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辰笑了,说道:“我自然有办法让她答应,她的心疾本来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如果能够用自己的死换家人生活无忧,我不相信她不肯。”
春雁见柳慕辰这样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安了些心,“好,我明日一定将大小姐带到花园里。”
两人一番商议之后,又是一番亲热,春雁才回了问月轩。
雨梦将自己听到的话都告诉了柳花溟,柳花溟记得前世老夫人身边确实是有一个丫鬟叫做碧春的,怀有心疾,但是害怕因为怕告知了府中的人自己有心计,老夫人会让她离开,这碧春的家里又是十分的贫困,一家老小全靠碧春一个人在柳府的月银过活,故而,碧春硬是拖着有心疾的病体做事,有一日突发心疾就死了,老夫人心善给碧春家人五十两银子,也算是让碧春能够瞑目了。
没有想到今生,这个可怜的碧春竟然也和柳慕辰他们纠结在了一起。
柳花溟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雨琴在这里就行了。”
雨梦福身退下了,雨琴很是气愤,说道:“小姐,那赵姨娘三小姐和少爷实在是太坏了,小姐回到府里也没有哪里碍着他们,他们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小姐?”柳花溟喝了一口茶,道:“有些事情,我以前也是想不明白的,不过后来就知道了。”
前世的柳花溟也是十分不明白为什么赵姨娘她们要这样害自己,后来也就懂了,赵姨娘其实是府里的第一个姨娘,当初赵姨娘进府的时候,叶氏还是柳府的当家夫人呢,叶氏对自己的丈夫,从内里来说,还是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当初柳青晖甜言蜜语的对叶氏说了那些好听的话,叶氏信了,嫁给了柳青晖,可是进门没有多久,柳青晖就看上了赵姨娘,要将赵姨娘纳回府中。
叶氏碍于所谓的正妻不应该善妒的狗屁理论忍下了,但是对赵姨娘如何也是看不下眼的,索性就让赵姨娘不来请安了,后来赵姨娘怀了一个孩子,但是却在雨天的时候出去散步,不小心摔倒掉了,赵姨娘就以为其中必定有叶氏的手段了,这件事后来还是柳若熙告诉她的。
叶氏的为人,柳花溟很是清楚,叶氏绝对不会去做这些阴损之事,什么事情都会摆到明面上来,比如叶氏忍不了柳青晖朝三暮四,纳了赵姨娘又纳了白姨娘,最后和自己的表妹有了首尾,竟然还想着将表妹抬为平妻,是可忍孰不可忍之下,叶氏也没有使出什么手段,干脆的就和离了。
所以柳花溟这怨气也是承受的有些冤枉了。
雨琴看着柳花溟似乎并没有想将原因说出的意思,就没有再问了,“小姐,明天无论如何,一定不能去花园了,无论春雁怎么说。”
柳花溟嘴角上扬,说道:“他们既然如此安排了一出大戏给我,我怎么能辜负了他们的心思呢,明天自然要配合一下的。”
“可是……”雨琴急了,要是柳花溟出事了,她们这些丫鬟在府里根本就是无依无靠的,连自己都保不住了,更不用说什么救人了。
柳花溟一个手势让雨琴给停住了,雨琴想着上次的事情,好像小姐确实是能够扭转事情的局面,自己还是就安心相信小姐就行了。
第二日的时候,春雁起身服侍柳花溟,柳花溟洗漱完毕了以后,就准备去荣华堂请安。
春雁跟在柳花溟的身后,等到走到分叉路口的时候,春雁就对柳花溟说道:“小姐,虽说咱们院子中的菊花很是好看,但是昨日下午春雁瞧着花园里的菊花也开得盛了,小姐要不要去看一看,走花园的那条路?”
柳花溟哦了一声:“你昨日下午不是都在问月轩吗,何时出来了?”
春雁一时被问住了,才笑道:“是奴婢记错了,是前日下午。”
雨琴心里还是担心,说道:“春雁姐姐前日下午看到的了,或许许多都已经凋谢了,小姐,我们还是就走这条道吧。”
春雁暗恼雨琴多事,“这才两日呢,而且奴婢那日看着还有许多含苞未放的,这两日过去了正好就可以绽放,最是好看,小姐,我们去看看吧。”
春雁满是紧张的看着柳花溟,就怕柳花溟说一声不去,结果柳花溟很是干脆的说道:“既然这样好看,我不去岂不是浪费了春雁的一番心意,去吧,都是荣华堂的路,也不妨事的。”
春雁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
柳花溟抬脚往花园处了,柳慕辰在暗中看着成了,这便是好了,碧春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花园了。
柳花溟走进花园,春雁这件事倒是没有说谎,这花园里的菊花确实是开得十分的好。
“小姐,春雁说的没错吧,这菊花可是真真的好看呢。”春雁笑着说道。
柳花溟低着头闻了闻那菊花的香味,“不错,确实是比问月轩里的菊花还要好看一些。”
这时就见到碧春从花园的另一边进来了,直接就朝着柳花溟来了。
柳花溟昨日在老夫人的丫鬟队伍中看到过她,所以这会儿上前行礼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柳花溟笑着走到了碧春的跟前,笑道:“昨日在祖母的荣华堂里看到了这位姐姐,不知道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在荣华堂领的是什么差事?”
其实这些柳花溟都知道,不过既然是配合嘛,这些自然都是要配合出来的。
碧春瞥了一眼柳花溟,吊着眼睛说道:“不敢当大小姐一声姐姐,奴婢是老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碧春,这会儿特意来此给老夫人采几朵菊花回去让老夫人看看也是图个高兴,大小姐可真是早起啊,却不去荣华堂,反而在这里赏花,老夫人可是等了许久了。”
柳花溟淡淡地笑道:“碧春姐姐说的是,花溟这就去荣华堂。”
柳花溟并不将碧春的无礼放在眼中,反而轻轻揭过了,碧春一愣,没想到这柳花溟倒是好脾气,春雁朝碧春赶忙使出了一个眼神。
碧春一把抓住了柳花溟,说道:“大小姐这会儿且不必去了,奴婢看着老夫人顾忌是不想见您了,您虽然说是小姐,但是和离女出身,老夫人见了不免就让想起大小姐的生母给柳府带来的难堪,您说是不是。”
柳花溟笑得僵硬了,看来今日碧春是不惹怒了自己誓不罢休了,柳花溟这会儿要是还猜不出她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话,也妄活一世了。
柳花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笑道:“碧春姐姐,你所说的我都明白,但是孙女给祖母请安本就是规矩,祖母并没有传令说不让花溟前去,那花溟岂能因为碧春姐姐你一个人的话就不去了,到底你只是祖母身边的丫鬟,代表不了祖母不是,那,花溟就先告辞了。”
柳花溟擦肩走过碧春。
“都说女肖目,这话果然是不错的,大小姐的娘和老爷和离了才发现了怀孕这件事可真是巧合了一些,奴婢就一直怀疑了,要是大小姐是柳家的女儿的话,那为什么前夫人没有在生下大小姐以后就将大小姐送回来呢,是不是她也知道……”碧春这话说得委实气人,真真的是戳中了柳花溟的的气点了。
柳花溟回身将碧春拉倒自己的眼前,“你再说一遍。”
碧春睁大了眼睛,笑着说道:“怎么,就许前夫人做得,不许我们说得,指不定她和离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气不过呢,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呢,这谁知道呢,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柳花溟眼神一深,脸色深沉,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微动了动,什么东西掉在了柳花溟的手上了,柳花溟脸上一副恨不得将碧春杀了的样子。
碧春看到了火候了,就靠近了柳花溟低声说道:“大小姐,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应该是个野种是不是,滴血验证根本就是你娘收买了族中的长老是不是?”
柳花溟再忍不得,一巴掌打在了碧春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很是重,碧春当下就昏死了过去。
雨琴和春雁都惊呆了,春雁则是嘴角忍着笑,惊慌说道:“小姐,这……”
柳花溟看到碧春一动不动的,也是急了,赶紧去摸碧春的鼻息,然后又是摸着碧春的脉搏,在这个时候,难免碰到了碧春的一些其他的地方。
柳花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又摸了一下碧春的鼻息,很是害怕地说道:“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过就是打了她一巴掌,怎么就死了呢。”
雨琴惊呆了,“小姐,您说什么?”
柳花溟怕的脸色都惨白了,“她死了。”
春雁一听更是想笑,但是面上却一副也是不相信的样子,低头一探碧春的鼻息确实是没有了气息,“小姐,这可怎么办,碧春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要是让老夫人知道您将碧春打死了,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不能让祖母知道,一定不能让祖母知道。”柳花溟怕的手都颤抖了。
春雁点点头说道:“小姐,说不准这碧春还没有死呢,奴婢这就去请大夫。”说着也不顾柳花溟的叫喊一溜烟的就出了花园。
柳慕辰在暗中看得很是清楚,春雁一出了花园,柳慕辰就拉住了她说道:“我带你去荣华堂。”
春雁也是笑得满面春风地跟着柳慕辰跑了过去。
这会儿,荣华堂里,赵姨娘和柳凡霜跪在荣华堂里想要给老夫人请安,但是老夫人就是拒不见她们。
柳凡霜看了又看后面,还是不见春雁来,低声和赵姨娘说道:“怎么还不来啊,姨娘,我的膝盖都要跪肿了。”
赵姨娘低声斥道:“你急什么,一会儿不就到了吗,这次一定不会失手了。”
说着呢,就看到柳慕辰拉着春雁来了,赵姨娘和柳凡霜都大喜过望,柳慕辰带着春雁到了门口的时候,给了赵姨娘一个事成的眼神,赵姨娘微微点点头。
于是就开始让春雁喊了:“老夫人,春雁求见老夫人,老夫人,碧春姐姐死了,老夫人……”
老夫人在里头吃早饭呢,就听到有人在外头喧哗,隐约听到什么,碧春姐姐死了,“刘嬷嬷,是我听错了吗?”
刘嬷嬷自己也是听得真真的,怎么会错,刘嬷嬷忙道:“老夫人,似是有人在外面说碧春死了。”
老夫人当即就将筷子放了下来,说道:“让那人进来。”
刘嬷嬷领着碧春和柳慕辰以及赵姨娘和柳凡霜进来了,老夫人看了一眼赵姨娘和柳凡霜也没有说什么,然后便问春雁:“刚才就是你说碧春死了?”
春雁跪在地上很是惊恐地说道:“正是奴婢,老夫人,奴婢不是有意打扰了老夫人用早饭,实在是大小姐太恐怖了,今日在花园遇到了碧春姐姐,碧春姐姐不过和大小姐说了几句让大小姐应该早些来向老夫人请安,也免得让老夫人等,大小姐竟然生生将碧春姐姐给打死了,奴婢看着害怕就跑了过来,请老夫人为碧春姐姐做主。”
老夫人一惊,“此话可当真?”
“奴婢不敢欺瞒老夫人。”春雁磕了一个头说道。
柳慕辰也跪了下来,说道:“祖母,孙儿原是想着给祖母请安的,经过花园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故而带着春雁过来告知祖母。”
赵姨娘和柳凡霜也跪了下来了,柳凡霜说道:“祖母,您昨日就是不相信孙女,您看看柳花溟是一个如此歹毒的人,她就是嫉妒孙女能够从小在柳府长大,她回府了以后,我姨娘对她千好万好,可是她却无诬陷我姨娘仗势欺人,祖母,您难道真的觉得孙女是一个不将祖母放在心上,刻意在身上涂抹上木芙蓉花香味的人吗?”
老夫人看向柳凡霜,不得不说,柳凡霜以前的功课做的很好,知道讨好了老夫人在柳府才是真正的能够混得好,以后的亲事也能够不用担心,这才将心思都花在讨好老夫人上了。
老夫人想着就怒声喝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将碧春和大小姐带过来。”
荣华堂里的婆子赶紧出发了,去往花园,不一会儿的功夫,碧春和柳花溟就被带了过来了。
赵姨娘和柳凡霜看到已经没有血色的碧春,心里很是高兴,柳花溟,看你这次往哪儿逃。
赵姨娘看着被婆子抬着进来的碧春和地下着头走了进来的柳花溟,赵姨娘当即就指责说道:“大小姐,纵然碧春提醒了你几句让你早点来荣华堂,你也不应该就将她打死啊,你难道不知道碧春是老夫人的人吗,你这样将她打死,可将老夫人放在眼里,我们柳府的小姐一向都是慈悲心肠,不想你竟然如此恶毒,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打死了。”
柳花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脸色死黑的老夫人解释说道:“祖母,您听孙女解释,孙女并没有打死碧春……”
春雁回头说道:“大小姐,您为何要否认,奴婢可是亲眼看到您一巴掌将碧春给打死了。”
柳花溟皱着眉,看向了春雁,不敢置信地说道:“春雁,你不是说要去请大夫吗,怎么在这里?”
春雁一副弃暗投明的样子,“奴婢初初进府的时候,碧春姐姐对奴婢多有照顾,春雁实在是昧不得良心去帮小姐隐瞒,小姐,上次您偷偷在三小姐的衣服上抹上了木芙蓉花的香味,奴婢就觉得您的心思未免太过狠毒,没有想到,您竟然敢生生将碧春姐姐打死,奴婢实在不敢苟同大小姐的做法,所以才来告知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听春雁的话,怒了,“花溟,你说,碧春真的是你打死的?”
柳花溟猛烈的摇头,“祖母,孙女是真的没有,孙女……”
“大姐,你还要否认,我也是亲眼看到了,你还要否认到什么时候,说来你心肠狠毒,也应该有个度,我姨娘和姐姐都对你那样好,你却如此陷害她们,现在还敢生生打死人,以后还得了?”春雁之后又是柳慕辰你将柳花溟给打断了。
雨琴爬着到春雁的身边,很是伤心的说道:“春雁姐姐,我们不是说过要尽心服侍小姐的吗,你为什么要背叛小姐,小姐明明没有打死碧春姐姐,你为什么要将这顶帽子盖在小姐的身上?”
春雁一把将雨琴推开,“雨琴,我知道你们四个的卖身契都在小姐的手里,所以你不敢不帮着小姐,但是我春雁做不到,就算是我的卖身契在小姐的手里,我也不能帮着小姐做这种阴毒之事,适才小姐分明不是让我去请大夫的,是让我去找了白绫来,说是要随便找一颗树,将碧春姐姐伪装成的上吊自杀的样子,我如何能够做到?”
老夫人已经气急了,一个茶杯砸在了柳花溟的身上,“岂有此理,枉费我昨日还如此说你,我还说你是个好孩子,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般的心肠歹毒。”
柳花溟身上被茶水烫到了一些,幸好那茶杯砸偏了,不然整杯热热的茶水砸在自己的身上,那一定是痛得不行了。
柳花溟吊着眼泪磕了一个头,伤心的说道:“祖母,碧春根本就没有死,又哪里来的孙女打死了碧春的说法?”
什么?!碧春没有死?
柳慕辰第一个就跳出来反驳说道:“不可能,碧春分明就已经死了,她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躺在那里,不是死了是干嘛?”
春雁是已经探过碧春的鼻息的人,也说道:“小姐,没有想到您为了逃脱老夫人的责罚,竟然说出如此荒唐的话,刚才奴婢明明就探过碧春姐姐的鼻息,碧春姐姐分明就已经死了。”
柳花溟一副认命的样子,说道:“我多说也是无用,你们既然不相信,就去摸摸她的鼻息,分明是有呼吸的。”
老夫人给了一个眼神刘嬷嬷,刘嬷嬷去探了探,说道:“老夫人,确实是还有鼻息。”
春雁呆住了,不可能,刚才她明明已经看了,是没有鼻息的,已经死了,怎么又活了,不可能!
春雁爬起身来,跑到了碧春的跟前,又去摸了摸碧春的鼻下,一呼一吸,正是很是稳定的呼吸。
“怎么可能,刚才碧春姐姐分明是已经死了的。”春雁白着脸看着荣华堂的所有人,尤其是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确实一副很是厌恶的模样。
老夫人望向柳花溟,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怎么回事儿?”
柳花溟擦拭着委屈的眼泪说道:“祖母,孙女确实是在花园遇到了碧春,但是碧春不知道为什么,说出的话很是伤人,她竟然说……说……”
“说什么?”老夫人问道。
柳花溟实在是说不出来,雨琴接过这话说道:“碧春说小姐是野种,说小姐根本就不是柳家的小姐,还说什么柳家的族长是被小姐的娘亲给收买了才会让滴血验亲的结果成了那样,小姐自然是气不过的,就一巴掌打了过去,不想碧春就晕倒了。”
春雁一听,喜了,说得:“老夫人您听,大小姐确实是打了碧春。”
赵姨娘暗念一声蠢货,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碧春确实说过那些话了吗。
老夫人怒道:“她竟然如此说,确实是该死,我柳家的族人岂是谁说想收买就收买的,如此以下犯上,刘嬷嬷,你到底是怎么管教人的。”
刘嬷嬷吓了一跳,也赶紧跪了下来认罪,“请老夫人责罚。”
柳花溟说道:“祖母,这事情实在也是怪不得刘嬷嬷,碧春有心激怒我,让我打她,自然说出来的话不会好听。”
老夫人顿住了,“你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有人这么奇怪,竟然让人打自己。
柳花溟细细说来,“不瞒祖母,想来祖母昨日也看出来了,孙女略会一些医理,看到碧春晕倒了,自然是要给碧春诊治一番,却不想碧春晕倒在地上了以后,春雁大喜过望,说什么去请大夫,然后就走了,孙女却看出了这碧春竟然身患了心疾,而且已经很是严重,撑不了多久,试问一个分明知道自己不能动气受打骂的人为何要对孙女说这样的话?”
老夫人也是在后宅一路从儿媳做到婆婆的人,这些阴私手段怎么会不懂,“碧春竟然有心疾,为何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刘嬷嬷忙解释说道:“回老夫人的话,奴婢也不知道,想来是碧春不想失去了府里的差事,没有说出来。”
老夫人此时已经对碧春因为气愤没有了所谓的主仆情谊,就让人直接拿来了冷水,“给我将她给泼醒。”
一盆冷水泼在碧春的脸上,碧春悠悠转醒,这会儿碧春正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春雁,她下意识是自己已经死了,说道:“春雁,不是说好了我死而已吗,怎么连你也死了?”
这话显然是让老夫人听了个彻底了,碧春一看不对劲,不仅春雁,赵姨娘和三小姐以及少爷怎么都在,碧春再一回头看,竟然看到了老夫人黑着脸看着自己,碧春就知道坏了。
碧春赶忙起身跪了下来,“老夫人,碧春……”
柳花溟抓紧时机,问道:“碧春,你的心疾可有大碍?”
碧春脸色更是惨白,“心疾,你怎么知道我有心疾?”
柳花溟嘴角微微上扬,要了这句话就可以了,“你有心疾为何刚才好惹着我打你?”
碧春看出了这话,赶紧否认说道:“没有,我没有心疾,刚才分明就是大小姐你打了我,奴婢还在郁闷,我不过就是和大小姐你说了两句,大小姐你为什么要打我?”
柳花溟问道:“你说你只是和我说了几句,那你刚才说了什么?”
碧春看向了春雁,春雁正想提醒,老夫人也看出这里面的门道了,对着春雁就喊道:“你给我闭嘴。”
春雁当下就不敢言语了,老夫人又对碧春说道:“你到底是和大小姐说了什么?”
碧春磕着头对老夫人说道:“回老夫人的话,奴婢不过就是向大小姐请安问候了一番,大小姐就一巴掌打过来了,奴婢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请安问候?你没有和花溟说什么,花溟怎么会打你,你速速说来,你是不是骂了花溟是野种?”老夫人怒斥说道。
碧春怎么可能会承认,忙说道:“老夫人,碧春实在是冤枉,碧春就说大小姐安好,大小姐就一巴掌打过来了。”
这话和春雁的话十分的不合,和雨琴说的话更加不合,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碧春啊碧春,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连身患心疾都不说。”
碧春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哭着说道:“老夫人,碧春知错,碧春不该瞒着老夫人,但是碧春家中贫困,要是碧春说了,恐老夫人不让碧春再在府里当差,碧春家里实在是没有人再可以赚钱了。”
老夫人坐了下来,看向柳慕辰,“你说你亲眼看着花溟将碧春打死,那你为何不出口阻止?“
柳慕辰吞了吞口水,原本以为会很顺利,没有想到这碧春竟然没有死,“祖母,孙儿明明是看到了大姐将碧春一巴掌打得倒在了地上,春雁跑出来的时候,孙儿问春雁,春雁就说碧春已经死了,孙儿根本就阻止不了。”
柳花溟看向柳慕辰,说道:“弟弟何必说谎,弟弟其实早就已经在花园的暗处躲着了,就等着这一出戏上演呢,是了,今日想来竟然也是所有的可疑都解开了,孙女求祖母给孙女做主,不然孙女在这府中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让人如此算计,要不是孙女会医术,看出了碧春身有心疾,赶紧一番急救,孙女今天岂不是就死无对证了。”
老夫人安慰柳花溟说道:“这件事祖母一定会查个清楚,一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柳凡霜见状,说道:“大姐,分明就是你打了碧春,这也是大罪,难道就因为碧春没死,你就要能狡辩说不是了吗,祖母,大姐实在是伶牙俐齿,竟然在祖母面前颠倒黑白,想着之前就属被她陷害,春雁不也是说了,分明就看到了大姐你在我身上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抹上了木芙蓉的香味吗?春雁可是大姐的大丫鬟,她说的还能有假?”
柳花溟冷冷看向了柳凡霜,“三妹这话真是奇怪,春雁说的话为什么不能有假?”
“春雁可是父亲拨过去给大姐的,大姐的意思就是父亲有意要害大姐了,你这番怀疑,可知道是大不孝?”柳凡霜怒言。
柳花溟淡淡笑了,“三妹真是奇怪,我还没有说话,你倒是将我的话都给说了,你既然不是我,又如何能够猜到我要说什么,我何时说过是父亲有意要害我了?”
“大小姐也不用这般威胁三小姐,你刚才的话就是这个意思,春雁可是老爷拨过去给你的人,你怀疑她,不就是怀疑老爷吗,你一个当女儿的,以如此恶意揣测自己的父亲,不是大不孝是什么?”赵姨娘说道。
这三母子真是一个接一个的,一点也不想让她说话了。
柳花溟直接看向了老夫人,说道:“祖母,孙女请求让赵姨娘等安静些,如此岂不是什么话都让他们说了。”
赵姨娘等的脸色十分不好,还想说什么,老夫人直接怒斥:“都给我闭嘴,一个个地吵得我脑瓜子直疼。”
赵姨娘只好安静了,心里急得很,柳花溟这个样子的=分明就是一点也不怕的,也是分明早就猜出来了。
柳花溟终于是有机会说话了,说道:“春雁是父亲拨过来给我的,按理说,我确实应该信任重用,我也确实是这样做了,春雁,你到了问月轩,我是否将我箱笼的钥匙都给了你?”
春雁想要否认的,但是柳花溟重用自己的事情,怕是这段时间和春雁打过交道的人都看出来,自己是想否认都没法否认的。
“小姐确实将问月轩的重要钥匙给了奴婢,可是奴婢也觉得小姐还有很多的事情似乎是瞒着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春雁说道,这话是大实话,柳花溟不会否认,直接就认下了。
“你可知道我从何时开始防着你了?”柳花溟问道。
春雁想着果然如此,这柳花溟真的是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自己还以为自己瞒地好呢。
“春雁不知,春雁问心无愧,只是小姐竟然防着春雁,到底让春雁十分的心寒。”春雁适时地装出心寒的模样来。
柳花溟摇摇头,很是失望地说道:“我初时怀疑你,就是有一日你说要将我的衣服都拿出来检查一番,在叠衣服的时候,我推门进去闻到了一股子的木芙蓉的味道,你却说还是以前的香料,我想着就算是你换了香料,也大可不必瞒着我,直接跟我说了就是,可是你却如此说,我再闻那些衣服确实又是淡淡的木芙蓉花的味道,故而我就奇怪了。”
老夫人睁大了双眼,“木芙蓉花,那不就是能引起哮喘病的东西吗?”
“不错,祖母,孙女自幼不在府中长大,如何能够知道祖母患有哮喘,孙女无从得知春雁为何要将孙女的所有衣服都熏上了这味道,但是孙女却是极其不喜欢这木芙蓉的味道,因着春雁是父亲拨过来的人,觉着或许这就是春雁的一番好意,也就穿了几日,但是到祖母回来的时候,孙女实在受不了,就寻了一个由头将衣服都让雨琴拿去洗了。换上了自己以前穿的没有熏上那木芙蓉花味道的衣服。”柳花溟说道。
春雁否认说道:“奴婢没有,奴婢何时给小姐的衣服熏上了木芙蓉花,小姐你不要诬陷春雁。”
“我知道你会否认,其实自己也怀疑过到底是不是木芙蓉,直到雨琴去你房间帮你拿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木芙蓉香料的碎屑掉在来梳妆台的底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估计还有一些吧,祖母大可让人去搜春雁的房间。”柳花溟淡定说道。
春雁彻底崩溃了,因着怕柳花溟会穿着洗过的衣服去见老夫人,春雁每一次去帮柳花溟拿时候都会找了借口回自己的房间一趟,目的就是把那些衣服都熏上木芙蓉花的味道。
老夫人让人去找,不久,那下人回来说道:“老夫人,春雁的房间确实有木芙蓉。”
春雁一下子就颓败了,瘫在了地上,老夫人便知道这事情的确实就是柳花溟所说的一样,老夫人显见的是已经气坏了,“春雁,你竟然敢做这等叛主的事情,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春雁看向了柳慕辰,柳慕辰一副跟他完全没有关系的样子,春雁慌了,又看向赵姨娘,赵姨娘怒斥:“春雁,没想到你竟然辜负了老爷对你的信任,老爷将你拨过去,你却让大家这样失望。”
春雁瞪大了双眼,柳慕辰和赵姨娘竟然都直接不管她了。
柳花溟冷眼看着,春雁,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赵姨娘,你以为将春雁推出来就算了事了?
“春雁,你此事还不愿说出指使你的人吗?”柳花溟说道。
春雁是家生子,她的家人多数都在府中做事,赵姨娘在府中的地位不一般,要是她出卖了赵姨娘和柳慕辰,怕是自己的家人以后也不会好过的。
春雁哭着说道:“没有人指使,就是奴婢实在是看不惯大小姐,老夫人不知道,大小姐其实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别看着面上实在是个和善人,但是私底下是个动辄打骂奴婢的人,大小姐还说,如果不是前夫人和老爷和离了,自己就是府中的嫡女,三小姐她们连自己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雨琴当即否认了,说道:“春雁,你怎么能如此胡乱说话,小姐待我们有多好,你难道都感觉不到吗,小姐有好吃的好用的,什么时候没有想到我们,你竟然如此诬陷小姐。”
老夫人这会儿早就已经不相信春雁了,只想着问春雁到底幕后主使是谁。
雨琴还想说,柳花溟拦住了她,说道:“雨琴,她的清白已经没了,自然是要护着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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