吗?印象中师兄惯是一个人,他似乎很享受独处。
“这几日都呆在驿馆吧,我请了一嬷嬷给你讲解关于花朝节的事情。”
“好。”师兄真是心细,净萧何说完就拉着时闻寒一起离开了。
“哎,你拉着在下干嘛。”
“有事。”
净萧何拉着他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了一偏僻小路,净萧何拔出赤霄剑,时闻寒见他来真的,也开始正经起来。
“你接近顾醒的目的是什么?”净萧何不给他机会直接戴上面罩,这是齐国战士特制的面罩,可以阻绝空气蔓延。
“没有什么目的。”
“嗯?”净萧何手一动,赤霄剑就砍掉了时闻寒的一丝白发。
“在下想调查慢慢的死因,你带她回去之前,我明明给她号过脉,她很健康,我不信她能短短几日病逝。”
“那顾醒为何同意和你一起来。”
“小妹说想借用在下的医术和毒药,她似乎对江楼月恨之入骨。”
这话倒也可信,净萧何以为是因为九华派一事,不过她恨江楼月也好,这样只会让事情更加顺利。
“以后不要叫她小妹了,她有名字。”净萧何说完就转身离去。
时闻寒感慨这人真有意思,面冷心热,不对,他的心热也只会对特殊的人。
这日宋玉回去后越想越气,竟然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萧何哥哥竟然帮她说话,也不知是何底细。她兄长宋城一进来就听见她在骂骂咧咧,对于这个妹妹,他也无可奈何,毕竟母亲只有这一个独女娇生惯养,因而他进门只当没看见,正想回自己的房门时被宋玉看见了。
“哥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宋玉看见自己亲兄长两眼都放光了,今年六月兄长刚刚在世家子弟中选拔出来,正是眼前的红人,这事被父亲知道又不好解释,所以她只好请自己哥哥来帮她。
“你要做什么?”
“我想请你查一个人,她梳着飞仙髻,身着青衣,长相嘛。”宋玉本不想夸她,但为兄长方便找人,于是就只得说实话:“长得很是娇媚可人,声音也很娇娇,对了,她身上有一股清新海棠花香。”
“找她干什么?”宋城不解为何妹妹要找这么一个人,且是女子。
“将她赶出洛阳,我不想再见到她,而且再不准她回来。”宋玉咬牙切齿。
“荒唐,我当官是为江山社稷,为百姓黎明,现在你要我无缘无故去赶一个齐国子民。”宋城一身正气,他不再理自己这野蛮的妹妹,转身回书房去了。
“玉儿怎么如此生气。”宋夫人听到声音急忙过来,隔老远听见自己儿子女儿吵架,开始询问缘故。
“母亲有人欺负我。”宋玉将今日白日之事全数倾诉,并且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岂有此理,母亲不会让她好过的。”宋夫人又是好一顿安慰宋玉,使个眼色就让官家去处理这件事了。
不过宋夫人派的人连这条管道还未走出就被两路人马全数打回去了,宋太尉得知后察觉不对,他连忙调查顾醉眠,一查便是吓一跳,虽说是末等世家,但其父亲是顾将军,而青梅竹马的师兄是镇北侯世子,又同太子有婚约。
宋玉这祸闯大了。
夜晚宋夫人宽慰宋太尉:“夫君慌什么,这顾醉眠能不能嫁得成功再说,听玉儿说,江家有意将江梨送进东宫。”
“若是这样,再好不过。”
另一头江楼月回了京中公务不断,所以他并未得空去看顾醉眠,但他自信今生顾醉眠亦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不过他这辈子要八抬大轿,名门正娶。
他听说宋太尉的女儿宋玉和顾醉眠结了梁子,洛阳宋氏是齐国六卿如今最差的世家,都已经落败了两辈,只不过靠祖荫得了一官职,现在他竟敢害本殿的人,真是命活得久了。
“本殿记得前段日子私盐案是宋太尉处理的,听说他采取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办法,就放吏部参他一折子,再者探探宋城的态度,若是不合本殿心意,这洛阳宋氏不要也罢。”
“是,云超领命离去。”
自打江楼月束发以来,他便多参与朝政,启帝也乐得和德贵妃自在,于是让太子名为历练,实为监国,江楼月去姑苏几日,回洛阳后,书房堆满了折子,本来他想直接去找顾醉眠,奈何脱不了身,这辈子若想顺利娶她,那些世家拦路石必得处理,而且还得给顾醉眠安排了一个强大的母族。
顾园园和李显牌位拜堂便入道了,李隆虽强占她,却不强娶,一年往返姑苏洛阳多次,江楼月有意让他们成亲,这样顾醉眠就有背景强大的姑父了。
现下江楼月正在盘算如何完成此事。
千人千面,洛阳城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那日净萧何的飞鹰送信不久就接到了回信,虽说齐国和东顾目前相安无事,但毕竟事关两国,纵然净萧何生性凉薄,他也是生长在齐国的子民,因而他只想借助东顾亲族安排后事,江楼月那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齐国又是他的天下,净萧何无意争什么,因而借东顾正好可以为他和顾醉眠之事留有后路。
人皆有软肋,若想成事,除开万全之策还需有后路可留。
这夜净萧何并未留宿驿馆,他收到回信,信中有人邀他前往潇湘馆。去了便会知道完完整整父母往事。
净萧何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不见得有多想了解,但对母亲,我一直怀念,那是一个温柔坚毅的女子,净萧何记忆里的母亲不爱笑,可他不知道的是,陆遥遥的笑与乐尽数给了一个名叫顾溪清的他国将军。
净萧何来到潇湘馆后,让人单开了一间隔间,随即叫了一名叫翠竹的怜人。
“世子找奴婢可是为了小姐当年之事。”来人看着三十出头,净萧何看着眼前之人,怎么会是她。
“竹嬷嬷。”
“正是奴婢。”
竹嬷嬷原是净萧何的乳母,自小就带着他,不过等陆遥遥去世后,竹嬷嬷便离开了,净萧何万万没想到自己要见的人是她。
“世子,奴婢是贤王,也就是您的生父顾溪清派来照顾你们母子的,这事说来话长。”
当年陆遥遥捡了顾溪清后,不敢将他带回家,一方面她爱慕他已久,一方面顾溪清又是敌国将军,若是救他只怕父母会直接将他上报朝廷,若是不救,这心里总是过不去,思来想去还是为顾溪清寻了一处隐蔽场所。
两国交战,她救敌国将领,这事就已注定他二人往后从相爱到决绝的死生不见结局。
“你醒了。”
“为何救我。”顾溪清知晓自己混乱之际逃到了池州,这是齐国边境,他原以为自己会客死异乡,没想到醒来便瞧见一圆脸幼态女子对着他发呆。
“我仰慕你。”陆遥遥向来直接。
这话一说,脸红的反倒是顾溪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圆脸女子是调戏她还是仅仅开个玩笑而已。
“顾溪清,实不相瞒,我是因为看了一本书喜欢上你的。”陆遥遥笑着说,她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般,很是好看。
“将军志?”顾溪清猜测。
“你也知道这本?”
“嗯,这本书作者曾找过我。”顾溪清说过后又解释道:“那是两国还未开战。”
“我知道,从前两国素来友好,这次开战涉及我们齐国的宠妃德贵妃族人。”
两国一旦开战便不分对错,可是莫名顾溪清不想让面前女子误会,于是他说:“她族人来我地游玩,欺男霸女,这才按律处罚了他。”
“我知道,不过好像送回齐国更为妥当。”
“齐国的律令可以惩罚一个宠妃亲族?”顾溪清听了她的言论有些好笑,他用手撑着,侧目看着她,此时他的白衣不慎滑落,这几日陆遥遥虽不顾男女有别,但说到底是为救人,并为存其他心思,只是此时帅哥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好看的胸膛,陆遥遥脸红的背过去了。
她轻咳了一声说:“好像不能。”
“多想姑娘的救命之恩,不过,姑娘原来是个傻丫头。”说完顾溪清便放肆笑了起来,陆遥遥又气又羞锤了他几下,顾溪清痛叫了一声。
“没事吧。”陆遥遥着急地问。
“没事。”还真是个傻丫头,顾溪清笑得更放肆。
陆遥遥气得直接走开了,背后传来顾溪清的叫声:“傻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先从问姓名开始。
“我叫陆遥遥。”
而后陆遥遥又陪着顾溪清养了三日伤,陆遥遥也该走了,她在池州已经呆的足够久了。
“那啥,我要回去了。”
“好,我也该回去了。”
“嗯,我。”陆遥遥想说什么又没说。
顾溪清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他的确不能久呆,于是他说:“听说今日有灯会,我陪你逛一次可好。”
“好。”
许是因为要离别,两人在灯会上逛得不算开心,沉默着走了许久,陆遥遥看见一小摊上挂着许多扇子,拥有小红灯笼作为挂饰,心意十足。
“喜欢这个?”
“嗯。”陆遥遥点点头。
“那就买下来。”
“啊?我还以为。”陆遥遥有些失望,这话接下来难道不是顾溪清买给自己吗?
“你可真傻,我身上哪有钱。”顾溪清摸摸她的头,感慨她真是个傻姑娘。
“哦。”陆遥遥正要掏钱,只见顾溪清将自己的玉佩给了小贩。
陆遥遥张了张嘴,一个折扇而已,那块玉佩真是应该价值连城。
“别这样看着我,我觉得很值。”顾溪清见她一脸可惜,虽然这块玉佩珍贵,但不及她。
“当然很值,你是给我送东西哎,就是也太败家了。”陆遥遥说完就拉住了顾溪清的手,她眼里全是动容,对着天上的繁星和地上的红烛,她问他:“你喜欢我吗?”
“很爱很爱。”顾溪清抱住了她,她在他怀里哭,他抱着她在笑。
这晚顾溪清并没有回去,她同顾溪清回了那隐蔽处。
“傻丫头,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能遇上你,即便是一夜夫妻我也不悔。”
蒹葭苍苍,我有伊人,就在身侧。
爱上一个人可以是一本书,可以是醒来的一眼,可以是几日的朝夕相处,但对于顾溪清而言,只是陆遥遥。
“世子,王爷和夫人就是如此相爱的。”竹嬷嬷说完竟热泪盈眶。
“竹嬷嬷为何知道如此清楚。”净萧何不懂,按竹嬷嬷所说,那段过往是只有父亲母亲二人知道的。
“因为王爷他死前一直喃喃自语,他反复说着那段过往,不过是想远在齐国的夫人,他并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
“什么承诺?”
“来年战火平息,我必定娶你。”竹嬷嬷说完握住净萧何的手,她很是激动:“世子,王爷这一生都没见过你一次,他和夫人那次分别后亦再没有见过。”
“他没做到?他为何不来。”净萧何声音有些哑,他悄无声息地吸了一口气。
竹嬷嬷说:“贤王为何不来,他的心是夫人的,身体却献给了国家,离去不久,贤王苦心修复东顾齐国关系,终于两国缔结盟约,谁知东顾内乱,贤王死于内乱。”此时凑巧刮起一阵风,风吹卷帘,净萧何看过去,原来母亲不爱笑,不是她不会,是那个让她笑的人早已不在。
“可有遗言。”净萧何收起思绪追问。
“东顾贤王府为您留着,夫人仙逝后同王爷合葬,你的如今好好活着,这都是他的遗言。”
“好。”
原来母亲死时最后一抹笑是为他。
“那父亲他?”
“在夫人心里,镇北侯永远是亲生兄长的存在。”
净萧何名叫贤,贤是其生父顾溪清的封号,萧何来自一名相,是养父对他的厚望,原来他是被爱包裹着来到这世上的。
但倘若是他,这一次,他一定拼尽全力和顾醉眠白头偕老。
这日净萧何回去后,满是酒意,他站在顾醉眠房门口许久,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所措,他不知改以何种身份去面对她,他好像告诉她一切,但终究不能开口。
门外醉客,恍恍惚惚呢喃,而后眼角弯弯,不知东方既白。
顾醉眠清晨起床便是看到这样的情形,“师兄?”酒香未散,顾醉眠皱皱眉,不知他何时来的,竟无一人发现他在此处。顾醉眠皱着眉想他扶进了房间,谁知一碰他,净萧何就醒了。
“师兄你?”
“无事。”净萧何端起神态,朝顾醉眠摇摇头。
顾醉眠想上前询问,但她已下定决心不再拖累师兄,昨日之事她看得清楚,师兄如此维护她,只怕得罪了江家和宋家,上辈子师兄念着师门情谊结果断送一生,这辈子她再不能害他。
她的师兄合该平安快乐一生。如此想来,如何安排姑姑去安全场所得好好打算一番,顾醉眠下定决心和师兄保持距离。
“你是块石头吗?立在这不动。”时闻寒一出门便看见顾醉眠痴痴地望着前面,明明什么都没有,这丫头在看什么。“无事,不久花朝节,你须得按我计划行事。”
“我见你这几日也没离开我视线,你有什么计划。”时闻寒不解地问。
“这不就要离开了。”顾醉眠微微一笑就离开了驿馆。她出门不久来东街衣裳铺子换了一身行头,随即用一块青布扮作面纱,她要去打一个人。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宋玉素来娇惯刻薄,但京城有一以野蛮著称的人可以治她,只需一件小事即可让她们产生不可调节的矛盾。
顾醉眠离开后立马前往京中有名的刺绣坊,并亲自出图请人设计了两件一模一样的襦裙,这花样真是明年京中会流行的,顾醉眠记得上辈子江楼月给她送了许多衣物,贴身侍女小玉还说是连太子妃,郡主都没能得到的衣物,这世上只有这一件。顾醉眠过目不忘,因此照着记忆画了一张图,让人赶了两天两夜后就将两件襦裙分别卖给了京中两家有名的当铺。郡主自然会选离郡王府近的,而宋玉一向和郡主面和心不和,自然会避着她。而顾醉眠则找了一位绣娘,花了大价钱请她让两家店铺出售,她又乔装打扮,绣娘收了百金送了襦裙后就离开了京中,这事处理也算干净。事情虽简单,但不止于此。 九月初五的花朝节很快来临,今年花朝节选在了城中南边的神灵院,此处乃皇家别院,参与者皆是不是皇亲国戚子弟,也是世家公子小姐,时闻寒不过白衣不得入内,顾醉眠让他在别院外一酒楼候着,让他等着等会儿必有人来找,只不过鉴于他身份特殊,时闻寒便易了容。
这天一大早宫里便派人了来接顾醉眠,净萧何本想同她一起去,但顾醉眠拒绝了。她说: “师兄,你我都有各自要走的路。”
净萧何并不强求,顾醉眠话里话外意思,他又怎么不懂,只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于是他转身回了京中的镇北侯府,在兰陵伴他长大的侍卫苏靖早已候着。
“爷,您来了。”
“东西备好了?”净萧何淡淡地开口。“是,人带来了。”苏靖恭恭敬敬地说。
“嗯,这把火得烧起来。”净萧何说完便换好衣裳出发了。
另一头顾醉眠按时来到了神灵院,今日她乘坐的是一顶软娇,皇后心细,怕她不自在特意派了一位赵嬷嬷陪她一起。
“顾小姐您请下来,今日皇上和贵妃并不来,娘娘也身体抱恙,于是让太子来主持。”赵嬷嬷扶着顾醉眠下来,赵嬷嬷是皇后身边老人,虽说顾醉眠来了京中好几日主子们都没有见她,但毕竟同太子有口头婚约,因而赵嬷嬷十分恭敬。
“好。”顾醉眠将手奉上,状似无意将自己的手镯滑至赵嬷嬷手上,赵嬷嬷推辞一番后便欣然接受了。原本不过奉命行事,赵嬷嬷见顾醉眠如此有心也就更为真诚。原本内院很是热闹,顾醉眠一来便安静了。
众人皆没有见过出落如此水灵女子,一身白衣道袍,头带着幅斤,未有任何饰品装饰青丝,只有耳朵带了海棠花瓣耳环用来切合今日主题,小蕾深藏数点红,净骨天然清瘦。神娟韵秀。
“这是哪家的小姐,看着就竟比江梨还要温婉。”“是啊,眉眼之间的娇媚,就算我是女子也被勾去了。”人群之中有人窃窃私语,也不枉费顾醉眠的用心装扮,她就是要引起别人注意,只要这样郡主才会和自己主动说话。郡主名文君是乃金陵人氏,齐国皇室宗家女,父亲乃金陵郡王江明,母亲是齐国六卿之一庐州许氏嫡女。
“我来的迟了?倒是错过了欣赏美人出场,让我瞧瞧到底是何人,惊得你们都不说话了。”女子声音爽朗,身后跟着四个丫头排场之大,倒有嫡出公主的风范。
“参见郡主。”众人皆微微弯腰行礼,顾醉眠瞧了一眼众人,然后对上江文君的眼睛,随即莞尔一笑。这人倒是坦荡,江文君暗自赞叹,这女子果然相貌不凡,气质出尘。“这位妹妹叫什么,是哪几个字。”江文君问道。
“我姓顾,名醒,小字醉眠,名是清醒的醒,醉眠取自一首诗,原诗为遍绿野,嬉游醉眠。”顾醉眠不卑不亢。“有趣得很,这名和你相称。”江文君看着顾醉眠,这人可真是合眼缘,言语不似旁人谄媚,着实对上她的胃口,江文君向来欣赏一切和美相关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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