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自知后面的事不易掺和,甚至他们二人吵架还极有可能连累自己,于是说了许多漂亮话回到了自己在宁王府的院中。
直至太医过来,检查了地面上的汤药,心下一喜,向宇文胤恭喜道:“恭喜宁王殿下,这是安胎药,王妃有喜了。”
宇文胤听闻后,手握成了拳头。
好一个淫妇。
眼神如锥子般的看着坐在一旁的李书韵,又问太医:“你再说一遍。”
太医以为宇文胤大喜过望,于是又说了一遍:“这确实是保胎药,王妃定然是有喜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叫来月白说道:“月白,送太医出去。”
初为人父的心情自然是不同的,有喜悦的,有忧愁的,甚至还有抱着身旁的人大哭的。
太医之前游历过很多地方,自认为见多识广,所以并不把宇文胤的态度当一回事。
直至栖云阁只剩宇文胤,李书韵,绿绮三人的时候。
宇文胤一把榻上的小桌子掀翻在地,他没有带佩剑在身上,所以亲自动手将栖云阁房间里的书架推翻在了地上。
头顶上的青筋爆出来,衣袖被他甩的左右摇晃。
堂堂宁王殿下,竟然被这样一个女人带了绿帽子,这个女人现在坦然的坐在桌子前,并无悔意。
想到李书韵师傅的脸,他厌恶的看着李书韵,咬牙切齿的吐出字:“孩子是谁的?”
山洞的情形浮现在李书韵的脑海里,宇文胤砸归砸,但是并未对她动手。
她心里悲苦,以至于甚至对宇文胤的愤怒也理解:“宁王殿下,孩子是谁的不重要,关键是这个孩子是不会影响到您。”
“我在问你,孩子是谁的!李书韵孩子是不是你师傅的。”
说着他向李书韵走了几步,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
绿绮警铃大起,担心宇文胤伤人,所以要上前几步将李书韵挡在身后,反而被李书韵抓住了衣袖。
“宁王殿下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几次三番的忍让,你一再说我师傅又有什么意思。
日后你我一拍两散,你是要娶李家女儿,还是哪家的女儿跟我都没有干系。
若是你不满我现在霸占着王妃的名头,那我也可以给你安排几房妾室,通房!至于正妃和侧妃的位置需要皇上恩准,我也做不到。”
宇文胤一拍桌子,被气得剧烈喘息导致胸腔起伏,手一拍脑袋,他感觉脑袋里面有一股一股子的热浪往上涌。
他现在确实气得几乎要杀人,李书韵和她那道貌岸然的奸夫师傅竟然把绿帽子戴在他头上来了。
杀了李书韵的话自己与她本来就是交易,不杀她是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转过身大步流星的走出栖云阁,大声喝道:“不准栖云阁的人出来!任何人不准踏入栖云阁!”
他头都没回。
既然不能杀她也不愿意看见她,那就将她关在一个类似冷宫的地方,绝不至于让她死,也不会让她活的很痛快。
李逢春进了李府,将身上的斗篷脱了下去下去,乍暖还凉时还是穿的厚一点才好。
接过丫鬟送来的茶盏,他今日心里怀了事情,坐下思虑了一会,身上披了斗篷,去找李朝歌了。
屋里暖洋洋的,李朝歌正在往脸上涂胭脂,她知道现在李书韵的日子并不好过。
不打算让李书韵死,毕竟需要她占着王妃的位置,所以只要被宇文胤厌弃就足够了。
至于她腹中的孩子,留着也行杀了也行,宇文胤肯定不会认这顶绿帽子,所以不足为惧。
彩儿扣门而进,因为表现好,所以她已经摇身一变升为了二等丫鬟:“小姐,老爷来了。”
放下手中的胭脂,没想到李逢春竟然从李府过来看她,连忙说道:“快请爹爹进来。”
父女二人关上门,李逢春便开始将今天发生的事跟李朝歌说道:“为父今日在朝堂上,见到皇上对八皇子赞赏有加。
前几日我又发现八皇子在招兵买马。”
喳喳嘴他继续说道:“看这个情况,八皇子也有继位的可能。”
李朝歌不动声色的给李逢春倒上一杯茶。
皇上一向最喜爱二皇子,今日却在朝堂之上夸了八皇子,圣心不可揣测,看父亲斑白的头发就知道了。
将茶递给李逢春她问道:“父亲怎么看?”
李逢春看了许多年都没有看明白,所以他决定不提自己看法。
抿了一口茶,他说道:“等,你莫要着急,无论谁继位,这个皇后之位定然是你的。”
围猎的日子到了。
每到这时皇家便要举行聚会,然后让全部皇子一起围猎,成了亲的皇子可以带上家眷,宇文胤往昔从来不带,但是今年不同了他有了李书韵。
站在李书韵的院门前,栖云阁大门紧闭,门外还有两个看守。
他面色不善的盯着院门,若是李书韵怀的是他的孩子,那带她去自然是件喜事。
可李书韵肚子里怀的是她师傅的,一想到这俩人居然珠胎暗结,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甚至有了杀意。
李书韵是没法带了。
他想就算这个孩子需要他认,那自己也能拖则拖吧,现在就算李书韵让父皇看的再好,她照样也是个不守妇道的荡妇,自己也不能带她去丢人现眼。
转过身,他见到了正往栖云阁走来的李朝歌,李朝歌一身粉红色的衣衫,看着好像一朵初放的花。
想到前几日李朝歌的父亲还来看过李朝歌,要是没有李逢春从中作梗,他们早就应该在一起了,哪里来的李书韵的事,本来就是自己和李朝歌有缘分。
李朝歌也是大度善良,李书韵做了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她竟然没有避之不及,还过来看望李书韵,就不怕有损自己的名节。
李朝歌也看见了宇文胤,那日和父亲聊完以后,她便觉得应当先看住宇文胤。
宇文胤站在风中,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看起来尊贵无比。
她看着宇文胤的身影仿佛看见了他穿着一身龙袍,而她穿着一身皇后的衣裳,和他一起俯瞰百官。
扬起嘴角,她幸福的走上前,见宇文胤看着自己。
她又心想宇文胤怎么会在栖云阁门前,难道他还来看李书韵,李书韵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宇文胤怎么还会来看她。
想不清,她便疑惑的说道:“宁王殿下也来看书韵妹妹吗?”
宇文胤看着她,心想:不如以李书韵亲戚的身份带李朝歌去,李朝歌的气质长相远远高于李书韵带她也好。
想到这,他下了决定,说道:“皇家围猎,李朝歌不方便去,不知小歌姑娘可有空闲?”
李朝歌被宇文胤的直白晃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有直接答应。
而是做为难的模样轻轻的摇了摇头:“皇家围猎,应该由妹妹去,我去不合适。”
“无妨,朝歌身体不适,你是她的义姐,代替她也无妨。不然本王已经成亲,又不带家眷也不合适。”
李朝歌歪着头,一双盈盈的杏眼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抬眸看着宇文胤,她这才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吧。”
宇文胤心下一喜,李朝歌愿意和他去,那自然是不反感自己,这样他们二人相处下来,也会更加熟悉。
于是他说道:“那请小歌姑娘明天早晨和我一起去,我会为姑娘准备好马车。既然无事,那本王先去准备了,”
李朝歌点了点头,宇文胤向她拱了拱手。
李朝歌见宇文胤的背影渐行渐远,虽然到了栖云阁的门口她也没有兴致再去看李书韵,理应她应该立即回院中准备。
然而她沉思了一下,随即向玉景伸出一只手,感觉手被玉景抓住,她说道:“玉景,我们回去。”
绿绮从门缝中看到一切,作为栖云阁的丫鬟她也不能出去,眸间并无太多感情,她想这样也好,王妃确实需要休息。
第二日。
李朝歌穿了穿着一身莲红穿珠垂胡袖升越皂衫和大白竹织针对鸟吉字纹锦子裙,头发绾了一个海棠髻,因为还要骑马,所以精致的发鬓里只插着一根珍珠簪子。
簪子上的珍珠足有六颗,最珍贵的是簪子顶端有一个如指甲般大小紫色珍珠。
宇文胤骑着一匹黑马正在宁王府门前等她,他今日穿了一件本厂黑春满园罗裰衣,腰间系着暗绿蛛纹金缕带,头发高高的冠了起来。
看见李朝歌他微微有些惊讶,他甚少由心的笑,抑制住心中的惊艳,他忍不住扬起了唇角,心里十分幸福。
忽的看见李朝歌头上的珍珠簪子,他下了马走了过来,眼睛盯着簪子。
那簪子他记得,就是在他年幼的时候,被皇兄们欺负,被扔进了河里,当时恰巧有个小姑娘将他救了起来,为表达对那姑娘的感激,母妃便将自己嫁妆里的簪子送给了她。
“这簪子是你的?”宇文胤看着李朝歌问道。
李朝歌心下一紧,伸手摸了摸自己发髻。
发簪不是她的,是她从李书韵手中抢来的,李书韵怎配拥有这样的簪子,莫非是这个簪子有问题?
不对,明明当时自己和李书韵都不大,宁王殿下怎么会问这个簪子?
她抬头看着宇文胤,含笑问道:“自然是我的,宁王殿下可是有什么问题?”
宇文胤笑了笑,李朝歌面如桃花,他想原来小时候被其他皇子打伤,是李朝歌救了自己。
李朝歌救了自己不止一次,看来他们的缘分早就已经定下。
他想伸手去摸,但又觉得不妥:“无事,只是觉得你与这簪子甚配。”
李朝歌心下一松说道:“谢宁王殿下夸奖。”绕过宇文胤,李朝歌低头做进了马车里。
不再耽误,宇文胤翻身骑上了马一行人去了围猎。
到了皇家猎场,李朝歌从马车中走了下来,眼见皇子们都已经到了,她瞧了瞧,有些皇子她也认识,不过人家的内院她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偶尔听李逢春说过。
眼见二皇子身边带着的应该就是二王妃,她说道:“是不是只差咱们了?”
宇文胤向那边看了一眼,说道:“五哥还没有来。”
李朝歌点点头,宇文胤要去寒暄几句,李朝歌没有出嫁若是往皇子堆里去就有些不合适,她知道应该有个好名节。
于是看到王妃们并未入坐,而是和皇子们聚集在了一起互相介绍,她说道:“我先入座了。”
宇文胤点点头,二人就此暂时分别。
李朝歌其实无意与那些王妃们在一起,毕竟王妃们心里想着都是自家的丈夫,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去了怕也落不着好,况且跟一群成了亲的有什么好说的。
可身边的位置是七王妃的,七王妃走回来坐在自己的软垫上。
她打量了李朝歌一眼,随即和坐在软垫上的六王妃谈论起了煮茶。
李朝歌坐在软垫上昂头往外瞧。
见到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身着红色的衣裳的男子,看起来有些胖,想必就是敦厚的大皇子了,这个大皇子一向对皇位露出不感兴趣的模样,一直中规中矩,所以也颇得皇上的信任。
身着华服的想必就是二皇子了。
皇子中只有他穿着最扎眼,而他也颇有一股子贵气,显得高于别的皇子一头,都说他是最有可能继承太子之位的人选。
他母妃也颇得皇上喜爱,可惜他母妃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身亡,以至于皇上对他颇为疼爱,养成了一个狂傲自大的性子。
此时他身边围了几个皇子,正在一起说笑,宇文胤就站在二皇子身边,李朝歌琢磨了一下,宇文胤好像一直和二皇子一派,既然是一派,那为何宇文胤又要招兵买马?
男生女相的柔弱样子应该是三皇子。
他身体也一直体弱多病,今日天气上好,他却披了一个狐狸毛的斗篷,珍馐药材常年累月的往他府里送。
他手放在唇间咳嗽了一阵,向着其他皇子拱拱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这时五皇子来了,李朝歌看着他,觉得他很有少年意气,下了马,他笑嘻嘻的跑向皇子们,看起来心无城府,说了几句话,旁人还没有笑,他自己先昂头大笑起来。
李朝歌收回目光,心想这就是个草包。
一直听闻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是为一党,这三人分开来看个个都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三人放在了一起不知道能研究出什么来。
其中听闻四皇子是有名的色胚,府里妾室都有好几房,美名其曰: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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