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诺和程诚牵着手走在住宅区狭窄的街道上,路灯明灭的影子让原本狭窄的路面显得更加窄了些。
他们慢慢走着,长长的影子被拖在了身后。
原本很长很长的路,她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完的路,现在突然变得好近。
走完后才发现彼此有些意犹未尽……
盯着餐桌上的早餐看了半分钟,程母和程诚异口同声道“这些黑色糊状的不明物体是什么?”
厨房里,言梓诺轻快地哼着小调忙着自己事,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他们的疑问。
“这是梓诺花了两个小时做的,吐司培根,煎鸡蛋,营养果蔬牛奶,你们俩就感恩戴德吃了它吧。”
说完程爸放下手中的晨报,准备出门上班。
这样的氛围在言梓诺的生活中已经十几年没有过了。
所以她现在很珍惜和程诚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
忽然言梓诺想起有事情要对大家说便叫住了程爸。
于是大家在客厅坐了下来。
程爸和程妈面面相觑,听她娓娓道来:“明天是我妈和弟弟的忌日,已经很久没回老家了。以后身子重了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往乡里来回跑。”
听完言梓诺的话程妈的两眼泛着泪光心疼的说“好,让程诚着你,我们也放心。”
言梓诺回道“程阿姨,不用担心,程诚陪着我当然很开心,不过我想一个人好好陪陪她 。”
接着程爸语重心长说“好了,我们就尊重她的决定吧!她是个坚强的女孩,虽然相处的日子不是很多。”
程爸的话,让言梓诺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她想着可能自己的爸爸都没有这样在乎过自己吧?那个让她绝望到心如死灰的爸爸,那个能让她痛快流泪发泄情绪的人已经不在了。
在她的心里。死了。
第二天清晨。
言梓诺很早就出了门。没有惊动程诚和家里的人,到了车站,买到票后她就上了车。离开了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城。
她的老家是一个像城市一样的农村,一个像农村一样的城市。
“家”多么温馨的字眼,它是每个人的归宿,而她即将回到那个没有家人的\\\"家\\\"。
迎着一阵清风下了车,言梓诺回到了陪伴她童年的家。说着这里还是她和程诚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这是一栋两层吊脚楼房,十几年的时间仍未洗刷掉它原有的古木香味,只是沉寂的这几年,让它看上去更加凄凉,老旧了。
收拾整理后,言梓诺踏上了羊肠小道,向着目的地走去。
以前,一家人走在着漫山蜿蜒崎岖的路上,路,很近。
现在,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着,路,很远,很远……。
除掉墓旁的杂草,上完香,黎花落默默地站着,视线一直落在了墓志铭上的照片里。
言梓诺说“妈,梓承你们还好吗?我一切安好,爸,爸他一样安好,只是他好像忘了妈。妈……”
言梓诺突然哽咽了,发现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了。
她就这样只是静静地陪着自己的妈妈,似乎这样便可以换来她的安心和慰藉。
见天色已经不早了,言梓诺和母亲道别后便只身离开了。
下山的路上,经过了一片葵花地时。
言梓诺自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于佳。
响起了手机铃声,是于佳的电话。
言梓诺接听了,电话那头响起了于佳的声音,“这张照片太赞了吧?刚拍的吗?好漂亮”
言梓诺听了开心地笑了回答“我当然漂亮啦~不过比你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话音刚落于佳说“笨蛋,谁说你漂亮了,我是说那片向阳绽放的大片葵花。”
言梓诺灿烂地笑容立刻在脸上凝固了,就像世界末日前开心的前一秒。
于佳似乎想象到了言梓诺此刻的表情一样,补充说”你今天生日,开心点吧言大小姐,可要常常绽放你的小酒窝。不然它就失业了多伤心。生日快乐,梓诺。先不和你说了,我要给你准备惊喜。”
言梓诺在心里失落地呐喊:你在乎的原来只是是我的小酒窝啊?那我呢?…哎?不对,小酒窝也是我的,所以也算是关心我吧?
“啊!原来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已经十几年了,言梓诺似乎都快忘了这个\\\"生日\\\"的日子,过去的生日她都是拒绝过的,比起自己的生日黎花落更在乎的是这一天是母亲的忌日这个特别日子,她想今后也会一直在乎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
只是,没有了过去的沉重,决定跟随自己的内心,简单而平淡过好以后的每一个生日。
听了于佳的话过后,她开始在内心多了一份小期许,开始期待于佳给自己的惊喜。
于是她脚下的步伐变得更轻松了。
言梓诺回到老家时,突然发现门是开着的。她想,也许是自己出门忘锁了,就没太再意。可当她打开放着行李的房间的门。房内乌烟瘴气,她呛得咳了起来。
“好年轻呀~”
“我可不想排在你后面,可以第一个上吗?”
“那得请我吃饭。”
“好”
屋里有三个男人,全是陌生的面孔。
可是……站在他们身后的是……薇安。
她正准备逃跑却被一个男人抢先一步关上了楼阁的门。
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言梓诺的内心有些惶恐不安。她问:“薇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薇安微微一笑说:“跟踪你呀,没发现?”
言梓诺悄悄把手伸进衣服的口袋准备打电话报警,很不巧被薇安发现了,她示意一个男人把手机从言梓诺的口袋中夺了过来。
“怎么?想打电话给程诚,求救吗?我会那么蠢?被你利用一次又一次?”说着薇安一把抓住言梓诺的下颚,用力的握住,让自己俯视着她。这样似乎让她的心情一时间愉悦了不少。
“你们想做什么?”言梓诺从薇安手中挣脱掉问。
“想做什么?看得还不够明显?放心在这小村落十几里才见一户房子的地方,没人会听见你待会儿的惨叫声的。”
“薇安,你就那么恨我入骨?求你放过我好吗?”言梓诺只要想着自己现在还怀着孕,就觉得眼前的事会让她崩溃的。
“怎么?现在才知道求饶?是因为……”薇安走到言梓诺跟前,用食指指着她的小腹继续道:“因为这里面的小家伙?”
一想到自己再也无法像言梓诺一样怀孕,薇安就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力的把言梓诺推向了身旁的男人身上,丢下一句:“言梓诺,我得不到程诚一天,你就永远也别想得到。我知道你的性格,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就算不死,也不会死缠烂打留在他身边了吧?剩下的随你们怎么高兴怎么玩。”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要被强.暴了,他们到底会对她怎样处置,言梓诺早就意识到了,她想自己如何能从这困局中摆脱出来。恐怖和不安似乎要将她压垮。
可现实总是让她看到最丑陋的一面。其他两个人把言梓诺用胳膊架着,说好请客排在第一的男人骑到了她身上。他把嘴巴强行压在她的嘴唇上。
“放开我—!”言梓诺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
不要!!
来人啊……救命……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是一个有身孕的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言梓诺的话苍白无力,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听进的……
言梓诺手脚拼命地挣扎却被死死地压住不得动弹。腹部一阵钻心的痛,忍不住想要呕吐。她的抽泣声无力地回荡在这栋破旧的阁楼内。
下身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们每一次的强硬都伴随着火烧火燎一般的剧痛。巨大的痛楚使得言梓诺大脑……一片空白。
她宁愿就这样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半小时后。
言梓诺以前看过无数个漫画强.暴的画面,当时自己就想如果自己碰到这种事情,一定咬舌自尽。
可是……
她想死,可是又很害怕,受到那样的屈辱,却……现实就是这样,因为胆怯而不能去死,只能选择活下去。
她想今天的记忆一辈子都无法消除—成为深深地深深地刻在她心里的……挥之不去的伤痛。言梓诺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千斤重,动弹不得。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只是去凭着自己的知觉去感觉自己的疼痛。慢慢的她的意识变得模糊……
言梓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程诚。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每一处都是温暖的痕迹可她却感觉到有寒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程诚和言梓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一句:“梓诺,我们结婚吧……”
“程诚,我们分手吧……”
言梓诺想这句话对每个女人来讲都会是一句甜蜜的幸福无比的话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却感觉不到所谓的幸福。她只感觉到身体里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散的痛。
“我们今天就去领证。”程诚没有回答言梓诺的问题继续道。
“我是故意的,怀孕是,现在也打掉了孩子,从一开始都是我计划好的,我根本就没有回什么老家祭奠母亲。就连薇安告诉你的真相也是一样。我爱的从来都是江离然,我们以后就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言梓诺心如死灰道。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想,只想要逃离他。似乎这样才会减少自己的罪恶感,才不会看见他的时候就想到自己被强.暴的画面。对于薇安,她也没有任何余力去让自己处心积虑算计了。
就这样让一切都结束吧……
程诚听了她的话,看着一脸淡定的言梓诺,心里的紧绷住的那根弦,瞬间就断了。愤怒的情绪突然涌了上来,一字一顿道:“你就这么爱他?就算是他心里永远装着别人?”
“是的,你知道失去心爱的一切是什么滋味了吧?失去将来的是什么滋味了吧?这世界上最残忍的并不是别的,而是让你以为自己拥有一切,最后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言梓诺,你别以为这样就算是完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直到程诚淡漠的背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她才侧过身对着一旁的苏医生说:“说吧。”
虽然苏医生很想问言梓诺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看见正在她脸颊悄然滑落的泪水就把话吞了回去。
最后他告诉言梓诺胎儿是没有问题,只是嘱咐她以后的每个月可以到他这儿来妇检,要多注意饮食,尽可能吃好一点,这样孩子才可以更好。
听到苏医生的这些话,言梓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似乎在提醒她,原来她的坚强也不过如此,她的心还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强大。
以前知道怀孕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自己有像现在这样在乎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
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呢?对于自己拥有的都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直到意识在将要失去他的边缘后才倍感珍惜?
四年后 。
市医院门口。言梓诺穿着一条素雅但却不朴素的长裙急匆匆跑了进来,对着她跟前的男人说:“齐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们家想想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齐越听了言梓诺的话,眉头紧凑说:“梓诺,我不是说过了,就把我当做你的兄长就行,不用那么客气。”
这些年要不是齐越默默地帮扶着自己,也许现在的她就真的会变成那种穷困潦倒,为生活犯愁的没用的母亲了。
INDER集团的董事长程诚学成归来,成为了市中第一医院炙手可热的副院长。所有人都好奇,这样的一个高富帅为何会选择从医。也许只有程诚自己知道四年前是什么改变了他,又是什么让他改变了。
言梓诺已经有四年不过问外界的事情了,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想想的身上。
言梓诺问:“齐大哥,想想在哪个病房?”齐越侧过身指了指右手边的病房说:“就在这里面,我出来接你时他熟睡着呢。”
可当言梓诺和齐越走近病房的时候发现病床上并没有想想的身影。于是,他们心急火燎的开始满医院的找了起来。
齐越说:“我去广播室去让播个广播这样容易些。”
“好,那我去其它病房找找看。”言梓诺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她的内心充满了很多恐怖的事情,她想如果想想被人口贩子绑走?或是跑到外面不小心出了意外怎么办?这些压得她快透不过起来……
她不停地在内心祈祷:“想想你千万不要有事。”
急切的打开一个又一个的病房可每次换来的都是失落。
医院心外科的电梯门口,一个白白长得十分可爱的小男孩站在那里好像在等电梯。走过他身旁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他几眼,可是那些每次人都会把他错认是个漂亮的小女生。
“叮咚—!”电梯门打开了,想想走了进去。映入想想眼帘的是一身帅气白大褂笔挺站在电梯内没有任何表情的程诚。
“爸爸,我想尿尿—”想想扯住了程诚的衣角,可怜巴巴叫道。
程诚看了一眼想想,愣了几秒,不解道:“难道最近的小孩子连自己的亲爸都不认得了?”
见想想身边没有人陪,无语道:“小朋友,我不是你的爸爸,你的家人怎么”
“么”字还未在空气中定型,就听想想两眼泛着泪光道:“爸爸,想想憋不住要尿出来了”
程诚下意识一把抱住想想,冲出打开的电梯,把想想带进他办公室的厕所。
有那么一会儿,程诚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居然带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疯狂的往厕所跑。
他问厕所内的想想:“自己可以解决吗?”
过了一会儿就见想想走了出来,对着程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想想很棒对不对?妈妈不在的时候都是想想独自解决的。”
程诚看着想想那稚嫩脸上的满脸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莫名说不出的感觉。
而正在他纳闷怎么就没有人来找这个孩子的时候,一阵广播铃响了:“大家下午好,请各位先生女士听到广播后,如发现一个四岁大的叫想想的小男孩,请把他带领到一楼广播室,谢谢大家配合。”
程诚马上拨通了电话,五分钟后。
“咚咚!”
“请进。”
齐越进了程诚的办公室,把想想一把抱起,礼貌地:“真是谢谢您,请问您贵姓?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程诚没有看齐越,而是把视线落在了想想身上淡淡地:“如果真想感谢我,看好孩子就行,我的时间可不是用在这种琐事上的?”他看了看手表的时间丢了句:“我还有手术要做。”
齐越抱着想想走出了办公室,看着程诚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直到想想用稚嫩的声音问:“齐叔叔,你不是说妈妈很快就来医院看想想的吗?”齐越才想起自己忘了给言梓诺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想想了。
齐越刚下电梯,手中的想想就马上挣脱开他,跑向了言梓诺。
奔入她的怀里蹭了蹭道:“梓诺妈妈,想想好想你呀。”
言梓诺抱着想想的手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看着平安无事的想想自己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如果想想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都不敢想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言梓诺松开怀里的想想,让他与自己对视着,认真地看着想想说:“你到底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妈妈很担心你,恩?”
想想见言梓诺一脸正经的责问自己,首先就乖乖的认了错:“梓诺妈妈我知道错了,以后想想去哪里都会先告诉你的。”
想想的话像是暖进了她的心窝,言梓诺脸上严肃的神情顿时明亮了起来,伸手捏了捏想想的小脸颊:“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齐越想着自己还在上班呢,就和言梓诺道了别往公司赶了去。
言梓诺带着想想回到病房时,就见他的主治医生迎了过来说:“我明天被遣调到国外研修了,言小姐,真是对不起,你儿子的手术可能要延迟了,不过你放心,我们的副院长已经接了想想的手术。”
“好的,真是谢谢你了,刘医生。”言梓诺鞠躬道谢。
刚要离开的刘医生,再次走回来对着言梓诺说:“想想的病情也稳定了不少,最近几天不会病发的,你带他回家静养会更好。医院这几天重患病人比较多,也需要空床位。”
想想听见可以回家了,不知道有多高兴。他双手搂住了言梓诺细长白皙的颈脖,轻轻地在言梓诺耳边道:“梓诺妈妈,太好了,想想终于可以回家了。”
言梓诺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想想的小脑袋说了句:“想想,我们现在就回家”
她突然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看着想想穿着病服一脸欢快的样子心就不由得钻心的痛。
恍然间才发现,自己亏欠了想想太多了。
如果不是当初怀着他发生了那种事情,现在的想想也不会需要做心脏瓣膜手术了。庆幸的是想想的病情发现的早,所以手术的成功率高了不少,康复的机率也比较大。
只要一想到这里言梓诺就觉得愧疚不已,可是她现在唯一能做得就是让想想开心的度过这个难关。
到了公寓后刚打开大门,就见想想活蹦乱跳开心的跑了进去。
突然他学着大人们的语气,“回到家的感觉真好。”
话音刚落,言梓诺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想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突然笑起来的梓诺妈妈。不过他很喜欢梓诺妈妈的笑容,只是因为她的笑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一个。
言梓诺放下行李问:“我们家想想今天想吃什么呢?妈妈给你做。”想想努力在他的小脑袋中想着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回道:“玉米排骨汤饭,想想最喜欢吃了。”
言梓诺把想想一把抱过来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放开他说:“妈妈爱你。先去玩吧,妈妈这就给你做玉米排骨汤饭。”
想想在客厅里完了一会儿七巧板,就跑到言梓诺的身边,讲起了今天碰到了他理想中的爸爸。
“爸爸虽然看着很奇怪,但是还是好心的带我去厕所尿尿,嘿嘿”又带着满满带着的好奇心问:“妈妈,你说我的爸爸在天国好吗?他也会像想想想他一样想着自己吗?”
言梓诺送到嘴边的汤勺的手顿了顿,无力放在了灶台。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侧过身,微笑着蹲了下来,看着想想说:“当然啦,他一定像妈妈一样爱着我们的想想。”
看着想想解开疑问继续跑向客厅的背影,她想,也只有小孩才会天真的相信这些虚假的谎言了。可是现在的自己除了拿这些来搪塞,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去拿出来解答想想心中的疑问呢?
幸福开心的日子总是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想想手术的日子。
夏空中,仿佛云层太过于浓厚而压缩在了一起,变成了很厚的云层,夹杂在大地与天空之间。灰蒙蒙的浅灰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样子……
言梓诺在想想进行手术前,一直安慰着他:“想想不怕有妈妈陪着你,不要担心一会儿就没事了。”
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希望他能有更多的安全感。这也算是补偿自己不能陪他进手术室的遗憾。也许,现在的自己比想想更紧张吧.
直到想想被推进了手术室。她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台小小的身体,明明那么小却要顶着一颗小心脏去经历这么大的手术……言梓诺虔诚的双手合十的祈祷着,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七上八下的心平静下来。她静静的等候在手术外外表镇定自若的她,内心却是一片复杂交错。
程诚一切准备妥当后,出发进了手术室。看了躺在手术台上早已昏迷过去的小孩,白灯光照射在他的小脸蛋上,原本红润的脸颊苍白无比。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立即消失不见。
开始了自己的手术。护士助理们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就会不自觉的深深地被他吸引住。他简直就是他们医院之光。
虽然护士之前让他提前了解了想想的病历资料,但却没怎么太在意,这几年来他一向如此,只负责把每一台手术都做得淋漓尽致,不让家属有任何担忧。
因为他一开始就只是做着为了不让自己后悔的事。
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
想想从手术台上被抬下来时,依然两眼紧闭,昏迷不醒。但他已经化险为夷度过了这次的难关。
程诚带着满脸的倦容笑了。
程诚脱掉沾着血迹的手术套后,从手术室中走了出来。抬头的间隙,睨见一个女人正温柔地亲着还在昏睡想想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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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