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下撞一下深深咬合兄妹形容兄妹之间做那个事情的意思,这个是道德上不支持的,要被别人说的。
夏沐微微低头,目光触到那张粉红色的信纸,脑子里嗡的一响。她没想到宋羡知会特意等到所有同学都走光之后才进来,她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保留着中午苏光琴砸在他身上的那封情书。她心里有些慌乱,猜不出他到底想干什么。何况这里面的内容大多是苏光琴念她照着写了,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宋羡知的这个语气,很显然,他已经看过了这里面的内容,说不定还不止看了一遍。夏沐只觉得头顶有两道灼灼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那头几乎就有千斤重,她根本没法抬起来。
“宋羡知见她没说话,又问了一句,”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夏沐心里惊了一下。如果换作其他的女孩子,此时也许会惊讶地大叫一声。但夏沐原来就是那种不怎么说话的性格。她咬着下嘴唇,仿佛下了某种决心,毅然抬起头。
”这封信,是我写的。但不是给你的。“
她说的是实话。这原本就是苏光琴随手丢出去的,会砸中他宋羡知,本来就是一次意外。
宋羡知愣了一下,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仿佛不相信这是她说的话。大概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淡淡地,问她,“那你原本是想给谁的?”
原本?
原本,就是她和苏光琴开的一次玩笑而已。
她如实说,“没有想给谁,我和苏光琴玩游戏而已。不小心砸到了你。”
宋羡知听完,不怒反笑了,“你们只是在玩游戏?”
“对。光琴说,砸中谁就给谁。”夏沐说话简洁明了。
宋羡知脸上换了一种表情,把手里的那封信又重新塞进了书包里。
夏沐有几分慌乱,她明明已经说清楚了,这就是一个误会,她并没有要跟谁表白的意思。可他为什么还把那封信收起来?
“你可不可把信还我?”
夏沐的声音清脆而低沉,教室里明亮的白炽灯照着她微微有些惨白的脸。她很瘦,因为瘦,脸型就更加的小。苏光琴经常说她长得像周迅,偶尔她还会说她长得像董洁,可是董洁和周迅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好吗。如果说,夏沐和她们有什么共同点,估计只剩下矮了。
教室里一时弥漫着浓浓的低气压,宋羡知手里捏着那封信,思考了很久,身体微微倾斜,修长的身影靠在一张已经旧到发黄的课桌上,脸上的表情一时没有什么变化。
夏沐朝他伸出手,“给我。”
宋羡知把书包往身后一甩, “不可以。”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脸上还闪过了一抹奇怪的笑。
夏沐微愣,双手绞在一处,又习惯性地咬着下嘴唇,明亮而又清澈的大眼睛冷冷地望着他。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甚至会觉得他在捉弄她,这让她有几分生气。而面对捉弄自己的人,她通常都是不说话。
“这封信既然砸中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了。”
说完,宋羡知转身朝教室走去。
楼道里很安静,窗户外面的天空已经全黑了。一阵一阵阴风吹着后山的那片橘子林发出“嗖嗖”的声响。
宋羡知走到门边,转过身,看到夏沐还站在原地不走,朝她勾了勾手指,语气温和而响亮,“夏沐,过来。”
抵达北海是下午四点五十,她打算就近找一个客栈先住下来。
一间商务酒店,99元一间房,消费不贵。洗了澡,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从箱子里拿出一本书来看。看了没几页竟然睡着了。
在梦里,她回到了颂声一中,当时的她还是16岁的高中生。第一次去学校,她的耳朵中耳炎又发作了,在医院上了药。医生给她的耳朵缠上了纱布。她一个人提着行李箱,穿过篮球场。身旁的大树有很多黑色的大鸟扑腾着飞上飞下。她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只鸟飞飞走了。就在这时候,从空中飞来一只篮球稳稳当当地砸在她的头上。她感觉到某种尖锐的疼痛感。
梦境跳转,宋羡知从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突然落在她面前,笑着问她,夏沐,你喜欢山上的鸢尾花吗?喜欢的话,我带你飞过去采一朵,你看好不好。她来不及说话,他就拉住她的手一扯,他们飞上了天空,像两只生出了翅膀的大鸟。
醒来,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有一盏路灯正对着窗口,她平躺在床上看着它,突然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她翻身滚下床仓皇冲进了厕所,趴在洗脸池上大口大口的往外吐东西,泡面,水,还有一些嚼碎的苹果汁。
胃里钝而笨重的器具反复搅动所带来的痛感。
很难受,控制不住地一直吐。
一股酸腐的气味漂浮在空里,她满脸都是泪水,鼻子里也有某种酸性的物质在流动。
吐完,她用自来水漱了口,双手撑在洗脸池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种状态,莫名地让她恐慌。她脑子里回到一个月前,她和高祈发生的那段争吵。她喝了很多酒,第一次跟他提了离婚,然后,后面的事情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她们应该是有争吵,她肯定醉得不轻,以至于高祈第一次冲她发火,脸部变得狰狞而畸形。
那天晚上的事,影影倬倬,她一直记不太清楚,只记得第二天早上她是在高祈的怀里醒来的。
夏沐看着镜子里自己瘦小 的脸,那天晚上的场景,一幕一幕在脑子里闪现,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油然而升。难不成,她一直的知觉是对的,难怪高祈会这么痛快地答应离婚。
直觉告诉她,她需要去药店买一盒测孕试纸。
酒店对面就有药店,她穿过天桥去药店买了一盒测孕试纸,又打包了一份快餐,然后回到酒店。她一边吃饭一边在网上查阅测孕试纸的用法。对于怀孕,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设想。苏光琴问过她,夏沐,如果有一天,你怀孕了,你会生下来吗?
她总是笑一笑,从来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她也会经常问自己,如果有一天,高祈向她提出要求,她会答应吗?
准备好一切,她就去洗浴缸,酒店里的浴缸通常都让人心理上觉得不舒服。但她又想泡个澡,于是用浴室的沐浴露清洗了很长时间。
泡澡的时间,她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她起身,全身都是泡沫。窗帘是拉着的,除非房间有监控,就算她光着身体也会很安全。
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没管它,继续回去泡澡。电话又响了起来,她又走出去,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返身走回浴室,拿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然后接通这个电话。
“喂,”
“夏沐”。
是宋羡知。
夏沐很意外,“哦,羡知,有事吗?”
宋羡知有几秒钟的沉默,然后说,“你在哪里?夏沐。”
“我刚到北海,”
“找到酒店了吗?”
“对,找到了。”
“什么酒店?”
“一家商务酒店。”
“叫什么名字?”
夏沐说出一个酒店的名字。她不习惯拉着行李箱满大街的找酒店,只要有一张床可以睡觉,有热水可以洗澡,她不在乎这家酒店是什么规格的。在长沙的那几家,她还曾经住过40块钱的小旅馆。那种透着浓烈的霉味的没有窗户的旅馆,她不是也安然无样的一觉睡到自然醒。
宋羡知很快说,“我马上就到,地图显示我离你不远。”
夏沐愣了许久,电话已经挂断了,她不明白宋羡知说的他马上就过来是什么意思。他电话的背景声音是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夏沐甚至还听见了类似服装店促销的声音。她这个声音她好像听过,就在不久之前,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反正很熟悉。
几乎就在她发愣的瞬间,电话再次响起,“夏沐,你住几号房。”
还是宋羡知。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低沉又略微透着沙哑。夏沐每次听见他的声音,脑子里都会浮现出动物世界的画面,这个感觉很奇怪。
“518。”夏沐轻轻地说。
电话挂断,夏沐身上还裹着浴巾,她突然反应过来,宋羡知就在楼下。她快速冲进浴室,把浴巾一把扯掉,然后放水冲掉身上的泡沫,来不及擦干,直接套上脏的衣服,当她把卫衣从头上套下去,门铃突然响了。
她站在哪里有一瞬间的失神,是他吗?五年不见,突然要见面,她竟然想退缩了。他变了吗?还跟以前一样,喜欢穿白衬衣吗?他胖了还是瘦了?五年,她原本熟悉的事情都变得成了不确定。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变了。她再也不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夏沐了。有时候,她一个人走在某条安静的小路上,突然就会想起高中的时候,他总是偷偷跟在她后面。下课的十分钟,中午吃饭后的时间,还有晚上放学后。他总是远远地跟着她,手里提着一只黄蓝红相间的篮球。
甚至是她被姨父抓回家的那天,他也是骑着自行车在姨父的车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一次,他出了车祸。心疼儿子的宋校长特意找过她,还记得当时,她们是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店见的面。
一张深棕色长餐桌,高大明亮的橱窗,还有若影若现的阳光。
夏沐还记得,当时,她迟到了。她在家里,听姨父说宋校长在小区外面的咖啡店等她。她丢下手里的扫把,拉开门下楼。
远远地,她便看到宋校长坐在靠近橱窗的位置。他身形高大,双手放在膝盖上,笔直地坐着。他是军人出身,身上自带某种威严。夏沐远远地走近,竟然胆怯,一进不敢靠近。
是宋校长看见的她,隔着明亮的玻璃朝她招了一下手。他能认出她,夏沐并不奇怪,她身上穿着颂声一中的校服。何况,她一直盯着他看,是个正常人都能反应过来。
坐下后,宋校长帮她点了一杯奶茶。服务员把奶茶端上来,一只白色光洁的瓷杯子,里面是咖啡色的奶茶,浓烈的香气飘进她的味蕾。如果没有宋校长之后的话,夏沐会觉得那真是一个幸福的下午。这家咖啡店,她每天放学都会经过,经常透过橱窗看见坐在里面的人悠闲地喝咖啡。她们大多是衣着时髦的漂亮女子,夏沐时常很羡慕她们,没有人知道她渴望快速长的那颗心有多迫切。
只有长大了,她才能离开姨父离开桐城离开陈淑芬,她才有自己的生活。
“你叫夏沐吧。”宋校长把手放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里沉没而内敛。
“她点了点头。坐在她对面的这个人不仅是她们学校的校长,还是宋羡知的爸爸,这让她原本因为怕校长而有忐忑变成得更加的剧烈。她不清楚他把她叫出来,是为了教训她学习上的事,还是别的什么她尚还没有听说过的自己无意中犯下的错误。她惶恐而不安,手心里全是汗。有一瞬间,她在担心,会不会是让她退学。
“你和羡知是同班同学?”宋校开门见山。
夏沐又点了点头,说,“我们都是5班的。”
“能进重点班,证明你成绩还不错。”
夏沐低声说,上学期期末考试,我考了年级19名。“
宋校微微一笑,说,”你别害怕。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因为你学习上的事。“
夏沐更加疑惑地看着他,如果不是学习上的事,那会是什么?
”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和宋羡知都还小。先把学习搞好才能考上好的大学。其他的事,来日方长。”
她低着头,觉得羞愧还有些愤怒。明明她和宋羡知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为什么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们。她不说话,用沉默保护自己脆弱的自尊。
宋校长继续说,“你知道羡知为什么会在你家门口出车祸吗?”
夏沐把头抬起来,“我不知道,门卫跟我说,有一个颂声一中的同学出了车祸,他让我过去看看。起初,我真的不知道是宋羡知。”
她说的全都是实话,但显然从宋校长的表情中,她可以看出来他并不相信她。
“夏沐,我告诉你是为什么。因为他想把你引出来。那天,他一直跟着你们的车,他被门卫拦住进不了小区。他一直担心你姨父会打你,所以他故意骑着自行车撞上了那辆白色的车。他以为只要把你引出来了,你就安全了,他甚至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
夏沐格外震惊。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层的联系,她一直以为宋羡知是看着她安全进了小区后,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她没想过,他竟然是为了她故意撞的车。
“夏沐啊,我是一个父亲,我希望我的儿子学业有成。不希望他被儿女情长耽误了前程。你能明白一个父亲对他的期望吗?”
夏沐不得不辩驳了,“宋校长,我和宋羡知从来都只是同学关系。我们都是学生,当然会以学业为重。请校长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到他。”
“这样最好不过了。夏沐,希望你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是,我会记得。”
是,她一直都记得。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只是随着她年龄越来越大,她开始怀疑,推开宋羡知是正确的吗?把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远远地隔绝在她的生活之外,这样对吗?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拉开浴室的门,冲门外面的人叫到,“等一下。”
她用两分钟时间把衣服穿好,又擦了头发,一切都很匆忙,完全不像样,什么都没做好。门铃再次响起,她不得不走过去把门打开。
宋羡知手里拉着一只紫色的行李箱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格子外套,牛仔裤,平头发很短。皮肤有细小的红点,这是在高原生活时间过长会留下的特殊的印记。他显得很疲惫,下巴上有细小的黑色胡须,显示出最近两天睡眠不足的生活状态。他比五年前瘦了很多,因为连日赶车,没有休息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样的宋羡知当然不能跟五年前那个帅气的年轻小伙子想提并论。现在的他,已经有了某种老去的迹象,同时,又因为这份成熟,他身上散发着血气方刚的那股子男人味。
夏沐微微低着头,头发还在滴水,乱糟糟的,脚上穿着已经湿透的一次性拖鞋,身上的卫衣竟然是反的。宋羡知看着狼狈的夏沐,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你,进来吧。”夏沐让到一边。
宋羡知走进去。
她们上一次见面是六年前的同学聚会。宋羡知一直坐在ktv包厢的角落里抽烟,一根接一根抽了不少。而她始终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有意躲避着他的视线。那一次她们依旧没有任何交流,有时候宋羡知看向她,她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缩起来,躲到他看不见的位置。似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显得十分局促,不知道该干什么。
宋羡知把行李箱放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局,目光落下,竟然第一眼看见了床上那只测孕试纸。他微微怔住。
夏沐对此毫无知觉,只是站在哪里,双手握在一起,她十分忐忑。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沐浴露的香味,空调开得很足,暖气在两个人脸上留下了一片酡红。
宋羡知把肩上的背包卸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脱下身上的外套不动声色地压在那盒测孕试纸上面。
“你吃过饭了吗?”夏沐问。
“没有。”
“那,我去楼下帮你打包。”说完,她转身就要出门。
“夏沐,”宋羡知追了一步拉住她的胳膊,“我不饿。”
“哦,”
宋羡知大刺刺地往宋上一坐,离夏沐只有一伸手的距离。她们谁也没说话,夏沐站在哪里,感觉到手心里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大概过了几分钟,
宋羡知站起来,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些东西。一包大枣,三本书,还有一个首饰盒。一一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取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牙膏牙刷。
他拿着这些东西去浴室洗嗽,好像她们是相爱了很多年的恋人,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
夏沐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注意听着宋羡知在浴室的动作。他把水开到很大,从水声中,她听出来他刷了牙,似乎还剃了胡须。他在里面呆了很久,有一部分时间,她只听见了水流的哗哗声。
夏沐从宋羡知一进门就非常地忐忑,她不知道他突然来找她,有什么事。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交流过了。就算是以前,也是他问一句她才答一句,完全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很会说话的人,在与人的交往上,她总是迟钝而又笨拙。
宋羡知走出来,空着手。他头发上有双手抹过的痕迹,看上去很凌乱。虽然他头发很短,但依旧不耽误夏沐产生想象,说不定他在浴室后悔了过来找她,所以他才会在里面呆那么久。
当他突然向她靠近的时候,夏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夏沐,”宋羡知双手握住了夏沐的肩膀,眼神坚定,说,“嫁给我。”
六年前,夏沐也得到过这样一次求婚。
那是新年的一月份,长沙的天气阴冷潮湿,她从广州坐火车去看望苏光琴。苏光琴大学学的是园林设计,专科,她在一家美术培训学校学习素描,正在准备专升本的考试。
六年前,夏沐22岁,正上大三。
苏光琴当天有一个面试,她想找一份下午的兼职。天气很冷,一月初的长沙,气温一度降到零下2度。夏沐从广州转达长沙,两地温差很大,她只带了薄的外套,在火车上就已经冷到不行。
下了火车,她给苏光琴打电话,没有人接。她在火车站的麦当劳点了一份早餐,等她给自己回电话。她第一次来长沙,人生地不熟,不敢到处走动,主要是冷,还很困。
她吃完一碗粥,正拿纸巾准备擦嘴,突然听见熟悉的男声叫她,“夏沐?”
略带犹豫。
夏沐抬起头,看见眼前背着厚重旅行包的宋羡知。她有些发愣,高中毕业后就没有见过他,他长高了很多,下巴短小的胡须显示他逐渐成熟的特质。
宋羡知在夏沐对面坐下来,搓了一下手,从嘴里哈出一些热气,他的声音有些兴奋,“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刚刚远远看到你,还不太确定,一路跟着你来的。”
夏沐反应过来,脸上很平静,问他,“你是刚旅行回来吗?”
“不是,我打算去新疆。”
“去新疆?”
“对,跟我几个同学。”
“现在去新疆,不是很冷吗?”
“马上要实习了,趁现在还有时间,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了。”
宋羡知的电话响起来,他拿在耳边,还搓了一下手,“你往麦当劳这边来。”
“……”
“遇见我一个高中同学。”
“……”
“不用,我不饿。”想了想又说,“帮我买两杯热奶茶,两杯都加珍珠。”
夏沐的手抖了一下,想起高中那会儿,他总是买奶茶给她喝。她不喜欢吃椰果,每次只要是喝到椰果,都会皱着眉头,但她从来不说。不知道是不是他发现了这一点,以后买的奶茶就从来没有加过椰果。
宋羡知打完电话,眼睛里发着光,说,“我一个大学同学,她姥姥是新疆人。我和几个同学打算陪她一起回家,顺便去那边玩一下。”
“陪她一起回家?”夏沐问完就觉得自己很愚蠢。
宋羡知理会到她话里的意思,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你别多想。”
夏沐笑了一下,说,“我没有多想,那是你的私事。”
宋羡知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的表情,他沉默了两秒,说,“我送你的那只紫色箱子,你还在用吗?”
“在宿舍,”
宋羡知笑起来,打趣她,“你会设置密码吗?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是个糊涂虫。”
夏沐说,“我只用它装了几件冬天的棉衣,不用设密码。设了密码,我怕我会忘记。”
“哦,这样啊。”宋羡知又沉默了几秒,站起来,“我出去看看我朋友来了没。”
夏沐看着宋羡知拉开玻璃门走出去,整个人才松弛下来。她格外的紧张,紧张到全身都在冒汗。他的朋友是个女生吗?她们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是男友朋友关系。
她胡思乱想了一通,直到一个甜甜的女声在她头顶响起,“夏沐,好久不见。”
夏沐抬头,看到陈粒诺,脸色大变。
宋羡知很惊讶,“你们认识?“
陈粒诺笑着说,”有一次我去你们学校跳舞,我们见过。“
宋羡知没有多想,桐城那么小,陈粒诺又是一个爱交朋友的性子,认识夏沐,他觉得不是很奇怪。在他的心里夏沐是有一种特殊人格魅力的人,只要见过她的人都会喜欢上她。一方面,他又很开心,他生活里经常出现的这两个女人彼此熟知,这让他更坚定了他和夏沐一定会有好的结果。所以,剩下的时间,他都尽量让她们多说话。
陈粒诺表现得好像她和夏沐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她如常的微笑,如常的和她说话,甚至在宋羡知说出一些和夏沐发生过的事时,她也能轻轻松松地点点头,脸上还带着笑。
夏沐不习惯说太多话,她安静地坐着,她不能像陈粒诺那样表现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没有这种本领。她做不到。她能做到的就是不说话,然后,也不拆穿她。
评论列表(0条)
这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