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就是有点大。
丹橘和青草对视一眼,十分怀疑崔云汐是不是失忆了,为何总说一些奇怪的话。
“王妃,咱们没有银子了。您的嫁妆里本就没有现成的银票,王妃月例……都被克扣光了!”青草道。
崔云汐努力在脑中回忆了一下:原主嫁进来后,宁司御对她就一直不喜。月例钱刚开始还送来,可等郑思雅进门后,就一个月比一个月少了,最后就索性没了。
“吃饭!”崔云汐端起筷子道,脑中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将日后的日子过好点儿。
崔云汐吃完了那些粗茶淡饭,正与丹橘说府中的事儿。
毕竟原主的记忆只是原主的记忆,并不能完全反应她究竟是怎样在这王府混成了这样的!
“姐姐!”
郑思雅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身边自然跟着她的贴身丫鬟眉儿。
丹橘连忙从榻上起身,对着郑思雅行礼。
郑思雅生得十分漂亮,乌发白肤,秦首额眉,十分标准的瓜子脸上生了一双杏仁眼,一张端正的鼻子也很挺正,薄薄的小嘴有点狭长。
果然天生一副狐媚相。
这是穿越过来的崔云汐见到她后得出的结论。
“郑侧妃是吧!你有何事?“崔云汐不咸不淡地道。
“王妃姐姐,妾身是拿药膏子来的。毕竟姐姐脚上可是伤得不轻。王爷也真是的,做什么下那么狠的手!“郑思雅从眉儿手里取过一个药膏,走到崔云汐跟前递给她,温柔地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郑思雅真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可崔云汐当然还记得在落水前在花园里发生的一切。
“宁司御又不在这里,你惺惺作态给谁看?若不是你有意让他误解我,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崔云汐抬手一挥,拨开了她的手。
那盒药膏随之摔落到地上,发出铿铿锵锵的声音。
“雅儿与表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应该顺理成章结为夫妇,可没想到姐姐半途硬插进来,着实叫雅儿好伤心呢!”郑思雅依旧一副我见犹怜的口气道,“可雅儿绝没有想过要跟王妃姐姐争的,雅儿只要能留在表哥身边就满足了!”
看着她娇柔的模样,若不是原身连连在她的手里吃闷亏,谁又能相信这样的郑思雅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面慈心狠呢?
”是吗?倒是我的不是了!要不要我把王妃之位让给你?”崔云汐讥讽道。
她当然记得原身在水池边被人推下去的真相。
在这座府里,郑思雅的嫌疑最大。
若真是她做的,且不说原身与郑思雅之间的恩怨孰对孰错,可光从下黑手杀人,郑思雅就不值得原谅!
不过,此刻不是提这事的时候,待到合适的时候,崔云汐定会讨回来的!
“姐姐,你真地误会我了。这药膏是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妹妹先替姐姐上药吧!”郑思雅脸上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摆出一副被深度误解的无奈的表情道。
说罢,她真地弯腰去捡丢在地上的药膏。
“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可受不起你的药膏!”崔云汐看着她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顿觉恶心地道。
郑思雅眼中突现憎恶,那也只是一闪而过,款款落泪道:“王妃姐姐,你就真地就不能接受雅儿吗?这药膏是雅儿特意问高大夫那里拿来的献给姐姐的。雅儿真地是想与姐姐重归于好,一同伺候王爷!”
只见她语带哽咽,一双大眼睛含着眼泪,楚楚可怜。
这般的目光下,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化成绕指柔。
卧槽!
这个女人也太会演了!她不得影后都可惜了!
崔云汐直觉郑思雅绝不会真地有这个好心来求和,可她这么急于献药,然道这药膏子有问题?
“多谢郑侧妃了,拿过来,我先瞧瞧!”崔云汐按住心底的怀疑,故作相信了她的话的样子道。
果然,郑思雅连忙移步到崔云汐跟前,将那药膏捧着给她!
崔云汐接过来,拧开盒盖,就抬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姐姐,你放心,这药膏是高大夫特效的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妹妹给姐姐上一些吧!”郑思雅殷切地道。
崔云汐不理她,依旧放在鼻子下又仔细嗅着。
突然,她闻到了一种草药的味道。
这种草药叫做龙涎香。它不但不会有利于伤口愈合,反而能让人伤口溃烂,甚至感染致命。
“姐姐,这药膏效果真地很好。”郑思雅见崔云汐狐疑的神色,又催促道。
“是吗?”崔云汐冷冷地看着她。
“是的。王妃姐姐,您快坐下,妹妹伺候您脱下鞋袜,上药吧?”郑思雅几近谄媚地道。
“好,既然妹妹这么有心。我若是还不领情,反倒是不通情理了。”崔云汐嘴边露出一点笑容,果真坐到了椅子上,“有劳妹妹了!”
说罢,她将那只受伤的脚翘了起来,示意郑思雅伺候她脱鞋袜。
侧室伺候正室用膳、更衣本就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宁司御的偏袒,郑思雅当然是从未来伺候过崔云汐。不仅如此,她的穿戴用度样样都不比倾云院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看着崔云汐翘起来的那只脚,郑思雅有点踌躇,似乎正在做天人斗争。
“怎么了?侧妃不愿意?”崔云汐故意一讽道。
“怎么会?妾身伺候姐姐,本是应该的!”郑思雅连忙道,然后就真地蹲了下去,预备替崔云汐脱去绣鞋。
就在这时,崔云汐看准了她的一只耳朵上的耳环,突然一伸手,拽下了那只耳环。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刺人耳膜!显然,这声音是由郑思雅发出来的!
因为崔云汐出手太快,且力道不轻,一下子扯破了她的耳洞,鲜血立刻冒了出来!
“哎呀,妹妹,对不起。我刚刚看到你耳朵上停了一只苍蝇。只是想帮你打掉它的。没想到扯破了你的耳朵!来,姐姐给你上点这个药膏!”崔云汐故做抱歉地道,然后就挑了一拇指的药膏,就要给她抹。
“别碰我!”郑思雅像触电似的,迅速起身弹开,一脸惊恐地看着崔云汐。
“妹妹,这药膏可以促进伤口愈合,正好治你耳朵上的伤呀!”崔云汐立刻站起身走向她道。
“走开,别碰我!”郑思雅连忙往后退道。
她当然明白药膏里的猫腻,就是她让眉儿去找了高大夫,要的当然不是什么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反而是能诱发溃烂感染的毒膏。
眉儿也生怕崔云汐碰到她的主子,连忙拦在她们俩中间。
“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药膏有问题?”崔云汐越发肯定药膏肯定有问题,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继续隔着眉儿将那药膏往郑思雅的耳朵上凑!
眉儿见情况紧急,一拨手,打翻了崔云汐手上的药盒。
只见那药盒子哐当一下摔落在地,裂开了,里面白色的药膏也泼了出去。
“崔云汐,你又在做什么妖!”正在这时,一个蕴含着盛怒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一袭银色锦袍的宁司御果然就在这个时候,恰如其分地来了。
他披着墨黑色的暗线绣祥云图案的披风,身材修长,面若冠玉,目似星辰,挺直的鼻梁,一张略薄的嘴唇,俊美得令人无法直视。
周身卓尔不凡的矜贵皇族之气迎面而来,令人为之沦陷。
他可是比她在后世所见到的什么大明星还要俊朗得多!
怪不得原主死乞白赖地想要嫁给他!果真是长了一张足以令任何女子为之疯狂的脸!
“王爷,侧妃听说王妃醒了,就急着拉着奴婢来安慰安慰王妃。还给她带了药膏。可不想王妃突然怒骂侧妃是狐狸精,让侧妃伺候她脱鞋袜,伺候不到位,便扯破了侧妃的耳朵,还将药膏摔在地上,说侧妃娘娘要害她!”眉儿委委屈屈地抽泣起来。
“休要胡言,姐姐只是心情不好,打骂雅儿几句也没什么。”郑思雅旋即欲泣地道,“只要姐姐安心养病,莫要折腾自己的身子就好了。”
崔云汐冷眼瞧着她竟能在自己面前这般颠倒黑白,不由得心里暗忖:这个郑氏真太会装了,原身莽撞的性子恰恰被她利用了。
可不待她发声,一道极其冷峻的眸子便朝着崔云汐射了过来。
宁司御刚刚看着郑思雅的时候分明还那般温和,可看到她身上来的时候却陡然变得严厉冷峻。
“崔云汐,本王说过,要让雅儿拥有与正室一样的地位,与你平起平坐。这是你欠她的!”他冷冷地道,“你胆敢再欺负她,本王要你好看!”
“王爷原来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妾身哪里敢欺负郑侧妃,她不欺负妾身就不错了!要宠就回去宠呗,妾身反正不稀罕看!”崔云汐仰起脸,气愤地道,心里着实不想看到他们俩在这里秀恩爱。
原主是爱死了这个渣男,她可没喜欢上他半点儿。
虽然这个男人是长得帅,可只对别的女人好,再帅也没用!
“崔云汐!”宁司御说着,猛然移步到她跟前,一把拽住了崔云汐的手腕。
不知怎的,他刚刚听见她那般满不在乎的口气,心里的气性就一下子被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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