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反驳:“几十个男人刺杀我一个弱女子,就很善良很公平吗?我不毒杀他们,等着他们把我杀死吗?”
赵箬兰柔柔弱弱地道:
“你可以给他们下蒙汗药啊,为什么非要杀死他们呢?那可是人命啊,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百姓们纷纷点头附和,还夸赵箬兰菩萨心肠。
苏婳冷笑:“我正当防卫是凶残,你雇凶杀我却是善良?赵小妾,你可真够双标的,果然是绿茶中的极品。”
虽然赵箬兰不懂什么是双标,更加不知道什么是绿茶,但听苏婳说话的口气,也知道她多半是在骂她。
她正想骂回去,却听拓拔旭抢先一步吼道:
“胡说八道!苏婳,你不要血口喷人!兰儿最是善良,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会雇凶杀人?”
有人替她出头,赵箬兰也就用不着自己出马了,乖乖地窝在拓拔旭怀里哭。
徐翊一脸不悦地望着苏婳,义愤填膺地问:
“说赵小姐雇凶杀人,表妹可有证据?”
苏婳嗤笑一声道:
“若有证据,她赵箬兰还能站在这里造我的谣?”
卫漓道:“婳婳,这事怕是有什么误会,赵小姐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
苏婳目光清澈地望着卫漓,反问:
“你很了解她吗?”
卫漓又羞又囧,涨红着一张脸道:
“婳婳你不要乱说,我跟赵小姐并无来往。”
“并无来往?”苏婳冷笑,“那你刚才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徐翊一脸不赞同地望着苏婳:
“表妹,你怎么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一般女子被冠上咄咄逼人这四个字都会迫不及待地澄清,可苏婳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她理直气壮地道:
“赵箬兰有的是男人,凡事不用自己出头,自然可以柔柔弱弱我见犹怜,我没有男人可以依靠,不靠自己,难道靠表哥你吗?”
此言一出,众人若有所思。
的确,赵箬兰看似柔弱,可好处却全都让她给占尽了。
特别是以前,苏婳不像现在这般咄咄逼人,每次都会吃大亏。
她耗尽嫁妆,还帮赵箬兰的亲戚们安排工作,最后却没落得一个好。
如果有男人可以依靠,她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苏婳何错之有?
赵箬兰恨得咬牙切齿。
受众多男人追捧,一直以来都是她最大的骄傲。
可如今,苏婳非但不羡慕她,反而用这种鄙夷的口气讥讽她。
实在可恨!
“还有。”
就在赵箬兰恨得浑身发抖之际,苏婳环顾四周,不急不缓地道:
“医者往往都是使毒高手,如果擅长使毒就不配拥有朋友,那么,那些救死扶伤的医者岂不是全都要孤独终老?”
“而且,你们是否想过,下毒,并不是什么难事,就连小孩也能做到。”
“如果因为对方有杀人的能力就要远离,那么,全天下女人都不该结婚,因为男人天生力气就比女人大,特别是那些武功高强的大将军,照你们的说法,他们的妻儿岂不是全都应该离他们远远的?否则就会被他们杀死?”
说到这,苏婳顿了顿,转过身,一脸讥诮地望着赵箬兰:
“赵小妾没有武功,大殿下却武艺高强,赵小妾和大殿下在一起,就不怕被他杀死吗?”
“大殿下是不会杀我的!”赵箬兰脱口而出。
赵小妾这个称呼听久了,她也就习惯了,懒得纠正。
苏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所以,有能力并不代表就会杀人。麻烦各位,以后不要再拿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来讨伐我了,否则,我一个不高兴,说不定真的会杀人,你们好自为之。”
话落,她拉起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卫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青莲茶馆。
厢房内,沈延舟一脸震惊:
“没想到,她居然真能以一人之力扭转全局,京城最顶尖的大状都没她厉害。”
拓拔樾凤目轻抬,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婳离去的背影,俊脸冷沉。
这女人,说走就走,还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路走来,卫鸢一边打量苏婳一边道:
“婳婳,你变了。”
“变了?”
苏婳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追问:
“怎么个变法?是不是比以前更美了?”
“何止更美了!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刚才如果不是你喊我阿鸢,我差点就认不出你了!”
卫鸢兴致勃勃地继续打量苏婳,一边走一边道:
“婳婳,你早就该如此打扮了,以前的妆太浓了,遮住了你的天生丽质,现在这样多好。以后记得都要这般打扮,莫要再犯糊涂了。”
苏婳含笑点头。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月亮湖畔。
月亮湖呈月亮形状,四周绿树成荫,湖中水汽蒸腾。
漫步湖畔,凉风阵阵,令人心旷神怡。
聊着聊着,卫鸢的话题便忍不住转到了男人身上。
这也难怪,毕竟是如花一般的年纪,难免会对男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憧憬。
“婳婳,你刚才对大殿下很是不客气,你就不怕大殿下因此而生你的气吗?”卫鸢一脸担忧。
苏婳停下脚步。
湖边的风带着潮湿的水汽,湿润了她的脸。
她鬓角的碎发在风中轻轻飘动,宛若九天玄女,灵动出尘。
“阿鸢。”
她声音清脆,如珠玉般悦耳:
“我决定不再喜欢大殿下了,你也莫要再喜欢我表哥了,好吗?”
什么?
卫鸢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婳婳有多喜欢大殿下,她再清楚不过了。
如今,婳婳竟然告诉她,决定不再喜欢大殿下了?
她莫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卫鸢呐呐地问道。
苏婳不答反问:“阿鸢,喜欢拓拔旭,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
卫鸢一脸怔愣地望着苏婳。
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从一而终,全心全意为对方付出吗?
怎么可以索要回报呢?
好处,不是一个好女人应该考虑的问题。
只有那些坏女人才会有所图谋。
就算是坏女人,她们也不会承认自己有所图谋,只会说是为了爱情,比如说赵箬兰,明明是为了权势富贵,却偏要说是为了爱情。
可见,哪怕是坏女人,也是要装装样子的,不敢像婳婳这般理直气壮问好处。
然而,苏婳却并不觉得索要好处有什么不对。
她一脸坦然地道:
“和拓拔旭在一起,我得到金钱了吗?没有,我甚至还倒贴了嫁妆。虽然最后全都还回来了,但也因此而撕破脸了。我得到了爱情吗?没有。既然金钱和爱情都得不到,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他?没好处的事,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做?”
赵箬兰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话也太离经叛道了吧?
可这话,似乎又很有道理。
卫鸢望了望四周,发现没什么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
“婳婳,我不在的这些天,你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我听说,赵箬兰她怀孕了,差点母凭子贵,还好皇上英明,打掉了她的孩子。”
苏婳没有解释,就让卫鸢这样认为吧,省得她另外再找理由。
见苏婳没有说话,卫鸢觉得自己猜对了。
她握住苏婳的手,一脸心疼地道:
“婳婳,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赵箬兰除了会哭还会什么?大殿下迟早都会发现你的好的,你不要灰心。”
苏婳摇头:“就算他会变好,我也不想站在原地等他。”
“可是,你和大殿下是皇上赐的婚,岂是你想不要就能不要的?”
“可以退婚。”
“能吗?我可听说,你和大殿下进宫退婚失败了。”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还有三次四次,总有一次会成功的。”
“就算成功了,谁又敢娶被皇家退了婚的女子呢?”
“那我便不嫁。”
听苏婳说不嫁,卫鸢急了,差点哭出声来。
“那怎么行?!”
她跺了跺脚,一脸不赞同地道:
“你这么美,这么好,凭什么要守一辈子活寡?”
苏婳失笑:“谁跟你说我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你不是说不嫁吗?”卫鸢一脸茫然。
不嫁,不就等于守一辈子活寡吗?
苏婳笑道:“我可以养面首啊。”
“千万不要啊!你要是养面首,那你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卫鸢瞪圆了眼睛,用力抓住苏婳的手,仿佛她不抓住,下一刻苏婳就会去找面首。
苏婳再次失笑:“傻瓜,我都打算不嫁了,还要名声做什么?”
卫鸢一脸迷茫,呐呐地道:
“可是,女人的名声很重要啊。”
苏婳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
“不破不立。想要得到些什么,总要失去些什么。名声固然重要,但有些名声,却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重要,没了也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别的不说就说赵箬兰,她失了清白,照理说名声早就毁了,可你看她,不照样混得风生水起吗?”
女戒女德,那都是用来捆绑女子的枷锁镣铐。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要三从四德,光明正大搞双标。男子们支持也就罢了,偏偏,女子们也奉为金科玉律,实在可笑。
更可笑的是,女子比男子更为重男轻女。
看,赵箬兰都打过胎了,还有一大把男人喜欢她,可见男人们并没有女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在乎清白贞洁。
女人们认为的生命事小失节事大,在男人们看来并没那么要紧。
卫鸢是被女戒女德洗脑过的古代本土女子,自然不会赞同苏婳的这一套说辞。
她摇了摇头,一脸不认可地道:
“赵箬兰就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婳婳你怎可拿她作比?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贵女们自侍身份尊贵,看不起赵箬兰之流,殊不知,真正占尽好处的,却是她们所看不起的狐媚子。
然而,这种为自己考虑的做法,是不被主流价值观认可的。
这个世界的主流价值观要求女子牺牲奉献,从一而终。
女子们从小就被洗脑,很难改变。
如果没有经历过一场痛彻心扉的磨难,没有女人会质疑这种价值观的。
短时间之内想要改变卫鸢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卫鸢现在无法理解,并不代表她永远不能理解。
或许会在将来某个时刻顿悟呢?
苏婳沉吟了一会,问:
“阿鸢,你觉得我表哥对你好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卫鸢垮着一张脸,哀怨地望了苏婳一眼。
徐大哥要是对她好,她还用得着在这烦恼吗?
苏婳又问:“那你打算嫁给他吗?”
“嫁。”卫鸢用力点头,没有半丝犹豫。
真是个傻丫头。
苏婳只好下猛药:
“成亲后他不跟你睡也没关系?”
这个问题,也太羞人了吧?
卫鸢羞红了脸,沉默着点了点头。
喜欢一个人,就要包容他所有缺点。
荡妇才成天想着睡一起,她是品德高洁的贵女,不在乎那些。
“没孩子也没关系?”苏婳继续下猛药。
卫鸢猛地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望着苏婳。
不睡一起自然也就不会有孩子。
可后宅女人,若是没有孩子傍身,未来注定了是个悲剧。
沉默了一会,卫鸢道:
“我可以把妾室的孩子抱过来抚养。”
话虽如此,可妾室的孩子,会跟自己亲吗?
苏婳没再说话,因为她说的已经够多了。
剩下的,得靠卫鸢自己去领悟。
自己想不明白,别人说再多也是无用。
见苏婳不再反对,卫鸢松了一口气。
可同时,她心中忍不住怀疑:
未来若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拥有,那样的婚姻还值得期待吗?
卫鸢心中,涌起一阵淡淡的悲哀。
她原本对婚姻抱有的美好幻想和憧憬,被现实砸得粉碎。
可很快她又安慰自己,出嫁从夫,丈夫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即便是小妾生的,她也应该视若己出。
可心中,到底是对未来没了期待。
而她心心念念渴望嫁的未婚夫徐翊,似乎也没以前那么吸引人了。
赵箬兰原本只是奶娘之女,过的是穷日子。
可自从成了拓拔旭的女人后,她吃穿用度都极其奢华。
以前,有苏婳这棵摇钱树在,拓拔旭不用自己掏腰包,就能把赵箬兰养得很金贵。
如今,苏婳突然转性,不再帮拓拔旭养女人了。
这就意味着,拓拔旭得掏自个儿的腰包了。
他这才发现,原来养赵箬兰还挺费钱的。
花钱就花钱吧,毕竟是自己的女人,可问题是,赵箬兰还有一大帮极品亲戚,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那些亲戚,居然一个个全都丢了饭碗。
“一定是苏婳搞的鬼。”赵箬兰哭啼啼地道。
拓拔旭气得脸色铁青。
苏婳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她这么做,分明是想逼他去找她。
可他偏不去。
不爱就是不爱,耍再多手段也没有用。
不就是找工作吗?能有多难?
拓拔旭决定,亲自帮赵箬兰的亲人们安排工作。
然而,很多事,没经历过永远不知道有多难。
拓拔旭虽然贵为皇子,但他只是宫女之子,母族没有势力,而皇族的势力却不是他能随便动用的。
上有皇帝和太子,他若随便动用皇族势力,必定会惹来诟病,对他很不利。
最后,他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帮赵箬兰的亲戚们安排好了工作,对方却嫌弃那工作不够好,不肯去,拓拔旭差点没气死。
可心上人的娘家人,他又不得不帮,否则多没面子。
不得已,他只好动用自己暗中培植的势力。
事情是搞定了,可他也元气大伤,损耗了不少实力。
苏婳听说此事后,很是高兴。
扶贫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情饮水饱只是一个传说。
更何况,赵箬兰原本就是图荣华富贵去的,怎么可能饮水就饱?
如果只是图荣华富贵也就罢了,堂堂大皇子,养活一个女人的钱还是有的。
可赵箬兰是个虚荣心极强的人。
她并不止步于荣华富贵,她还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她特别喜欢帮人。
如果只是帮亲戚也就罢了,可她连没什么交情的人也帮。
她不是因为善良而帮人,而是因为这么做能大大满足虚荣心。
她图的是大家夸她善良。
有人求她,感激她,她就飘飘然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反正,她并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只不过是动一下嘴皮子罢了,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每次帮人,大殿下还会夸她,说她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想到这,苏婳忍不住冷笑连连。
赵箬兰只是动一下嘴皮子,就捞走了所有功劳。
而原主,累死累活帮人,最后却还要被拓拔旭数落。
只因为有些人摆明了是过来打秋风的,并不是什么好人,原主不想帮,拓拔旭就拿她跟赵箬兰比,说兰儿如何任何善良,而她又如何如何狠毒,连帮个小忙都要推三阻四,逼逼叨叨埋怨半天。
慷他人之慨谁不会?
以前,有原主替拓拔旭承担赵箬兰的那一摊子烂事,他当然不会觉得赵箬兰有什么不好,只会嫌她帮忙帮得不够有诚意。
如今,轮到拓拔旭自己去处理那些个烂事,她倒要看看,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爱情,在现实面前,能支撑多久。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拓拔旭自己承担起赵箬兰那些烂事后方知,这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就是一群刁民。
想不劳而获也就罢了,还嫌这嫌那。
可他们嘴巴甜,会拍赵箬兰马屁。
而赵箬兰,也最吃那一套。
于是苦逼的拓拔旭,为了心上人,不得不与那帮牛鬼蛇神周旋。
赵箬兰嘴上说着感激的话,心里却很是不满。
堂堂大皇子,就这本事?
那个花痴草包苏婳都比他强。
以前苏婳帮忙时,速度很快,当天就能搞定。
那时候亲友们都夸她找了个好男人,下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好了。
可是现在,托他办的事,别说当天搞定了,有时候就算拖上个三五天也搞不定。
看来,大皇子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能干。
早知如此,她就不跟他了。
还不如跟徐翊卫漓呢。
好在,她一直都钓着那两个男人。
如果大皇子一直都这么不顶用,她还可以换男人。
拓拔旭也很郁闷。
苏婳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都十几天了,她居然一直没来找他,害得他一直都在忙着处理这些糟心事,严重影响他的正常工作。
以前,苏婳隔三差五就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就顺理成章地把兰儿的事情全都丢给她。
她若不乐意,他就叫她滚,永远也别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招特别管用,苏婳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可现在,苏婳居然十几天没出现了。
难不成,他真要主动去找她?
不行,绝对不行。
他要是主动去找她,那她岂不是要得意死?
只是,如果他不主动去找她,兰儿这边的事越积越多,兰儿就会很不开心,怎么办?
其他事倒还可以缓一缓,但有一件事,却刻不容缓。
那就是难民问题。
最近,京城来了不少难民。
兰儿心地善良,见不到百姓受苦。
她想设粥棚,还想给难民们搭建临时住所。
这笔开支极大。
也只有像苏家那样的豪门世家,才承担得起。
偏偏,苏婳没有兰儿的菩萨心肠。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让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投了个好胎,而善良温柔的兰儿,却出身贫寒,害得兰儿想帮忙也无可奈何。
如今,京城的一些世家女眷,已经陆陆续续在设棚施粥了。
这段时间,兰儿经常会去贵妇贵女们设的粥棚转转。
看着看着,她便红了双眼。
她哀怜难民们的不幸,叹息自己无能,不能像世家女眷们那般施粥救人。
见她这样,拓拔旭心都要碎了,恨不得立马掏出银子帮她设粥棚。
然而,他没钱。
这些天,为了帮人,他小金库里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公家的银子,他是不敢随便乱动的,否则会惹来极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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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