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过后,天空仍旧淅淅沥沥地冒着小雨儿,远处的高楼大厦被一层烟雾笼罩在其中,看不真切。
科学院的大楼坐落在市中心的人民广场的旁边,十分夺目。
早上八点钟,荀倩霞便踩着黑色丝绒职业高跟鞋,匆匆往科学院的大门走去。
明明是十月份,冷空气却提早一段时间到来,让荀倩霞这个怕冷星人,一起床就把尘封了近一年的长款毛衣给拖了出来。
将浅紫色却不失温柔清雅又正派的毛衣往身上一套,迫于时间,便随便找了一件米白色的棉马甲穿上。
行走在雾蒙蒙的天地一色之中,荀倩霞整个人看起来岁月静好。
进了科学院的大门,已经有很多同事上班来了。
大家纷纷客气打过招呼之后,荀倩霞便小跑着赶上了即将离开的电梯。
好容易往里面挤了挤,跟身边的同事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之后,电梯便停在了十楼。
大学毕业三年,荀倩霞便凭借着自己的实力高调着进了省市国家重点培养的农业学研究院。
由于年龄较小,一如被大家称作为天才科学家。
身边的同事不是名校毕业就是实力超强的人才,能被筛选进研究院的大多都是学霸级别的人物。
荀倩霞低调行事,仍旧掩饰不住一身的优秀。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个玻璃办公室,荀倩霞顿了顿脚步,思绪却飘到了三年前她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学霸一枚,在学校里面也算是个风云人物,毕业之后顺风顺水地被聘请进了研究院,可谓是人生平路,毫无坎坷。
但是,在研究院的生活却并没有让荀倩霞如意。
作为国家重点培养的人才基地,在研究院的所有被称作天才的科学家,身上都背负着国家未来,乃至人类未来发展研究的使命。
也正是有这种负担,让荀倩霞的生活枯燥无味。
大学谈了两年的男朋友,在进入研究院这三年来,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
以至于连他什么时候劈腿的,荀倩霞都毫不知情。
当真让荀倩霞意外撞见了床上缠绵的两个人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已经被绿了三年了。
想打这里,荀倩霞打了个哈欠,思绪也收回了不少。
叹了口气儿,随即推开了面前的玻璃门。
一进门,却发现办公室里面坐了一圈儿的人。
大家纷纷抬头往荀倩霞这边看来,个个脸上愁眉苦脸,身子有些一脸怒气苍白。
心中一惊,荀倩霞找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了下去,首席作为上的科研分部院长便开了口。
“这次林业考察是省部门发布下来的指令,以往工作繁忙能推则推了,但是这次不同以往,所以你们尽快商量出考察人员的名单,不能再等了!”
一听这话,在坐的人纷纷低声儿抵抗了起来,似乎对这个实地考察的任务十分不满。
连同荀倩霞在内,脸上笑着,心里却还是顽强地抵抗抱怨着。
实地考察是科研部门派人去野外亲近自然的大好机会,但也只是说得轻松而已。
谁不知道实地考察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内跟精力,就连那艰苦且荒无人烟的环境就足够让昂每一个人难以承受得住了。
自然领导的话一出,曾经体验过的人纷纷表示抗议。
“既然谁都没有愿意去的,我看不如就按照平时的考勤情况来分人吧?”
也不只是哪个人的声音突然间高了起来,气氛一时之间便凝固了下来。
大家面面相觑,一同表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是,当大家将目光都投放在荀倩霞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荀倩霞已经心灰意冷了。
这帮家伙!
“荀组长一直以来工作劳累,不如这次的机会就留给荀组长吧,也好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荀倩霞一惊,心中早已经将此人一一过问了一下他的八辈祖宗。
面露微笑,说道:“我热爱我的工作,为了科研工作我愿意奉献青春,坚守岗位是我的职责。”
“别啊荀组长,照你这么一说,搞得我们大家不热爱工作似的!”
说罢,另一个人便接上了话头,“荀组长这两个来月的考勤情况排名倒数第一,您再这样说的话,让我们大家很为难啊?”
听此,荀倩霞便将手中的文件夹往面前桌子上一扔,起身说道:“我虽然迟到,但是我的工作量却是这里面所有人之中最多的,早上迟到个几分钟又能怎样?有本事咱们比一下晚上下班时间谁走得最晚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均闭上了嘴巴。
荀倩霞心中气不过,虽然院长在场,但荀倩霞仍旧转身便摔门离开了办公室。
平日里步步忍让,微笑着一团和气,如今也抵不过如此。
下午,结果很快便出来了,荀倩霞仍旧难逃一命。
从领导办公室拿着下基层考察的分派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
本打算着加个班,但是想来又没了心情,荀倩霞直接旷了工回了家。
窗外面的晚霞红彤彤一片染红了天空,像血一样。
荀倩霞拉上了窗帘,将行李收拾好之后,便将自己重重的摔倒在大床上。
一夜无眠。
第二天,提前一个小时出了门,直奔火车站,不出一个小时的时间,人已经踏上了开往西郊乡下的路上了。
荀倩霞在火车上待了一整天,晚上肚子实在是饿极了,顺便买了一桶泡面。
车厢没了开水,无奈之下只好去旁边的车厢接开水。
滚烫的开水将硬邦邦的面饼泡软的时候,整个火车突然间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滚烫的开水烫伤了荀倩霞的手腕,心急之下连忙丢掉了手中的泡面桶,身子一个不稳,直直地往旁边跌去。
脑袋磕在铁床的那一刹那,荀倩霞觉得眼前已经七荤八素了。
朦胧之中,车厢里的人似乎慌乱了起来,鼻尖儿飘来一股浓烈且刺鼻的烧焦味道。
头越来越昏沉,荀倩霞的意识也慢慢淡去。
“傻东西!吃个饭还磨磨蹭蹭的,平日里疯疯癫癫地身子顽强地很,今儿个怎么就这么娇贵了起来!”
身着华贵衣袍的妇人,油光满面,身形略略臃肿,身旁候着三四个老妈子跟五六个稚嫩的小丫鬟。
“夫人,二小姐荀凌薇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这么弱不禁风。”
旁边的老妈子上前谄媚着,继续说道:“八成是听着老爷回来了,别看这丫头傻了十六年,实则鬼灵精怪得很,这么快就学会使伎了!”
尚书府统共有一个当家夫人,其余的小妾被压制地屁都不敢高放一声儿。
眼下这个一身臃肿的妇人,正是霸气全府年近四十仍旧保养得当的尚书府夫人陈婉蓉。
“是吗?”
陈婉蓉侧眼瞧了瞧床榻上刚刚转醒一身湿漉漉的尚书府大小姐,一脸不屑跟厌弃。
“想不到这个小蹄子原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倒是我平日里小瞧她了!”
说道这里,陈婉蓉便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吩咐说道:“既然老爷都回来了,还不赶快去给这小蹄子梳洗一番,不然老爷又要怪罪我了。”
几个老妈子得了指令,七手八脚地上前扒着床榻上虚弱着人的衣服。
“你们干什么!”
荀倩霞酸疼着身子幽幽醒来,一醒来就见到几个一脸横相的老太太不怀好意地扒着她身上衣服。
本能想抵抗,但是身体虚弱至极又不听使唤,只能发着内心的怒气。
陈婉蓉一惊,皱眉上前,毫不犹豫地给了荀倩霞一巴掌。
怒道:“你给我闭嘴!让老爷听见了,看我能让你以后在尚书府的日子好过喽!”
很快,荀倩霞身上的衣服便被人给扒光了,紧接着便套上了一套明白色的长裙,又被七手八脚不分轻重地简单梳洗了一番。
头皮被人拽得生疼,一番折腾之后,荀倩霞方才感受到了身体渐渐恢复了力量。
眼下,一屋子的人静了下来,转头一看,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人。
男人看上去已经有五十来岁了,但是通身的气派却并不小。
“怎么回事儿!天天鸡飞狗跳的!”
“老爷。”
陈婉蓉一副才见到此人的模样,撒着娇上前挽住了男人的胳膊。
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起来,“娇儿平日里虽然贪玩了一些,但终究心是好的,但是也不能平白无故让别人欺负啊!”
什么人敢欺负咱们的女儿娇儿!”
尚书府老爷荀铭继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扫视了一番,随即便将目光停在了荀倩霞的身上。
陈婉蓉的眉头一锁,声音凄苦又悲哀,紧接着说道:“老爷,咱们娇儿虽然只是个二小姐荀凌薇,但是……”
荀铭继见陈婉蓉一副欲说又不说的模样,登时便动了怒,直接吼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成!”
陈婉蓉勾起嘴角望向床上目光深邃的荀倩霞,只是一愣,随即说道:“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被大小姐推下水啊……”
荀铭继一听,吹胡子瞪眼睛地狠狠瞪着荀倩霞,质问说道:“为什么要推你妹妹下水!”
被质问的荀倩霞,还未完全从朦胧之中回过神儿来,眼下的光景更是无法让人接受。
这个唐突着变化了的世界,一切来得都是那么地猝不及防。
眼看着荀铭继那一身黑衣在眼前无限放大,一个巴掌影子即将要落了下来。
荀倩霞好歹也是个左脑发达的科学家,虽然平时工作枯燥又无聊,但是也是个不能轻易被人欺辱了自尊心去的人。
将头一歪,荀铭继的大巴掌便落了空,身旁的床榻瞬间便被荀铭继拍碎了一处。
见到如此情景,荀倩霞简直难以置信。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儿,荀铭继稳住了身子方也轻咳了一声儿。
荀倩霞直起身子来,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尽量保持着清醒的大脑思路。
眼前一屋子的人统统不是她所熟悉的现代人,四处也并没有摄像设备,一切都显得自然又理所应当。
“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荀倩霞这么一问,在场的人突然间顿了一顿,几个老妈子很快便轻轻捂嘴笑了起来。
陈婉蓉的声音再次响起,“老爷您看,大小姐疯疯癫癫地,这次硬是把手伸向了咱们娇儿的身上。”
荀铭继的脸色黑沉了下来,狠狠地看着荀倩霞半晌,一副欲要动怒却又一直隐忍的模样。
“这么多年荀家供你吃喝,你现在就这般无管教了吗?”
荀铭继说罢,没有给荀倩霞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来人,把大小姐关进草屋,反省三日!”
说罢,荀铭继便揽着一直在抽抽搭搭的陈婉蓉离去。
一屋子的人散尽,荀倩霞方才发现身处的地方只不过是个破败的屋子。
身上隐隐作痛,吃力抬手掀开衣服,赫然出现在眼中的却是一身的伤痕累累。
胳膊以及腿上的几块儿巨大的青紫瘢痕格外醒目,仅仅只是几眼,却让荀倩霞心下发麻。
究竟是怎样的狠毒,又是怎样的仇恨,竟然能让人下此毒手?
不仅意识到如此,荀倩霞回过神儿来,才发现了身份的转变。
拖着疲惫酸痛的身子下了床,拉开房间的木门,吱呀作响一阵儿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满院子的杂草。
不仅仅是丛生的杂草,连同院落的围墙也已经七七八八地破落了。
心中莫名地一阵儿酸痛过后,荀倩霞方才抬脚往院中走去。
忽而一阵儿寒风刮来,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方才发现穿在身上的竟然只是两层薄薄的纱衣。
抬眼四下里瞧了瞧,远处的几几棵大树的叶子也已经黄了,地上落了一层又一层。
瞧着是深秋了,但是刮在身上的风却是冬日来的寒风。
四周静悄悄,隔着低矮的围墙,荀倩霞能够隐约听到外面的叫卖声儿。
如果荀倩霞没有猜错的话,八成她是穿越了,来到了一个生活并不如意的落魄疯癫的大小姐身上。
这等身份,却让荀倩霞本人犯了难。
不过,大概也是她上辈子太过于顺风顺水了,一旦来了命运的劫难就一定是万丈深渊。
想到这里,荀倩霞心中难过至极,千算万算,也从来未曾料到事情,如今竟然真的荒唐地发生在她的身上。
一边出着神儿,院落门外出现了一道黑影儿。
定睛一瞧,发现正是一个一身黑色金色纹龙长袍的男人,白皙苍白的面孔之上,一双墨黑狭长的眼睛深邃莫测。
只是,荀倩霞还注意到,男人坐在一把木质的轮椅之上。
男人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蓝袍太监,一个带刀侍卫。
男人目光深邃辗转在荀倩霞身上,望着站在半开房门之外的白衣女子,狭长的眸子蹙了蹙。
白衣飘飘,寒风凛冽而过,从她的脸上吹过,竟然泛不起丝毫的波澜。
泽洛珅的心紧了一紧,随即便敛起了眼眸。
都说尚书府尚书大人荀铭继的大女儿荀倩霞是个从小痴傻的大小姐,只是如今一见,从她的脸上,他竟然看不到丝毫痴傻的痕迹在。
谣言固然可怕,但是曾经的泽洛珅深信不疑。
只是,他只是有些意外真切站在眼前的女人竟然是传闻中的那个尚书府大小姐。
“六爷,外面冷,咱们也该走了。”
站在泽洛珅身后的端木云溪眯了眯眼睛,从眼前主人的脸上,他看到了一种曾经从未见到过的神情。
泽洛珅听此,便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点了点头,任由身后的人将轮椅推走。
站在门外的荀倩霞看着离去的三人,心中好奇古怪着。
但是跟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事情想比,眼下的几个陌生人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回了房间,荀倩霞将整个小院儿都转悠了一圈儿之后,又在大衣柜里翻出了仅有的一套已经被穿掉了色的陈旧毛皮外套披在身上。
这下,身体方才暖和了不少。
荀铭继听闻下人的禀报,急匆匆从陈婉蓉的房间里面穿衣跑出,将六皇子截了个胡。
“王爷远道而来,臣有失远迎!”
泽洛珅皱眉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尚书府大人,叹了口气儿,说道:“是本王来之前没有差人通报尚书大人。”
“是臣做得不好,只是不知王爷亲自驾临本府所为何事?”
荀铭继匆忙抬起头来,望向泽洛珅。
“尚书大人莫慌,总是听人说尚书府的后花园是希泽国的一方美景,本王只是顺路来看看。”
荀铭继听此,叹了一口气儿,顿了顿,方又说道:“王爷,您跟臣家的婚事儿?”
被荀铭继这么一提,泽洛珅淡然一笑,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说道:“尚书大人的千金可在府中?”
荀铭继一听,随即乐道:“王爷暂留府中片刻,我即可差人去西郊游园将二小姐荀凌薇接回来,见王爷一面儿!”
说罢,荀铭继便想转头去吩咐下人。
却被泽洛珅给拦了下来,“二小姐荀凌薇?”
荀铭继不明白六皇子的意思,连忙请示问道:“不知王爷指的是谁?”
旁边的端木云溪看不下去了,直接说道:“尚书大人难不成只有一个女儿不成?府里不还有一位小姐吗?”
被端木云溪这么一说,荀铭继额头便冒了汗。
泽洛珅见此,淡淡地冷哼了一声儿,随即摆手示意离开了尚书府。
泽洛珅走后不久,荀铭继的书房里面便多了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灰蓝色的长袍加身,一双凌厉有神的眼睛看起来万分炯炯有神。
“他来过了?”
男人开口,荀铭继的手抖了一抖,随即连忙回答说道:“回禀三皇子,来过了,而且……”
见男人投来一抹探究的目光,紧接着说道:“而且,咱们谋定的事情起了作用了,皇帝似乎已经下旨了,不过六皇子想要娶的人似乎是臣的大女儿荀倩霞。”
泽欲的眼睛颤了一下,随即很快便掩饰了过去,直截了当问道:“那个疯女人?”
见荀铭继低着头点了点头,笑了笑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
离开之前说道:“咱们的这件事情,以后的路还长着,不管是你的哪个女儿嫁给老六,你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我使手段,若是因为你搞砸了,信不信我端了你的尚书府!”
“臣遵命,六皇子想要娶哪个老臣都不会横插一刀过多干预,以防坏了大事儿!”
听罢,泽欲抬脚便离开了尚书府。
几日过后,皇上便将尚书府的大小姐指配给了六皇子泽洛珅。
此事儿一出,瞬间便惊动了整个希泽国。
凡是知道尚书府家丑的人,纷纷指点着尚书府跟皇家的笑话。
众所周知,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是个从小就痴傻疯癫的女人,而那六皇子也是个坐轮椅的残疾废人。
两个人如今被皇帝指派了婚约,自然成为了希泽国几年来难得一闻的大事件。
荀倩霞待在尚书府大门走不出一步,当她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面前已经摆了一排喜服等一系列喜褂跟首饰。
好容易将尚书府摸了个明白,还没做好穿越之后的心理建设,就这么冷不丁儿地被人包装好塞进了大红色的喜轿当中。
外面的热闹荀倩霞没心情参与,此时已经坐在了别人家大床上的她,心中五味杂陈。
外面的门被人吱呀一声儿推开,随即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荀倩霞一把扯掉头顶的红盖头,手中一把剪刀迎着来人的面儿便飞身而去。
一把泛着寒光的剪刀是荀倩霞趁着被下人换衣服的功夫,从篮子里顺手偷到了身上。
愤愤不平,是她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首先是穿越带来的悲惨身份,紧接着又不经过她本人的同意,就随便被打包送给了别人。
美名其曰地说成是女大出阁嫁人,实则同买卖商品有什么不同之处?
一想到这里,荀倩霞的心中就满心愤愤不平。
好歹她也是新世纪高情商高智商的双高女强人,谈婚论嫁的事情她还从来没考虑过,倒是轮不到被人替她做这个主儿!
顾不上来人是谁,反正屋里来了人。
荀倩霞也不敢来人是新郎官儿还是伺候的丫鬟,反正挟持到手,对她一会儿离开这个地方有利而无害。
手中那把泛着寒光的剪刀还未举到半空当中,荀倩霞脚上一个不留神儿,便被身上笨重的喜服给扯住了。
整个人瞬间像个不倒翁一样,身子一斜,尴尬又搞笑地直直往前倒去。
手上握着的那把寒光凛凛的剪刀,此时,慌乱之中也不知道被荀倩霞丢到了哪里。
总之,尴尬至极,荀倩霞只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一只大手稳当当地落下,直接搂住了荀倩霞的腰肢,将她稳稳地抱在了怀中。
抬头望去,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眸落入眼帘。
白皙的面庞,姣好独特的五官,就算是放在现代也是明星中的明星。
帅气之中不乏凌厉跟威严,一时之间,荀倩霞竟愣住了。
好在顽强的自尊心让荀倩霞很快便恢复了理智,直接从男人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轻咳一声儿过后,凌厉着嗓音,直接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绑我!”
泽洛珅一愣,双手抱胸好奇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子,淡然一笑,随即说道:“世人都说尚书府的大小姐是个傻子,可是如今看来,本王认为事实倒不是如此。”
荀倩霞尴尬地掩饰了一下自己错愕的表情,略略正了正身板儿,说道:“尚书府确实是有个傻子,不过那个傻子已经死了,怎么,您就这么喜欢傻子做老婆?”
听荀倩霞的话,泽洛珅的眉头便不合时宜地皱了起来,问道:“老婆为何物?”
荀倩霞一愣,一拍脑门,却被头上七七八八的金钗把手心儿给戳的生疼。
懊悔了一身儿之后,尴尬说道:“就是你们说的娘子的意思。”
见面前的那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便紧接着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
泽洛珅正了正,走到火红色的喜床上一坐,便动手脱起了身上的衣服。
荀倩霞见他冷落了她的话,心中愤然。
直接上前,“我问你话呢?聋子?”
“尚书大小姐好教养,性格也是直来直去毫无顾忌。”
一番话,从泽洛珅的口中说出来,让荀倩霞听来却觉得十分刺耳。
虽然她完全不喜欢尚书府大小姐的这个身份,毕竟是个傻子,但是如今她就是荀倩霞,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被人这么说,她自然心中不畅快。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去告你?”
泽洛珅此时已经将身上的喜服给脱了下来,露出了穿在里面的黑色长袍,跟那天荀倩霞在后院见到的那人衣服一模一样。
见此,荀倩霞又是大吃一惊,连忙凑到泽洛珅的眼前,吃惊说道:“你你你,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而且那个时候你还是……”
说道这里,荀倩霞的眼神儿便落到了眼前男人下半身那双大长腿上。
男人只是淡然一笑,十分淡然,往床上一躺,说道:“本王的腿吗?”
“嗯!”
见荀倩霞这个反应,直接说道:“本王有腿疾,今天吃了药也只能维持几个时辰。”
翻了个身,继续说道:“还有,本王泽洛珅,这里是王爷府,今后你就是本王名义上的六王妃了,你是荀家的人,荀铭继跟三哥费尽心力地往本王这里塞人,想必也是用心良苦了。”
荀倩霞越听心中越是糊涂,什么三哥,什么用心良苦?
泽洛珅眯着一双促狭的双眼,瞧见脸色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荀倩霞,复又笑了笑。
说道:“只是他们也不曾料到,本王最后会娶进门一个傻子,而不是一直被费尽心思培养的棋子二小姐荀凌薇。”
“你骂我傻子?”
荀倩霞看着眼前这个淡然如清风的男人,心里就来气。
骂人也不带拐弯儿的,直截了当,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男人!
王爷了不起?
不等荀倩霞发怒,外面一阵儿风声儿突然响起。
刹那间,只瞧见床榻上的泽洛珅指尖轻轻一弹,整个房间红色喜庆的蜡烛便灭了下去。
紧接着,一只大手便将荀倩霞扯住,一使劲儿,荀倩霞整个人便被泽洛珅抱上了床。
翻身欺压而来,清晰的呼吸声儿在耳边响起,淡淡地好闻的香气似乎将荀倩霞整个人笼罩住了,动弹不得。
刚想骂上几句,那温热的嘴唇迎面而来,直接压在了荀倩霞那柔软的唇上。
突如其来的温柔,一层一层将荀倩霞所有的防备,所有的愤怒给剥削掉。
最后,仅剩的最后的一道防线也不复存在。
那温柔的动作之中带着一种霸道不可侵犯的气势,容不得荀倩霞的初期挣扎,也让后期的犹豫也沉沦了下去。
荀倩霞的大脑一片空白,一边主动将自己的双手攀上了泽洛珅的肩膀,一边欺身而上,翻身将泽洛珅压在了身下。
泽洛珅的眸子一颤,看着身上那张忽明忽暗的小脸蛋,不由得心脏多跳了几下。
但也只是刹那间的犹豫,他已经被身上的人钳住了手腕儿,喉结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多了一把金钗。
这个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王爷,刚刚有刺客,您没事儿吧?”
泽洛珅镇定了几分,低沉着声音说道:“没事儿,退下吧。”
半晌过后,荀倩霞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别耍花招,说,为什么要害我!”迈开腿让我进到你的里面的草莓的意思就是想进去你那下面的里面,一般的老司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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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