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鸢气鼓鼓的可爱极了,萧疏寒替她将湿漉漉的头发撩起,捏了捏她的小脸:“喝点热汤吧。”
旁边的丫鬟仆人看的都要惊掉下巴,那可是不爱别人亲近的公子寒,从刚刚就开始让人匪夷所思了。
这位小姑娘可真厉害,居然能让他如此。
安南鸢看他这样顺从,顿时也没了脾气,想来也不该全怪他,肯定是她叔叔自己要去的。
“公子,热汤与饭菜已经准备好,可要叫醒那位夫人起来吃一点。”
从屋里面走来一位看着大概二十岁的女子,身穿一袭绿衣襦裙,她一直微微低头说话。
声音很温柔,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舒服。
“不必了。”徐瑛这时应答:“我母亲太累了,让她歇会吧。”
“好的,那我为她点燃安神香吧。”
“多谢柳月姑娘。”徐瑛微微行礼。
柳月立刻回了过去:“姑娘与这位阿鸢姑娘慢用。”
她又朝萧疏寒行礼后去往徐夫人睡的房间,替她点燃了安神香,正在睡梦中大喊大叫的徐夫人静静安稳了。
安南鸢看着徐瑛,眼里都是担忧:“干娘没事吧?”
徐瑛摇头:“没事,今天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父亲又……明日她便好了。”
“吃东西吧。”萧疏寒抱着安南鸢坐在那,旁边的丫鬟替她早就盛好了热汤,饭也装好。
“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安南鸢看着丰盛的饭菜,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叔叔,莫戈都没有吃过。”
“待他们回来,定给他们做。”
“你可不能骗我。”她嘴巴嘟起来抬头看着萧疏寒。
萧疏寒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快吃吧,我何时骗过你。”
“嗯嗯。”
徐瑛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的互动,眼泪掉进了饭里,曾经她与她哥哥也是如此温馨,只是现在再也无法相见。
她强忍着泪水吃了一碗饭,然后带着哭腔问:“阿鸢要跟我一起睡吗?”
“要。”安南鸢也吃饱了,连忙下去拉着她:“瑛姐姐不哭,阿鸢会陪着你一辈子的。”
“好。”
萧疏寒这次没有打扰,柳月带着他们回房间,伴随着安神香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萧疏寒依旧在书房处理公事,他得保证安黔亦他们的安全,因为不想让某个小姑娘伤心。
睡了一觉的安南鸢晕乎乎的坐起来,看着身旁的两个人正在熟睡,可她怎么都睡不着了。
脑子里全是安黔亦他们,就怕跟咸桂城一样,那可是她一直相依为命的人啊!
她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出去,外面还下着小雨,她也不知往哪去。
“姑娘,你怎么醒了?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柳月的声音,她立马被她抱起,她身上有着一股让人舒服的味道。
“柳月姐姐怎么还没睡?”
安南鸢这声语调听着很舒服,柳月那一下就喜欢她了:“我来看看,帮你们换香。”
“你能……带我去找疏寒哥哥吗?”
她说的很是犹豫,现在只能找他说说话了。
“也好,公子还在书房处理事情,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
柳月撑起伞,一手又抱着安南鸢,明明纤细的手臂却如此有力量。
“为什么?”
柳月笑了起来:“公子一般都是冷漠不让人靠近,从未像你如此让他这么抱着。”
“是吗?”安南鸢歪头,心里不由也高兴起来了,相信没有人会拒绝偏爱吧。
她们来到书房门口,影七看见是安南鸢,立马让她进去了。
萧疏寒看见她,第一时间抱了过去,为她裹上自己的衣物。
“怎么了?”
安南鸢闻着熟悉的味道,忍不住抱紧:“睡不着,想叔叔跟哥哥。”
“别怕,我会让他们平安回来的。”萧疏寒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抚慰。
“疏寒哥哥,你会不会生气我咬了你?”
看着她那小心翼翼,起了逗她的心思:“当然,你看现在还有牙印。”
“那怎么才不生气?”安南鸢很紧张,怕得罪他。
萧疏寒见如此,连忙摸了摸她的头:“逗你玩的,怎么可能跟我的阿鸢生气。”
“你说话好像我叔叔呀……”安南鸢亲昵的笑着:“我叔叔也好喜欢抱着我,说我的阿鸢啊,然后逗着我。”
这话深得萧疏寒心,听得他心花怒放,是不是说明在她心里自己同等重要。
他还未发现自己似乎太在意这个小姑娘的想法了,而且很特别的对待。
“那你可不能再闷闷不乐了,现在该睡觉了。”
“睡不着,疏寒哥哥陪我睡好不好?”安南鸢拉着他撒娇。
“好。”萧疏寒直接将人抱进自己的房间,突然又问:“你是不是让莫戈陪你睡过?”
“嗯,她是我哥哥嘛,他气哭我就要哄我睡觉。”安南鸢现在真是越来越像个小孩子脾气了。
萧疏寒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随后又说:“日后,不能再与其他人如此。”
“当然,以前只有叔叔还有哥哥,现在又加了疏寒哥哥。”
“嗯,睡吧。”
“好。”
在萧疏寒的轻轻拍打下,安南鸢慢慢的在他怀里闭眼睡着了,这种让她安稳的感觉真好。
萧疏寒也困了,跟着一块睡着了,第二日很晚两人才醒来。
虽说现在的安南鸢实际年龄已经十岁,可是身体年龄看起来只有八岁。大家都把她当做小娃娃。
连她自己都习惯性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过于习惯别人的保护。
徐瑛一觉醒来吓得赶紧找她,幸好遇到了柳月,听说她与萧疏寒睡一块,脸色有些不正常。
她可不是安南鸢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萧疏寒对她如此亲密。很难说没有其他的感情。
看着就不像兄妹……
“娘,你不觉得公子寒对阿鸢过于特别了吗?”
徐夫人当然知道她的意思:“瑛子,阿鸢可不蠢,而且她还小你也不用太担心。”“可是公子寒已经十五,你说……”
徐瑛这是担心自家妹妹被占便宜了,看着萧疏寒就不是什么安分的。
徐夫人倒是笑了起来:“我们的瑛子长大了,知道关心妹妹了。”
“娘……”
“放心吧,阿鸢聪明着,被公子寒喜欢也不是一件坏事。”徐夫人想得远,萧疏寒未来定是不简单,也能保护安南鸢跟他们。
“好吧。”
安南鸢睡醒,情绪也稳定了,到觉得自己跟萧疏寒不太好意思。
可是没想到萧疏寒非要让她陪着睡觉,说这是咬他的补偿。
她也只能妥协,一天一天的这雨也没个消停,脑子里全是担心安黔亦他们。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跟着柳月还有徐瑛认认真真的学绣花,学缝制衣服。
把手扎的都是伤口,不过总算学成样了,她就想着等安黔亦他们回来,自己亲手做了一件内衬给他们。
“不疼吗?”萧疏寒心疼的看着她的手指,最近太忙几天没回来,这一回来就看见这手上被人扎了一样。
安南鸢点点头:“疼。”
“那就别做了。”
她又摇摇头:“我想给我叔叔还有哥哥做个衣服。”
萧疏寒神情有些严肃,看着怪让人害怕:“可以请绣娘做更好的。”
“不要!”安南鸢看着自己北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指头:“我叔叔跟哥哥常给我缝衣服,我也要给他们缝一件。”
萧疏寒将人搂在怀里,低声问道:“那我的呢?”
“我做得丑,不适合你的身份。”
“我不介意。”
安南鸢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总觉得他们两有点暧昧,可是又想这人应该也不会对着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心思吧。
“那……好吧。”
“嗯,不必勉强,别再弄伤自己。”虽然很想要,但是更心疼她。
安南鸢笑得很是灿烂:“我已经学会了,不会再扎到手指头了。”
“那就好。”萧疏寒看着很疲惫,近日他都是在萧靳府里吃睡,此次洪水过于凶猛了。
“你是不是很累呀?”
“嗯。”
“那你睡吧,我抱着你。”
“好。”
萧疏寒因为安南鸢的存在,睡得很是香甜,平日里他都不敢睡得太死,还会伴随着噩梦。
大良城里的安黔亦等人艰难的将粮食运出,召集了很多流民百姓一起建造抵御洪水的大坝。
大家看着这位书生气却完全不娇气的先生如此坚强,还勉励他们,不由也跟着动了起来。
雨又下了半个月,终于在这一天停了,而这一天便是安南鸢的生辰。
安黔亦一直都记着,他特意在信中提及,希望萧疏寒可以简单的帮她庆祝一下。
没想到这天雨就停了。
他看着那刺眼的太阳,手遮了些笑道:“我们的阿鸢真是小福星呢。”
莫戈刚想附和,便看见安黔亦直直的摔了下去,连忙上前抱住:“先生!”
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为了让他休息,莫戈扛起了重任,慢慢的也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人。
萧疏寒也没想到这一天居然停雨还出了大太阳,真是可喜可贺,让他更加喜欢安南鸢。
“阿鸢,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安南鸢看着那太阳也是欢喜不已:“不要,我只想要洪水消失,我叔叔他们平安回来。”
萧疏寒从怀里拿出一根翡翠簪子,还挂着漂亮的桃花流苏,阳光下晶莹剔透的翡翠搭配粉红色花瓣特别好看。
“好看吗?”
安南鸢被吸引住了,不由点头:“真好看。”
萧疏寒笑着给她插进头发里:“这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
“疏寒哥哥真厉害!”安南鸢崇拜的看着他,还开心转圈圈鼓掌。
“别担心,雨停了他们就很快就会回来了。”
“嗯。”
这一日徐夫人亲自为她煮了长寿面,又为她做了一身新衣服,只是少了三个人心里头不是很舒服。
雨不下,河水在下退,可城里的积水却很难排出。
这底下通道并没有设计好,淤泥总是堵在那。
这任务又落在了萧疏寒肩上,他看着城里的排水道图,发现很少且规划不够好。
他正想着怎么改比较好,安南鸢跑了过来瞄了一眼:“这就把他们连成一条道直接通往外面的河里就好了。”
“怎么连?”他感兴趣的看着这个小人精,看来不仅仅只会吃。
安南鸢根据那图,又拿了一张纸思考着重新画了一张,她还得去看看城里的住户图。
慢腾腾的摸了好半天才花了一半,可是又想擦掉,还不够好。
“哎呀,好难呀!”
萧疏寒端起那纸张一看,四通八达的通道,设计的跟房屋通道很是合理,看着她惊讶极了。
“阿鸢还会这个?”
安南鸢以前很喜欢看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感兴趣就去看什么,这些东西也是从一个学建筑朋友那看来的。
可是自己怎么解释?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就是看你画了,突然灵光一现。”
“真聪明,你这倒是不错。”萧疏寒朝她眨眨眼:“想要什么奖励?”
安南鸢摇摇头:“我就想叔叔快点回来。”
要不是那一封封的书信,她每天都要睡不着了,生怕他们有个意外。
“嗯,等此事过了,就带你出城玩。”
“好。”
萧疏寒抱着她两个人讨论这通道如何更好,还带着她在城里逛了一圈,最终画好了一个通道图。
安南鸢没想到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行为,或许是自己一直表现很聪明吗?
此图萧疏寒上呈之后,深得大臣跟萧靳的认同,他并未将安南鸢的功劳说出来,以免引来杀神之祸。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一转身这就两三个月了,都快要秋天了,安黔亦还没有回来。
她看着手里的里衣,上面绣着他们的小人图像,不由的伤感。
“姐姐,你说雨也停了,水也没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徐瑛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先生信中不是说正在回来的路上了嘛,再等等吧。”
“唉……”安南鸢像个老头子一样叹息:“等得花都要谢了。”
“阿鸢,花可还没谢。”安南鸢回头看见了安黔亦,兴奋的把东西一扔就跑过去了:“叔叔,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安黔亦笑着将她抱起,脸上虽疲倦可依旧能看出他的喜悦:“我的阿鸢似乎长高了不少呢,还漂亮了。”
“叔叔倒是变丑了,你看看这皱纹都有了。”安南鸢调皮的摸了摸他的脸颊,不似之前干净白皙,现在黑了不少,还瘦了。
“调皮,听闻我们的阿鸢还会画图了?”
安黔亦抱着她坐下,细细的将她凌乱的头发顺好。
安南鸢带着炫耀得意的口气的说道:“那是,我还会绣活了,我还给你们缝了衣服缝了香囊还有钱袋子。”
“是嘛?”安黔亦这些早在萧疏寒心里得知了,不由感叹他怀里这个小姑娘真的要长大了。
“嗯嗯。”安南鸢跳下去,把衣服拿过来,跟献宝一样给他看:“这还有你们的小人像,把我的手都扎破了呢。”
“好厉害呀。”安黔亦眼睛有些湿润。
“哥哥呢?莫戈呢?他居然就跟你跑了,也不管我!”
安南鸢说的特别生气,她与莫戈平日不对头,可感情却是最好。
安黔亦本还伤感的心情这下又被逗笑了:“他与萧公子说事情了,待会就来见你。”
“他要是不说好话,我肯定不给他穿!”看着她气鼓鼓的,想想还是自己怀里长不大的姑娘。
清晨的太阳柔和洒在他们身上,仿佛被金光照耀着,平静祥和。
风吹的树叶沙沙响,树上的鸟儿不停奏乐,庆祝这次团聚。
徐瑛早就在安黔亦出现的那一刻就跑去厨房告知自己的母亲了,他回来了父亲也该回来了。
一家人抱头大哭,一直寻找的哥哥回不来了,只剩下他们相依为命,不过也多了几位亲人。
乱世之中,能有人相互依偎已经很好了。
萧疏寒兑换了诺言,让人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吃完了安黔亦就带着他们回去。
这里不便久留,因为他能感觉萧疏寒对安南鸢的感情变化,不能让自家白菜这么早就被人偷跑了。
尤其是这些日子安南鸢居然跟他同枕共眠,安黔亦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话里话外都是冷嘲热讽。
且身份悬殊,他的阿鸢只要平平安安不要沾染这些最好,他这个人心思太过深沉。
临走前,可是安南鸢神神秘秘的把萧疏寒拉到房间里,还不让安黔亦知道:“呐,这是我给你做的。”
萧疏寒看着这一整套,脸上笑开了花,午饭时莫戈各种炫耀,他脸一直很臭。
想着这个小丫头这么没良心,没有给他做,白瞎了他那几日的心疼。
“我叔叔好像对你有意见,他说我已十岁不该跟你睡一块了,我也这么觉得,而且也不准我给你绣这些东西。不过我都绣了就给你吧,日后就不能了。”
安南鸢自顾自的说道,脑子里也还不明白安黔亦什么意思,因为她觉得自己才十岁,也不会去想那些方面的事情。
萧疏寒抬眸看她,狡黠一笑:“可是莫戈呢?”
“他是哥哥呀。”
“我不是吗?”
安南鸢眯着眼,好像这道理没错:“那我偷偷给你。”
“好。”
小白兔落进了大灰狼的小笼里,这辈子怕是也逃不开了。
“那我走了,你记得要带我出城玩。”
“好。”
安南鸢上了马车,安黔亦脸色不太好,特别严肃的看着她:“阿鸢,离他远一些。”
“叔叔,你不是说没事吗?”
“他……跟你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呀?”安南鸢挠了挠头:“都是哥哥呀,难道因为他身份不能随便当我的哥哥吗?”
安黔亦一时语塞,原来这丫头根本没想的那么复杂,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莫戈连忙抢话解释:“先生的意思是阿鸢大了,不应该……”
“好了,莫戈,阿鸢不懂也别说了。”
安黔亦阻止了他的话,莫戈扁扁嘴伸手捏一把安南鸢的脸颊:“我看你是嫌弃我这个哥哥。”
“是挺嫌弃的。”安南鸢翻了个白眼:“以前白白净净还挺好看,现在瘦不拉几还黑了,你还是多吃点饭长点肉吧。”
“阿鸢你真是太过分了,总是对我如此,我不理你了。”
“略略略!”
看着两人打闹,安黔亦笑着安心的坐在那,这样的日子才是真实幸福的。
另一边的徐家三口也是其乐融融,徐夫人跟徐老头各种拌嘴,徐瑛在一旁笑着。
萧疏寒在房间看着手里的香囊衣服,嘴角自然的上扬,这小丫头真是蠢的可爱。
他们一家人回到了原来住的地方,这里被翻修了一遍,好看了许多。
东西萧疏寒也叫人帮忙重新置办了,该有的都有了,徐夫人乐乐呵呵的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大家更喜欢在这里待着。
萧府虽好,丫鬟婆子伺候,可终归不是他们的家。
夜晚降临,安南鸢死活赖着跟安黔亦睡觉,不能让他又跑了。
安黔亦为了让她知道男女有别,只好哄睡她又抱回徐瑛房里,就怕以后这个丫头又随便跟男子睡。
徐瑛在一旁笑着:“先生,你太过紧张了,公子寒对阿鸢很好,阿鸢才如此信任他的。”
“不行,我这得好好教她了,她这都十岁了。”安黔亦无奈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安南鸢,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养女儿可比养儿子难多了。
“也好,阿鸢是该知道了。”
安南鸢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徐瑛床上,气鼓鼓的去找安黔亦:“叔叔,你是不是要找媳妇了?”
“啊?”安黔亦愣住了,倒是把一旁的薛禄逗笑了。
安黔亦看她衣服也没有穿好,连忙抱过去:“阿鸢你胡说什么?”
“那你嫌弃我,不让我跟你睡!”
薛禄笑得更加大声:“舒游,你看上哪家姑娘,我替你去说亲啊?”
“薛大人,你可别胡说八道了。”
安黔亦也是又气又好笑,正色看着眼前的安南鸢:“阿鸢,日后不能再与男子随意同床,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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