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正在认真的给产妇做手术。
因为产妇是大出血,分秒必争,在来不及上麻药的情况下,文果真接下了手术刀。
两分钟后,孩子出生,是一个健康的女孩儿。
手术室的护士们清理好以后,就把孩子交到了家属的手中。
产妇的出血点还在持续着,一千毫升的血己经输到了产妇的体内。
各种监护仪器上的数字,己经降到了最低。一众人等,都在紧张的看着文果手术。
就在这个时候,余思玲换了衣服,冲到了手术室内。
“文果,我告诉你,产妇大出血,必须要摘除她的子宫,这样,才能保住她的命。”
余思玲的语气之中,全然的都是命令。
文果正在手术,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她。
这时,后打上的麻药己经起了作用,产妇虚弱的对文果说道:“大夫,求你了,我还年轻,保住我的子宫吧!”
“好,我尽量。”
说话间的功夫,文果就又认真的开始手术了。
余思玲看文果的动作,知道她并没有摘除子宫的打算。
“文果,你不要一意孤行。要是产妇出了问题,你全权负责。”
听到余思玲的这话,文果终于是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请你滚出去!”
余思玲看着文果,气急败坏,这个死女人,竟然敢让自己滚,要不是她正在手术中,就冲她这一句话,她就得抽她的耳光。
算了算了,就让她先得瑟吧。
这个产妇的病历,她可是看过无数次,她是因为子宫有先天性的病变,才发生的大出血。
文果执意不切她的子宫,就是要她的命,出了人命,就且让她担着。
她余思玲,只需要看热闹就行。
十五分钟以后,年轻的苏副院长苏路洋匆匆而来。
“快,准备手术!”
苏路洋急切的吩咐着众人。
听到苏路洋的声音,文果这才抬起了脑袋,对苏路洋说道:“苏副院长,我己经开始手术了……”
“苏副院长,她从来都没有上过手术台,产妇大出血,是需要切除子宫止血的,她不听从我的劝告,执意保产妇的子宫,您看,这血都输了一千多毫升了……”
“她这人一向这样,一意孤行,这要是出了人命,可是真给咱们医院抹黑,院长,快让她下来……”
余思玲在苏路洋的面前一个劲儿的巴巴,殊不知,此时的苏路洋正很有兴趣的看着文果做手术。
动作很是流利,各项指标也把握的很准,看她的架式,好像不是没有上过手术台的医生。
“苏副院长,这个产妇的子宫有先天的问题,手术不太好做,高主任和胡大夫己经研究了很多天她的病例……”
余思玲很没眼力劲,她摆事实,讲道理,说明此次手术的难度,必须要把文果给换下来。
殊不知,苏路洋根本就不想听她多说。
“院长,您快去替代她吧……她万一捅出篓子……”
“好了,助理,过来缝合吧,手术很成功。”
文果就在余思玲这一阵又一阵巴巴声中,把这个很有难度的手术给拿下来了。
而且,从她上了手术台到下了手术台,也不过只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而己。
更强大的是,她保住了产妇的子宫。
这是一台很有难度的手术,就如余思玲所说,高主任和胡大夫都不敢如此笃定。
“缝合?”
余思玲凑上了前去,显然,对于文果的水平,她并不认同。
她以为,产妇己经死在了手术台上。
当她看到监视器上各项指标都合乎标准的时候,她登时就有了一种啪啪打脸的感觉。
一个从来都没有上过手术台的大夫,竟然做了这样一台高难度的手术?她这是看到了什么?
不信,她真的不信。
“你叫什么名字?”站在一边的苏路洋,在文果从手术台上下来的那一刻,就迎了上去。
当她看到面罩下面文果那姣好的脸孔时,不由的意外了一下。
“文果。”
简单的回答了苏路洋的问题,文果折身离开。
而这个从国外著名医科大学毕业的年轻医学专家苏路洋,,对文果不由的另眼相看。
“苏副院长,她这一定是碰巧,就她那水平,要不是碰巧,怎么可能做了这台手术?”
余思玲不死心,继续在苏路洋的面前搬弄是非。
苏路洋斜她一眼,反问而道:“要不,你也碰巧一回……”
“……”
余思玲的脸,犹如是被抽打了一样红。
她?做这样高难度的手术?
还是算了吧。
文果换下了手术服,就准备回妇产科的住院部,苏路洋急走了几步,拦下了她的脚步。
“文大夫,我这儿三天后正好有一台难度相当大的外科手术,你有兴趣去观摩一下吗?”
苏路洋喊住了即将离开的文果,发出了他的邀请。
对于文果这样的女人,他很欣赏,就刚才他所看到的那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就己经让他对文果另眼相看了。
文果止住了脚步。
她对任何难度大的手术都有兴趣,可是她却不愿意让人觉得她有巴结副院长的嫌疑。
“最近我有点儿忙……”
文果想了一个拒绝的理由。
听到她的拒绝,苏路洋并不生气,对于这些有才华的人,他一向都很包容。
“这台手术,如果做不好,患者可能连手术台也下不了,医者父母心,我觉得……”
苏路洋的这话,打动了文果的心。
她首先是一个医者,治病救人,是她的本份。
“好。”
回到了妇产科的楼上,文果觉的疲惫的厉害,刚才的那一场手术难度极高,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
坐在椅子上,文果这才疲惫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正当她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她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给踢开。
紧接着,张花一脸怒气的出现在文果的面前。
“姓文的,高主任找你。”
文果半眯着眼睛,斜看了一眼张花以后,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小睡。
“姓文的,我叫你你没有听到吗?你是聋子吗?”
张花出言不逊。
“我困了,不想听狗叫唤。”
“你骂我是狗?我告诉你,这可是高主任让我叫你去她办公室的。”张花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告诉张主任,我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文果在椅子上面侧了个身,又眯上了自己的眼睛。
稍时以后,妇产科科室主任高兰英出现在了文果的办公室里。
“文果,你好大的架子,我还请不动你了吗?”高兰英语气不善。
前世,在科室里,因为高兰英外甥女张花的挑唆,她对文果就没有什么好态度。
各种刁难不说,总还给文果使绊子,动不动的还当着众位医生护士的面,骂文果。
可以说,这么些年来,文果在她的手下工作,总是很小心。就算是这样,她也从来不给文果任何出头的机会。
今天,她气势汹涌而来,无非就是给她的外甥女张花出气,文果岂能看不懂她的这份心思。
“主任,不好意思,我今天的确是有些累了……”
“累?你可真敢说,今天是你的班,你大半天都不在办公室里,好容易回来了,竟然说自己累?文果,你这个大夫是怎么当的?”
“还有,你不团结同事,竟然拿针头扎自己的同事?谁给你的胆子?”
“平时,我容忍你的己经够多了,现在,你也太目中无人了,我过来是通知你,经过科室的全面研究,从现在开始,你就移交你手里的工作,下岗回家吧。”
高兰英直接就放大招,看来,她是真心不想要看到文果了。
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文果。
“你说的?”文果起身,直视起了高兰英。
张花看文果的眼神,不屑的说道:“是,是高主任说的,姓文的,你可以滚蛋回家了。”
“呵呵。”文果轻笑了一下:“好,我这就走,只不过,高主任,你可别后悔。”
说完这话,文果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
那飒到极致的动作,看的高兰英的心里有点儿犯怵。
文果来到了楼下的停车场,正好看到余思玲也到了楼下的停车场,看到文果,余思玲好像是炫耀一样,特意从自己的兜里面拿出来了一个低档车的遥控车钥匙,对着车就远程遥控了一下。
“哟,文大夫,也下来取车啊?”
“嗯。”文果轻嗯了一声。
“我这就想不明白了,医院的车辆管理制度也太混乱了吗?怎么能让电驴子下地下车库?简直就是活久见了。”
听了她不动声色的挖苦,文果并没有特别的在意,打脸这种事,得等她把脸养大了打着才舒服。
“我告诉你,以后,别把你的电驴子再推下来了,地下车库里的都是汽车,万一撞到你,你说这是谁的责任?”余思玲见文果不反应,继续巴巴的说个没完。
文果回脸,看了余思玲一眼,反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骑的是电驴子?”
“就你,不骑电驴子骑什么?难道,那辆豪车是你的吗?就算是你干八百年,也买不起这样的豪车吧?”余思玲的话语之中,满满的都是对文果的挖苦。
文果冷笑了一声,她抬脚,来到了那辆豪车的面前,熟练的拉开了车门,抽出那两根线,打火发动车子。
“文果,你竟然敢偷车?”
看着文果的动作,余思玲过于惊讶。
文果将车子开到她的身边,指了指车,又指了指自己:“我家的车……”
“怎么可能?你家有这样的豪车?你这是穷怕了做梦的吧?你这车一定是偷的,我必须要报警。”
余思玲毫不犹豫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通了报警电话。
文果看她这样的行径,根本就没有再理会她,她发动车子,加大油门,噌的一声就从余思玲的身边开过去了。
回到蓝家大别墅的时候,己经是接近夜里十二点了,文果累的眼睛都不想睁了。
偏,蓝慕樵正坐在客厅里面等着文果。
看到文果回来了,他说道:“今天一天都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上班挣钱赚青春损失费去了。”
“你……”
蓝慕樵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文果这话里的意思明明就是在挖苦自己。
“我让姜同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怎么不接?”蓝慕樵再问。
文果连手机都懒的掏,她应付而道:“没听到。”
就这?如此简单的回答?
蓝慕樵就算是再愚笨,也能听出她语气之中的应付。
这个女人,以前并不是这样子,只要自己跟她说话,哪一次她不是舔着脸就迎上来了。
现在这一出,又是什么?故弄玄虚吗?
“文果……”
“蓝总,我上一天班了,真的好累。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明天找我说。现在,我要去睡觉。”
文果极是不悦的瞪了蓝慕樵一眼,这才扶着楼梯上楼休息。
看着文果上楼的身影,蓝慕樵的神色变的越加好奇,莫名的,他竟有点儿想要了解现在的文果了。
姜同走了过来。
“蓝总,我发现文小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蓝慕樵没有理会他,他从今天早上就发现她的不一样了。
“我感觉,她又在玩什么别的手段……”
姜同的话,有点多了,蓝慕樵瞪了他一眼,他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你可以下班了。”蓝慕樵对姜同下了逐客令。
姜同点头,他拿起自己的外衣,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蓝慕樵的声音便又传了过来。
“以后有什么事情,最好在公司里说完,别有事没事来家里找我。”
“啊?”姜同相当意外。
蓝慕樵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让自己来家里找他?自己可是他的助理。
难道,他是要避嫌吗?
姜同想哭,他冤枉的厉害,他一个直男,从来喜欢的都是女人。
姜同很是郁闷的出了蓝家别墅,没成想,当走到门口,就看到余思玲领着两个警察,正站在院子里面。
其中一个警察,拿着一个照相设备,正对准文果所开的车,咔咔的一通拍照。
余思玲站在警察身边,挑唆是非。
“警察同志,我告诉你,那个小偷就进了这个院子……我亲眼看见她抽出来电线打火,跟某些片子上演的偷车贼是一个德行。”
“抓到了这种人,一定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当警察的面,余思玲是巴巴的挑唆,真不知道她跟文果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这是不把文果按不到北山大院里,她不甘心。
看到姜同从别墅里面出来,警察迎了上去。
“同志你好,这车是你家的吗?”
姜同茫然的点了点头,这车是蓝慕樵的车,从买到办手续,全部都是姜同一手操办的,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是……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有市民看到你家的车被人偷了……”警察拿着报警记录让姜同看。
“啊?”
余思玲看姜同一身名牌的行头,认准了姜同就是这辆车的车主。
她迅速的贴了上去。
“是这样的,我就是那个热心市民,帅哥,我看到有一个女的,把你家车偷走开了一圈,她还拉出那两条线打火,像一个飞贼一样。”
一听说拉出来两条线打火,这下可是刷新了姜同的三观了。
他拉开车门去看。
果然。
“这种人,自己穷逼一个,没车开,就想到偷人家的豪车,逮到了她,必须要把她关进大院里,最好关她一百年。”
余思玲巴巴的说着。
听着余思玲的话,姜同有点儿意外了。
他记得,这车早上是被文果开走了,并且,是当着蓝慕樵的面开的。
蓝慕樵竟然允许她拆了自己的车?
“帅哥,警察同志都在这儿,您快点儿把这车的手续拿出来,让警察同志看看。”
余思玲热心的不得了。
“这位同志……”
“警察同志,我觉得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姜同掏出了手机,找到了文果的照片,递到了警察的面前。
“今天开这车的人,是不是她?”
余思玲也凑了上来,看起了照片。
“是是是,她偷了车,还非说是她家的。”
“这车是我们老总的,我们老总让她开出去办事了,同志,都是误会。”姜同解释了起来。
当听到车是她家的这四个字的时候,余思玲不由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可能?她那么穷,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车?”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动静的文果推门而出:“我确实很穷,但备不住我有一个好老板,我老板同意我开就行,余思玲,你真是狗拿耗子。”
听了文果的挖苦和暗骂,余思玲的脸一阵青白。
“既然是你老板同意你开的,你为什么不拿车钥匙开?非要拉线打火?”
余思玲不示弱,她认定是文果偷了车。
“我喜欢。我老板纵容我,要你管?”
这下,余思玲是彻底没话说了,人家自己的车,人愿意怎么开就怎么开。
“好了,既然是误会,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吧,大家各自散了吧。”
警察见是误会,就让余思玲离开了。
坐在自己的小破车上的余思玲,一直在想刚才的事情她失误在了哪里,当她想到文果所穿的那一套破卫衣的时候,她突然间就释然了。
“不过是人家有钱人家的一个佣人,得瑟什么……”
隔日,文果一大早的就起了床。
按照高兰英给她的说法,她己经下岗了,作为一个有着正式工作的医生来说,她今天得去办一个离职手续。
刚走到医院门口,她的好朋友张天巧就凑了上来。
“文果,我告诉你,咱们医院里来了好多记者,己经把咱们妇产科的病房给包围了。”
“怎么回事?出事了吗?”
“不是,是十六床的家属,他们家昨天不是得了一千金吗,说是医护人员的功劳,特意要感谢一下昨天在手术室里救他夫人的医生。”
张天巧的话说到了这里,文果就明白了。张天巧昨天没有上班,她并不知道昨天在手术室里保十六床母女平安的医生就是文果。
“走,看看热闹去。”
“不去了,高兰英己经把我开除了,我准备去办离职手续。”
听到离职手续这四个字,张天巧惊呆了。
“文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这离职手续可千万不能办。要是办了,你连这一点儿工资也没有了。”
“你听我的,你去找院方申诉一下,你又没有犯什么重大的医疗事故。”
张天巧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文果考虑。
两个人并行,边说边往医院的大厅里走去。
大厅中,两个市电视台的记者,正拿着摄像机,对着余思玲一阵的猛拍。
“余大夫,听闻刘董事长的夫人先天子宫有病变,是一起难度较高的手术,请问您在手术过程中,都遇到了什么问题,能否对我们的观众朋友说一下细节……”
余思玲一脸得意的笑容,侃侃而谈了起来。
“昨天,患者突发了大出血,妇产科做手术的大夫当时并不在岗,我简单的看了患者的病例,并对患者做了一个检查,当即就做出了要做手术的决定。”
“在手术室里,患者的失血量非常大,几乎危及性命,按一般情况来说,这必须要是切除子宫的,后来考虑到患者还年轻,我就冒险做出了保她子宫的决定。”
“也正是因为我当即立断的决定,患者才能母女平安……”
听了余思玲的话,文果都止不住的想要吐了。
不要脸到这种层面的人,也真是少见了。
她当即立断?
“余大夫,请问这台手术是您主刀的吗?”记者又问起了这个问题。
“没有,是我的助手医生主的刀,我全程在旁边指导!我是医院的老医生了,像是这种难度一般的手术,应当给新人一些机会!”
这话,说的太冠冕堂皇了。
张天巧听了余思玲的话,不禁的撇嘴。
“文果,我怎么听着余思玲的话这么扎耳呢?助手医生?她什么时候有助手医生了?”
文果笑了笑,不以为意。
就在这时,十六床的患者家属刘董事长领着一众的记者,从外面走来。
正在采访余思玲的记者们也是做好了准备,打算将刘董事长跟余思玲握手的镜头给拍下来。
要知道,刘董事长可是本地有名的地产商,能和他握个手,那都是荣幸。
刘董事长的眼光在大厅内扫视了一眼,拿着助手准备的锦旗,冲着余思玲就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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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