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蹲下来吃我的棒棒糖吧意思就是叫女性蹲下来自己下面的东西。
早点摊旁的郑乐乐,看着推车上预留的最后一份早餐,长出一口气,忙了一个早上,终于有了一丝的喘息时间。
刚把白色的厨师专用卫生帽子取下来,就见有人急匆匆的跑过来。
“老板,一份早餐。”
郑乐乐想也没想就将预留给自己的那份递了过去:“好嘞。”
然后,她今天的早餐泡汤了。
她看了看人来人往的人群,虽然辛苦,但出摊顺利,让她心情着实不错。
等推着沉重的餐车,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窄小的出租屋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
明明是大冬天,她身上却已经被汗浸透。
郑乐乐抬头无意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整个人怔住了,明明她今年才36岁,看起来却像是50岁的老妪。
“我回来了。”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和这里的装修格格不入。
丈夫程燃的声音传来,郑乐乐立刻提起精神。
程燃是一个公司的销售经理,戴着一个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十分文质彬彬,但就是脸上的嫌恶和不耐,怎么都掩饰不住。
“回来了?我现在就做饭。”
“不用了,不吃。”
程燃不耐烦的说着,然后直接打开抽屉,那里是她刚挣到的钱,被程燃全部拿走了。
郑乐乐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程燃,这个钱我得留着买药。”以她现在的身体,停了药,就是要她的命。
“走开,几天不吃又死不了。”郑乐乐被程燃踹了一脚,一个没站稳跌在地上。
郑乐乐被噎住,心冷如冰。
以前相濡以沫的男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可怕了。
程燃却不顾郑乐乐的苦苦哀求,拿起钱转身就走,仿佛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程燃走了,郑乐乐看着窄小的出租屋突然感觉欲哭无泪。
这就是她反抗家里换来的结果吗?这就是她一心一意所要追求的爱情吗?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郑乐乐看了一圈,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是自己那个用了十几年的砖头机,而是一款最新的苹果6。
这是程燃的手机,郑乐乐急忙跳起来拿着手机追下去打算给程燃送去,追到楼下的时候,停在路边的宝马车里交缠在一起的两人才分开,而这两人,其中一个是她的丈夫。
车子启动,郑乐乐目恣欲裂,直接冲了过去。
砰——
因为太突然,郑乐乐直接被撞倒在地。
程燃和车里的安欣没想到能撞到人,齐齐下了车。
等看清楚人是郑乐乐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郑乐乐感觉全身碾过似的疼,但是在看到车上下来的两人,她的心仿佛被硬生生的撕裂开了一样。
因为,那个穿着精致的女人,就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安欣。
“为什么,你们……”
程燃紧蹙眉,眼里都是厌恶:“你跟过来干什么。”
她竭力站起来,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一股血腥味涌上来,又被她硬生生压下去。
“我要是不跟下来,怎么会知道你们俩干了什么不要脸的勾当。”
安欣冷笑,哪里还有往常时候的娇滴滴:“郑乐乐,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和你做这么多年的闺蜜,你知道我是有多恶心。而且,程燃本来就该是我的男朋友,被你占了这么多年,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程燃:“郑乐乐,懂事的就赶紧给我回去,我没功夫和纠缠。”
这哪里是在对待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简直是在对待让他厌恶至极的敌人。
她死死的咬着唇:“程燃,结婚的时候,你说了会疼爱照顾我一辈子的。”
程燃冷笑:“那时候你什么样,现在你什么样,行了,别恶心人了,滚。”
然后伸手揽着安欣就要上车。
安欣却小声嘀咕了起来:“要不是看在你们家送那么多钱的份上,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啊。”
郑乐乐脑袋嗡的一响,伸出手死死的拽住安欣。
“你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全身颤抖,双目猩红,目光死死的盯着安欣和程燃,让他们头皮都有点发麻。
这女人不会是疯了吧。
安欣想要挣扎开,但怎么都办不到,那双手仿佛钳子死死的抓着自己。
程燃直接一脚踹过来,郑乐乐差点跌倒在地,但却还是不撒手,死死的拽着安欣。
“疯婆子,你给我松手,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不妨就告诉你,十五年前你家人就找过来了。
而且,他们现在可都是有钱人了呢,程燃就以你不愿意见他们的理由拒绝让你和他们见面,却又接受着你们家人给你的钱,你知道有多少吗?五百万,整整五百万啊。
我的这些衣服包包,还有这车,甚至我们还有一套别墅,都是这么来的,就是你这个傻逼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知道真相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难受啊?
我告诉你,你就是个蠢货,活该被人利用的蠢货。”
安欣骂的竭斯底里。
郑乐乐的心已经被才成了无数的碎片。
今天天她才知道,爸妈一直为了和她取得联系,甚至被她的好丈夫隐瞒着,当肥羊随意宰割。
二十年了,她以为恩爱不已的丈夫和唯一关系紧密的闺蜜只把她当做一个提款机,为的就是压榨她父母。
她傻了二十年,可是真相,却残忍的让她恨不得亲手宰了这两个人。
安欣表情也随即更加扭曲。
“哦,还有一件事情也不能忘记告诉你,八年前还记得吗,我和你同时怀孕,程燃他不愿意要你的孩子,就骗你孩子是畸形,逼你去打胎。
可是呢,我和程燃的儿子却生了下来,他今年已经八岁了,你晚上做噩梦有没有梦到你那儿子抱着你哭,怪你杀了他呢?”
郑乐乐大脑嗡的一下,如五雷轰顶,她双目赤红,这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们不是人,是鬼,不,你们比鬼还可怕,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郑乐乐死死的掐住了安欣的脖子,安欣眼看着就要翻了白眼。
程燃来了狠,直接捡起一个砖头狠狠的砸在了郑乐乐的头上。
她身体一软,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隐约中她听到安欣的声音:“反正她都知道了,一不做二不休弄死她吧,然后再敲诈郑家一回,我们就出国吧。”
程燃迟疑了一瞬,然后,她听到他说:“好。”
车子再次启动,后退了几十米,然后,加速前进,从躺在地上的郑乐乐身上狠狠的碾压了过去。
两人怕人死不透,再次来回的碾压数遍。
郑乐乐便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被来回碾碎了无数次,她疼,她想哭,去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
她缓缓感觉着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流走,她的眼前闪现过无数人的脸,最后定格在了爸妈弟妹的脸上。
爸妈,我想你们了,乐乐……想你们了啊。
——
郑乐乐彻底闭上眼后,一辆轿车从远处缓缓开来。
车上下来一个俊雅男子,男子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郑乐乐,眼里满是怜悯,然后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司机下车来,急忙走过去。
“萧少,确定了,这个女的就是您要找的未婚妻,郑乐乐。”
1994年 东瓯市清乐县长安镇
“乐乐,乐乐,醒醒。”
郑乐乐缓缓睁开眼,看清楚眼前人惊了一下。
“妈……”
是不是太想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她竟然看到了她妈。
“唉,妈在这,乐乐哪里疼,和妈说,我们去医院看。”
林昭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是好,她就是去洗个衣服,出来的时候就见小叔子家的独子郑雄把郑乐乐从院子外面的高坡上推了下去,她尖叫着跑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好在现在人睁开眼睛了。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这不没咋呢么,整天上医院医院的,一个赔钱货,还金贵的不行了。”
这声音很熟悉,是她奶奶李秀兰的声音。
奶奶对她妈一直都很有意见,而她爸又是一个孝顺的,让她妈受了不少委屈。
在她临死的梦里都这么欺负她妈,这怎么能行。
郑乐乐挣扎着站起来,将她妈拉到身后,然后强撑着和李秀兰对视。
“呦呵,臭丫头还敢瞪我,看我不收拾你。”
李秀兰本就瘦削的脸因为愤怒皱起褶子,越显得刻薄,说着找到一根烧火棍就朝着郑乐乐打了过来。
“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让你欺负我妈。”
林昭因为郑乐乐的话惊了一下,随即捂着嘴差点哭出声。
然后,烧火棍就真的打在了郑乐乐的身上,那顿疼让她差点没站住,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疼……在梦里怎么会感觉得到疼。
她木讷的看了一圈周围,发现周围人的脸都是熟悉的,而且,都是那么清晰熟悉。
而这场景,很像是她16岁的时候,小叔嫌弃奶奶生病,不愿意伺候了,在某天带着奶奶来了一趟他们家,直接把当时还在卧床的老人扔下,就走了,而李秀兰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在他们家住了下来。
但谁知道,奶奶心心念念都是小叔,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搬给小儿子,补贴他们。
这是家里最难过的一年。
而也是这一年,她为了什么的狗屁爱情和程燃私奔,抛下爸妈不管的。
林昭被吓坏了,杏眼微瞪,她没想到李秀兰真的会动手,瘦弱的身体就想要去挡,但来不及了。
林昭急忙给郑乐乐搓腿:“乐乐啊,疼不疼,和妈说,疼不疼。”
郑乐乐却呆呆的不懂,林昭都要哭了,不会这一摔直接摔傻了吧。
郑邦民听到女儿被侄子推下楼的事情,一惊,急忙跑了回来,就看到自家老妈拿着一个碗粗的棍子就要往郑乐乐身上打。
郑乐乐就见一道敦厚强壮的身影快速跑过来,一把抓住了棍子。
“妈,你这是咋了,下这么狠的手。”
李秀兰见郑邦民来了,没好气:“你这赔钱货竟然敢瞪我,我没打死她都是好的,怎么,你还想拦着我?!”
郑邦民蹙眉,一边是老妈,一边是他的妻子女儿,帮着哪边都不行,左右是真的为难。
而一直站在李秀兰身后的堂弟郑雄探出头。
“奶,她书里夹着三块钱,不给我。”
这才是郑乐乐被郑雄推下来的主要原因。
现在的三块钱,可不是十几年后的三块,郑雄看到,可不真是眼红。
林昭惊了:“那是我给乐乐的生活费,她上高中了,中午要在学校吃饭,你就因为三块钱把你姐推下来啊。”
郑雄理直气壮:“就推她,谁让她不给我钱。”
郑乐乐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有因为日夜操劳留下的老茧,没有风霜留下的刻痕,赶紧白皙,是一双只有十六岁少女的手。
她开始流眼泪,然后,眼泪越来越多,哭声从刚开始的小声啜泣到嚎啕大哭,她缓缓的蹲了下来,将自己紧紧的抱住,哭的竭斯底里。
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郑乐乐这么一哭,周围人纷纷开始谴责李老太,连带郑雄都没好果子吃。
“哭哭哭,哭什么哭,丧门星。”
李老太也是要脸的,烧火棍一扔,拽着郑雄往屋子里走,一遍走一遍骂骂咧咧。
林昭和郑邦民却都被吓到了,郑乐乐是家里的老大,以往都是照顾家里的角色,性子虽然有些骄傲孤僻,但该做的一样没少做,甩锅脸子,但还没哭过,更别提这么凄惨的哭了。
“乐乐,你别吓妈,你到底怎么了,告诉妈一声啊。”
“对啊,乐,你咋了啊。”
郑邦民也是抓耳挠腮,正打算着要不要将闺女抱起来送医院,但闺女已经十六岁了,再抱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想着,郑乐乐却突然出手,将郑邦民和林昭齐齐抱住。
“太好了,爸妈,我想你们。”
她不是因为疼痛而哭,而是,喜极而泣。
她回来了,她竟然回到了自己十六岁的时候,那些让她悔恨终身的错误还没有发生。
这辈子,她只想陪在父母身边,绝对不会再让父母伤心。
而程燃和安欣,若是他们安安分分别来招惹自己,那么他们就相安无事,若是还想再利用自己,那么,就别怪她亲手剁掉他们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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