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雅也正坐在膳桌边没什么胃口,但是她面前却摆着满满一桌十分丰盛的早膳。
她只要一想到宁司御从边关回来已经一段时日了,好几次过来留宿,都因为自己那个毛病而不得不找借口推掉了,心里就隐隐担忧。
她担心这样下去,宁司御迟早有一日会移情于她人。
虽然大婚的时候,他们已经洞房了。
可那一晚郑思雅的小月子又来了,只好借了手伤的借口,让宁司御睡在她身边而已。
其实她当时躺在他的身边,是多么想要与他欢好。
可她不能,因为郑思雅自小就有一个小月子的毛病,寻便了名医,却怎么也医治不好!
她不能让宁司御知道,她怕他会因此嫌弃她。
因为有小月子毛病的女人,很难怀上身孕。一个不容易受孕的女子,哪个男人会喜欢?
“侧妃,您尝尝这水晶虾饺?”看着郑思雅发呆,一旁的眉儿劝膳道。
“眉儿,你去看看王爷用了没用。我想与他一块儿用早膳。你就说我胃口不好!”郑思雅一转美目,微微轻叹一口气道。
眉儿点点头,放下伺膳的长筷退了出去。
片刻后,宁司御果然来了。
“膳食不合口味?若是不合胃口,让下人多做一些来便是!”他坐到桌边,扫了一眼桌上的膳食,说道。
“膳食很好。王爷别费心了。只是雅儿一想到王妃姐姐……投水的消息很快会传入皇后娘娘的耳朵里。王爷又要受责备了。”郑思雅忍着担忧,柔柔地道。
“皇后见她刺探不到什么消息,早就视她如弃子了。而且,本王不惧她们!”宁司御眼里露出一丝憎恶道。
郑思雅瞧在眼里,心头微微一喜,遂又道:“其实王爷稍微对她好一些,或许王妃姐姐就不会那么针对雅儿了。雅儿受点委屈不打紧,雅儿就怕王爷再受委屈。”
“本王这回在边关立了战功,父皇应该给本王嘉奖以及加封爵位了。皇后再有心刁难,她也抹不去本王的军功!”宁司御霸气地道。
“王爷,今晚留在这里,陪妾身,好不好?”郑思雅满意地将头靠向宁司御的肩膀,撒娇道。
这几日她的身子似乎干净了一些,郑思雅想着一定要尽快怀上他的孩子,绝不能让别的女人夺走宁司御。
“雅儿,本王知道亏待了你。莫要多想,今晚本王就留在你这里!”宁司御道。
郑思雅心里暗自高兴,连忙伺候宁思御用早膳。
早膳后,宁司御还有事情便先回去了。
正在这时,外面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禀报说库房的张管事传话来王妃娘娘去了仓库,不知在寻什么!
郑思雅正在叫眉儿挑出晚上要更换的衣裳和首饰,猛然听到这样一句话,脸上荡漾着的微笑顿时如初冬的小雪消失了。
宁司御已经将管家的很多权利交给了她。
御王府的库房也是她管着的,崔云汐不经过她允许就贸然去了库房,这可是明着打她的脸!
“眉儿,走,咱们去看看王妃娘娘又想干什么?”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与刚刚在宁司御跟前柔若春水的模样大相径庭。
昨日那盒药膏没发挥作用,可是让她懊恼了半天。此刻,崔云汐又去库房,明显是侵入她的地盘,绝不能让崔云汐再占上风。
这边,崔云汐跟丹橘翻箱倒柜已经找了好半天了,还没有寻到那个箱子。
一箱箱琳琅满目的丝绸珠宝古董被翻了出来。
崔云汐倒是不稀罕,看也没多看几眼。
“王妃,那个箱子里真有神医给的医书?”丹橘问道。
“反正有了那个箱子,以后咱们倾云院谁病了,都不用再去求人。我都可以给你们医治!”崔云汐道,“兴许我还还能够开一个医馆!”
她想着要快点救活一百个人,自己就可以快点回家了!
若是坐等在这王府中救人,那还不知道要救到猴年马月呢!
“开医馆?”丹橘的眼睛睁得老大了,“可是王妃娘娘,就是能找到那医书,您也不是大夫呀!”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能不能医了。”崔云汐道,然后随手从一个箱子里捡出了一个镶满了宝石的黄金手镯,“这个可以化不少银子吧,足够出去租个临街的屋子了! ”
“王妃,这镯子可是王爷送给您的定亲首饰。您非常喜欢的!”丹橘吃惊地道。
“现在不喜欢了!宁司御都不在乎我!我还在乎他给的镯子干吗?现在,我就想拿这个去化银子!”崔云汐说着,便将那手镯往怀里塞去。
“王妃姐姐,你在干嘛?”郑思雅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正好看到崔云汐往怀里塞手镯的动作,吃惊地道。
“检查我的嫁妆!”崔云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
“王妃姐姐的嫁妆一直就封存在这屋子里。谁也不曾进来过。姐姐这个时候检查嫁妆是为何?”
郑思雅眼睛直勾勾盯着崔云汐的胸口。
“本妃想起了一件东西,想过来找一下。这都是我的嫁妆,然不成我还不能动?”崔云汐道。
“可我刚刚看到王妃将一个手镯往怀里塞了去。这些嫁妆虽然是王妃姐姐的不假,可都是登记在册,属于御王府的东西。姐姐不能私自处置!”郑思雅走了过来道,“请王妃将怀里的手镯拿出来!”
崔云汐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这个郑思雅以侧室身份掌握着御王府的中馈不说,现在居然还不准崔云汐动自己的嫁妆。
这不就是小三不准原配花家里的钱么!
“我的东西,我还做不得主?郑侧妃,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崔云汐也不是好欺负地,怼道。
“王爷将王府的中馈交给我,我就不能放任不管。王妃姐姐这样私拿嫁妆,绝对不行。王爷的俸禄并不丰厚,还要养活府里头这么多张嘴!王妃却在这里私动嫁妆!”郑思雅一副大义凛然的口吻和神色道。
“今日我就是不拿出来了!郑思雅,我的嫁妆,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崔云汐可不吃她这一套地道。
说罢,她便躲开郑思雅的纠缠,继续去翻其他嫁妆。
“王妃姐姐,你不能乱动御王府的东西!”郑思雅急了,上前就抓住了崔云汐的一只胳膊!
“想打架?”崔云汐顿时也怒了,另一只手立刻就一把抓住了郑思雅的头发!
郑思雅将心底对崔云汐的恨借着这个机会发泄了出来,崔云汐只要一想到昨晚这个郑侧妃诬陷自己,害自己膝盖跪得青紫一片,就十分地不爽!
场面有些乱!
打架总不会那么好看!
眉儿和丹橘看见各自的主子打起来了,自然也不能闲着,立刻冲上去帮忙。
两人也撕扯上了。
郑思雅的头发被崔云汐揪住,连带着她的整个脑袋被死死往下按住。
她只能看到崔云汐的腿脚,再加上头皮痛得厉害,气得她无计可施。
突然,她看到崔云汐的脚,想起她脚上的伤,顿生毒计,立刻朝着崔云汐那只受伤的脚就狠狠踩了过去!
这一脚猝不及防!
幸好崔云汐已经上过药了,而且药效居然比平时快得多,其实她都感觉不到什么痛了。
可被人这样猛地踩上一脚,就是没受过伤的,也痛得厉害!
崔云汐痛得钻心,趁她低盘不稳,猛地将郑思雅朝后面的箱子上推了过去。
只听到哗啦一声,几个箱子被郑思雅一撞,全都掉了下来,摔了一地。
里面好些东西都被摔了出来。
金的,银的,倒也没啥事;可一些翡翠的,瓷器的,就禁不住摔了。
郑思雅披头散发,可当她看到地上散落的那些东西时,以及被摔成了两半的瓷瓶子,突然倒地,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外面突然闯了进来,以极其快的速度,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揽入自己的怀里!
“雅儿,雅儿!你怎么样了?”
宁司御的声音充满了不安和焦躁。
“王爷,您总算来了。王妃娘娘突然翻看库房,侧妃来劝阻。结果王妃娘娘就动手开始打侧妃……”眉儿连声哭道,“侧妃娘娘那么娇弱,平日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的人,今日被人抓烂了头发,还将她撞到了箱子上!”
丹橘见她又在颠倒是非地编排,急得连忙去看崔云汐。
可此刻的崔云汐似乎压根没听见眉儿的话,正蹲在那几个被撞翻的箱子前扒拉什么!
“你这个又丑又毒的女人,到底对雅儿做了什么?”宁司御面色如墨,眼里射出噬人的目光,朝着崔云汐怒吼道。
崔云汐依旧蹲在那里巴拉着什么,完全不为所动!
丹橘连忙走过去,想提醒一下她,结果就发现崔云汐原来正在将一个木匣子从那口大箱子里扒拉出来。
那小木匣子正是枣红色的,四角镶嵌着铜质的流云片装饰,跟枕头般大小的样子。
丹橘连忙也蹲下去帮忙扒拉!
“哎哟,哎哟!”宁司御怀里的人这时候恰如其分地“醒”了过来,一双包含着眼泪的双眸娇弱地看着他道,“王爷,妾身想拦住王妃姐姐的,可还是拦不住,打烂了很多东西!都是妾身的错,请王爷治妾身的罪吧!”
“雅儿,你不要害怕。本王饶不了她!”宁司御钢钉子一般的眼神,直戳戳地朝着崔云汐身上钉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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