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们没有听到小歌姑娘被纳为宁王殿下的消息,于是纷纷放了心。
各自打起了心里的算盘,一起送皇上回宫以后,他们互相笑吟吟的拜别,回了自家的府邸。
大皇子和大王妃都已经四十来岁了,就算坐上皇位也自知自己年纪大了,就算当皇上皇后也做不了几年,还得跟那七个争来斗去。
于是打算珍惜光阴,所以坐在一辆马车上回了府。
宇文胤护着李朝歌回了宁王府,二皇子本来想让宇文胤和他出去喝点酒。
一见宇文胤关切的看着小歌姑娘,便也没有再强要求他去,只是笑道:“改日我来府中看望小歌姑娘。”
宇文胤谢过二皇子,二人也分道扬镳了。
至于五皇子非要送三皇子回府邸。
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倒是走是分开走的,然而到了傍晚,他们哥仨又聚集在了春雨楼。
没叫歌姬,倒是叫了一桌好菜好饭,边吃边猜测皇上把宇文胤叫去说了什么。
七皇子喝了一口酒,他生了一张长脸,除了一双眼睛大而亮以外,其他五官并不值得细看。
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他说道:“四哥,这样下去不行啊,你想宇文胤要是娶了李尚书府邸的义女,那定然是要亲上加亲,有了尚书府的鼎力相助,岂不是距离皇位又近了一步。
要我说李朝歌这个娘们也是够狠得,自己刚嫁进宁王府多长时间,就把自己义姐举荐给宁王了,四哥要说,我觉得李朝歌不能留。”
六皇子年纪不大,沉迷诗词字画,所以留了两撇胡子,说道:“是啊,四哥,不能让宇文胤娶小歌姑娘,现在人都已经住进了宁王府,虽然父皇今日没有赐婚。
但这日子久了,还有咱们什么事?尚书府动不得,我同意七弟的话,肯定是李朝歌的主意,李朝歌留不得。”
四皇子吃了一口爆炒活鸡,想到了小歌姑娘的拿扇掩面的模样,无论是长相还是身后的世家都是他看的上的,自己正妃动不动就哭天抹泪,他看她就烦。
到时候李朝歌一死,李尚书就只剩下了这么个义女,自然是嫁给谁李尚书就跟着谁啊。
李朝歌死了,那小歌姑娘在宁王府住着的事添油加醋的宣扬出去,到时候小歌姑娘无路可退,自己向她伸出手,封她做侧妃,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想到这,他看见两位兄弟都看着自己的脸发愣,于是他不以为然将杯中的酒喝了干净,说道:“嗯,李朝歌不能留,明天我去看看小歌姑娘,送份厚礼。”
三个臭皮匠定下了主意,叫来了舞姬一起吃吃喝喝。
六皇子和七皇子二人的王妃都回了府中,一人带着一个宫里教规矩的嬷嬷,心里都感觉自己要被别的王妃笑话死了。
---------
三皇子回了府,大概是因为屋里还烧着暖炉,所以咳嗽减轻了许多。他用白嫩修长的手拍了拍自己胸前,给自己顺了顺气。
五皇子今天光顾着玩了,后面因为小歌姑娘就觉得有点扫兴,他孩子心很重,要是大皇子愿意带他,那他俩实际上是一对知音。
可大皇子就怕有人觉得他觊觎皇位拉帮结派,况且二人差了岁数大了些,所以就算玩,也顶多斗个蛐蛐,玩不到一块去。
“三哥,你说老八是不是要纳侧妃了?”
宇文瑾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见三嫂不在,宇文照低声问道:“那你要不要纳侧妃?”
宇文瑾看他聊着聊着就跑了题,但是说道:“我不纳,我有你三嫂就行了。
倒是你,还没有中意的?上回父皇给你选的妃子,你不喜欢就娶回来放着算了,反而跪在宫里,被一顿好揍,又禁了足,何苦呢。”
“我没有兴趣,要不是父皇不肯放我,我想去塞外看看,带女人去就太拖累了。”
宇文瑾则是摇了摇头,在火炉前烤着手,对于这个天真的弟弟他是又疼又无奈,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气声:“唉······”
宁王府内除了栖云阁以外,其他的都不算太平,李朝歌虽然已经睡下,但是又发起了高烧。
宇文胤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又派人去李尚书府中告知此事。
李书韵在屋里连着打了几个打喷嚏,末了她招呼绿绮:“把窗户关上吧。”
栖云阁现在丫鬟除了绿绮就只剩下了两个粗使丫鬟,饭也是由外面的奴才每日送来。
幸亏她和绿绮还有一些银两,可以让奴才忙着买点其他吃食,不然饭食中连肉星的都少见。
绿绮关上窗户,不知道在哪给她找来了一油纸包的果脯,李书韵拿起一个放进嘴里,结果被酸的一个机灵。
她现在虽然被软禁起来,实际上也是给她建立了一个保护伞。
食物药材熏香没有什么问题,外面的闹心事也传不进她的耳朵里,所以过得也是非常的安然,面色也红润许多。
肚子还没有显怀的模样,摸着肚子,她说道:“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都说酸儿辣女对吧?”
“民间传言酸儿辣女,王妃这般爱吃酸的,所以这胎应该是个儿子。”
抚摸着自己肚子,她平静的说道:“儿子女儿都好。”
李逢春和大夫人得了消息就赶忙乘坐马车来到宁王府,这个放在心尖上的闺女遭此大难,李逢春倒是又悲又喜。
悲的是心疼李朝歌。
喜得是宇文胤显然是动了真心,经此一难,李朝歌日后嫁给别人,宇文胤也够念念不忘的,宇文胤对李朝歌有情总比无情好。
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李朝歌这个救命恩人去跟宇文胤说,那他也得顾忌顾忌。
他来是来了,想带着哭腔说一番关心的话,结果大夫人看到虚弱的李朝歌就哭了起来,便哭边说:“我可怜的小歌。”
李逢春和宇文胤一起在床畔看着,心疼之余,他把宇文胤叫走了,一个大男人总守在这并不是回事。
李逢春明知故问:“小歌是怎么受伤的?”
宇文胤在前,李逢春在后。宇文胤面色阴沉,对于李逢春他是非常看不上。
但是看在李朝歌的面子上,他还是说道:“围猎的时候有刺客袭击,她是为了救我而受伤。”
宇文胤说完,眉毛一挑,他现在还能说出什么来,父皇不给赐婚,纳她做侍妾,他自己只觉得亏待了小歌。
肩膀上被人轻拍了一下,李逢春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作为父亲他觉得自己应该斥责宇文胤,作为尚书他应该说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话。
可这个女儿又不像那个女儿一般不值钱,他也不打算将李朝歌许配给宇文胤,所以他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叹气。
二人走到另一件屋子里,李朝歌有大夫人照顾,他们俩个一腔心急也只能无所事事的喝茶。
屋里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气氛凝重诡异,李逢春吹了吹茶碗里的茶沫说道:“小歌受了伤,不便回到李府,这些日子就由宁王殿下多照顾照顾。”
“李尚书不必担心,小歌为了救我才受伤,我定当好好照顾她。”
李逢春点点头,有意再说点什么,他刚刚张嘴打算询问二皇子。
一个丫鬟敲门进了来,说道:“宁王,大人,李夫人叫我告诉您们小歌姑娘刚刚退了烧,睡下了。”
李逢春点了点头,宇文胤此时也放了心,并没有张罗着第一时间去看李朝歌。
李逢春是朝中大员,不好总在宁王府待着,于是他站起身,说道:“宁王殿下,小女既然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至于夫人就先让她在这里照顾小歌吧。”
宁王伸出一只手,送李逢春出了门。
直至李逢春坐在马车里,他忽然觉得夫人闺女都送到了宁王府中,他自己倒是有点孤家寡人的意味了。
摸了摸胡子,他想:府中也没有人能管了我了,那我还回去做什么?
叫停了马车,他掀开车帘深更半夜他琢磨不出自己还能去哪,与车夫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他将手收了回来:“回府吧。”
李朝歌是第二日才悠悠转醒的,醒来便发觉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嘴唇发干,干哑着唤道:“水,我要喝水。”
大夫人一夜未眠,此时刚刚躺在榻上眯了眼睛,听见屋里有动静,她连忙起身,就见玉景倒了一杯温水给李朝歌喝下。
见李朝歌醒了,大夫人连忙吩咐周围的丫鬟:“快去给小歌姑娘做清粥。”
坐在床畔前,她红着眼眶又要哭。
硬生生的憋住了:“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就回李府去。
李书韵这个没良心的,你这边都什么样了,她就算不能出来,那丫鬟也都死的吗,派个人问问都没有。”
李朝歌身体乏力,听到大夫人的话,莫名的觉得耳畔嗡嗡直响,于是烦躁起来:“哎呀,别说了,烦死了。”
“好好好,娘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你就说,娘在你旁边呢。”
李朝歌又要了两杯水喝下,这回她并没有睡意,想必是珍馐的草药才让她恢复的这么快,做靠在玉景怀里,她嗓音沙哑着说道:“有没有发生别的事?”
“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就只有你有事。”
大夫人说道,说完她想明白了,眼眶含着泪在屋里看了一圈,丫鬟们各忙各的。
没人注意她们的话:“那些刺杀宁王的刺客抓到几个,但都没有用,都是死了的。
你有一些御赐的赏赐,还有就是娘看宁王对你十分上心。”
说完大夫人拿帕子抹了抹眼泪。为了个宁王,李朝歌受了这么大的伤,要是把那些刺客抓到,定然是不能轻易放过。
李朝歌轻轻的点了点头,外面丫鬟跑进来通报:“夫人,小歌姑娘,四皇子送了厚礼来看您,此时正在和宁王殿下在正厅说话呢。”
李朝歌还有些混沌,所以想了一会,才想明白四皇子是哪位。
将头侧近床里,她厌恶的说道:“娘,我不见。”
李大夫人对四皇子也是有所耳闻,目光从小丫鬟身上移回到李朝歌身上,她说道:“姑娘现在受着伤,没法见四皇子。”
李大夫人觉得女儿实在太优秀,太招摇,做娘的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时小丫鬟才又说道:“宁王殿下和四皇子说小歌姑娘身体不适,所以就不见了。”
生了病的人脾气都不会太好,李朝歌听小丫鬟才将话说了出来,气道:“滚出去!”
小丫鬟听话的滚出去,李大夫人对李朝歌发脾气心里不喜,可没有说什么,将被子给李朝歌盖了下:“你再睡一会,一会起来好吃粥。”
四皇子口都说干了,也没能见到李朝歌,便有些失望的离开了宁王府。
宇文胤终于送走了心怀鬼胎的四哥也就终于得了空去看醒过来的李朝歌。
他有着满腔的担心,焦急,思念,这些情绪只能是在见到李朝歌以后,才会放下。
走到半路,他突然想到李朝歌那么善良,又十分在乎李书韵,自己要是解开李书韵的软禁,那李朝歌应该也会更开心,开心身体就会好的快,于是他叫来了月白。
月白时刻跟在宇文胤身边,既是跑腿,也是护卫:“宁王。”
“解开宁王妃的软禁,告诉宁王妃解她的软禁都是因为小歌姑娘,明白了吗?”
月白拱手道:“是,属下明白。”
评论列表(0条)
这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