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她的心里,我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要,是傻了吧?
但我态度很坚决,“再开一间,普通的就好。”
说着,就去翻身份证和钱包。
可我没想到洲际酒店的房间贵得离谱,普间的价格都上了好几千。
更尴尬的是,我没有带钱。
偏偏前台还在等着我,从最开始的职业微笑到略微不耐烦,让我像是吞了一团火,喉咙烧得紧,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姐,请问你是刷卡还是付现?”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我揪着衣角,目光却不自觉的投向了那个男人。
从我说要开一间房起,他就站在原地看我,丹凤眼里噙满了笑意,看不出情绪,让我很囧。
僵持了一会儿,他就直接上楼去了。
这算什么情况?
我懵了,好半天才接受这个现实,准备转身离开酒店。
可前台接了一个电话,就又让我留步,递给我一张房卡,亲自请着我进电梯。
我被稀里糊涂的带进了一间套房。
本来我还挺害怕的,说我没钱付,但是他们很客气,说不用我付钱,让我好好洗个澡休息就可以了。
甚至于连洗澡水都放好了,还撒了玫瑰花瓣。
看着那池子水,我才想起来我现在的惨状,衣服湿漉漉的贴在我身上,还真是一点都不舒服。
我速战速决,冲了一个澡。
衣服已经脏了,我只能先裹着浴巾出去,想着把衣服洗一下,然后用吹风机吹干好了。
“穿上。”身后却又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扭过头去,就被兜了满脸,愤愤然扯下来,才发现是一套衣服。
居然是连内衣裤都准备了。
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惊吓。
我钻到被子里,只冒出一个脑袋来,“你怎么进来的?”
“这是我的房间。”他的话言简意赅。
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我说酒店怎么突然好心让我免费住了,原来我还是和他住的一间。
三年前的感觉再次从四肢蔓延开来,像是毒虫,蛰得我从床上跳下来,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绝对不能和这个男人独处。
绝对不能!
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他给拉住了手臂,顺势一扯,按在了墙上。
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打在我的脖颈,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换衣服。”
我看了看地上的衣服,又朝他眨眨眼睛。
男人表情很是不屑,却还是转身去了旁边的套间。
飞快的躲进浴室里头换上那身衣服,调整好呼吸,准备好措辞,我才走出去。
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我出来,有一刻的愣神,继而又是冷冷得表情,“名字。”
这样一个男人,我实在是不想有任何的交际,胡口乱编,“王丽。”
他蹙眉,大概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土,但也没说什么,递给我一张名片。
上面是他的名字,还有电话号码。
陆简苍。
我想扔掉,碍着他的跟前不好,只能收进包里。
这么尴尬的独处也不是办法,我装作焦急的样子,拍了一下脑门,说想起来家里面天然气还没有关。
还说很感谢他这次帮我,我会还钱的,然后逃之夭夭。
他倒是也没有来追我,离开的时候,只觉得背脊发凉,那双眼眸里一定是淬了冰霜。
外面还在下雨,我没伞又没钱,一路狂奔,跟个傻子似的。
刚才在酒店的澡白洗了不说,新换的衣服也湿透了。
回到家是蒋思思给我开的门。
见我这副尊容,吓得大叫,“鬼啊你?”
继而拖着我进屋,又是泡澡又是换干净衣服,还去给我煮姜汤。
整个过程中,对于蒋思思的询问,我全部缄默。
最后把她给气着了,姜汤往我手里一塞,起身就出去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又是周易安那个王八蛋干的好事,你怕我拎刀去宰了他是不是?天底下就你最圣母了,你放过他,他放过你了吗?”
等到蒋思思出去,我这才掏出手机来,开始查网上的新闻。
不得不说互联网真是一个好东西。
江中市这样一个小地方,真要查起来,什么都能搞定。
这几年里面,周易安借着宋芝家的财力势力,将自己的公司做得风生水起,同时对外宣称的是自己从未结过婚,和宋芝还是彼此的初恋呢。
我呸,还初恋。
早在我之前,周易安就在大学交往过好多的女孩子。
那时候我被迷得神魂颠倒,只因为他说一句我虽然不是第一个,但是我会成为最后一个,整个人就缴械投降,一头栽进了他的温柔乡。
这些话,他也和宋芝说过吧?
否则宋芝在知道我是他的前妻的时候,怎么还一心一意的护着周易安呢。
那样一个人渣,当个宝贝一样看着。
更多的资料,是他们这几年的恩爱史,看着他们笑拥在一起的照片,我从钱夹深处,掏出一张照片来。
那是我和周易安的婚纱照。
这三年来,这张照片都是我最后的动力,每当感觉自己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就掏出来看一眼,然后继续拼命。
现在呢,都不过是放屁而已!
我把这张照片撕碎,不知怎的,竟觉得手指针扎一般的疼。
松开手,让那些碎片飞舞落在地上,那种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继而的,心中盛满了另外一种东西。
名字叫做报仇。
我不会让周易安和宋芝这么好过的,骗我耍我,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可不等我动手,在南城的老板却已经给我打电话了。
说是工作室这边需要换一个室长,大概明后天就到了,让我在这之前,做好交接的准备。
我急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室长啊,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当时回江中市,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我能当上这个工作室的室长。
这是我的梦想。
现在这梦想才不过几天功夫,就要幻灭了,我能不着急吗?
面对我的质问,老板沉默了一会儿,问我,“梦影,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什么意思?”我蹙眉不解。
“迫不得己,言尽于此。”老板只说到了这个份上,再往下,就是劝我想开一点,虽然不能当室长了,但是也不影响我设计婚纱,等到后面有机会,他会再给我其他的职位的。
我答应着,没多吭声。
挂断电话,我已经明白过来了。
是宋芝。
她说不会让我好过,果然是已经开始付诸行动了。
我真是气得快要抓狂了。
连头发丝都带着火药味。
千算万算,没算到宋芝会从我的工作上整我,原本我也就以为,她只是不让我设计她的婚纱而已。
我忍不住想发火,打了一个电话给宋芝。
她显然是猜到了我会找她,连着打了好几个,才慢悠悠的接通,问我,“找我什么事情啊,林室长?哦不对,你现在不是室长了,我是应该叫你林助理,还是叫你协助设计师呢?”
这女人就是故意的,专挑着痛处踩,笑眯眯的等着我炸毛。
“你就会耍这些小手段吗?是不是太卑鄙了一点?”我质问道。
宋芝神清气闲的,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她此刻嘴脸的得意,“你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小手段,我也达到目的了,而且,这样的小手段,你都做不到。”
一句话,将我浇得兜头盖脸。
的确,我真的做不到。
宋芝是有钱的大小姐,手比我伸得要宽。
而我说到底,不过是个上班族而已。
发愣间,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胸腔里有团怒火发泄不出来,恨不得把手机给砸了。
边上的助理就劝我,“只是暂时退居二位而已,梦影姐你设计这么好,迟早会回到那个位置的,说不定还能高升,成为全权负责人,这样就没人会撤你职了啊。”
我现在最气的不是室长的位置被人给抢了。
而是宋芝的做法。
她有能力让我失去室长的位置,就有能力将我置之死地。
而我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
这种只能眼睁睁等死的滋味,十分不好受。
但我不会就这样屈服的。
周易安和宋芝这对贱男渣女这么欺负我,三年前瞒天过海,让我愧疚万分的离开江中市。
这一次,还要逼得我无路可走?
我的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把一旁的助理都给吓着了,忙问我有没有事情。
我摆手,请她照看一下工作室,我要出去冷静一下。
坐在楼下的咖啡厅,我还在想如何才能反击。
就现在的情况,我是颗鸡蛋,宋芝周易安是石头,以卵击石,我必败。
除非……
恰好是电视上开始播放起了本地新闻来,宋芝那张丑陋的面庞出现在屏幕上。
记者报道,宋芝要代表宋氏出席一个很重要的峰会,这将是她正式接管宋氏之前的小小历练。
我瞬间醍醐灌顶,拍着脑门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这样大的动静,把咖啡厅的客人都惊到了,纷纷向我侧目,好奇我这是怎么了。
道着歉,我抓着包回到了工作室里面。
助理还在整理着交接资料,见我回来,便围上来关心我。
我敷衍着,回到了办公室去,开始查阅资料。
生意上,免不了会有什么小动作。
如果我能查到或者抓到,到时候公之于众,就成了宋芝的痛处,捏住她的小尾巴,她就再也不能在我眼前嚣张起来了。
叫他们的丑恶嘴脸,再也张扬不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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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