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地玻璃窗c乳 奶一压在玻璃窗一般形容在玻璃窗前做那个事情,感觉真的很刺激的意思。
刚刚的吻让她的脸涨得通红,“元风,你给我出去!”
“我,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突然软下来的语气让我不知所措。
那个时候,自己答的是什么?好像没说好,也好像没说不好。
“只要你跟我一起吃顿和平晚餐,以往恩怨就一笔勾销。”
“真的?”我满怀戒备地望着他。
“真的,我保证。”他信誓旦旦地用力点头。
犹豫良久,我终于点了头。不是因为他的信誓旦旦,而是因为他澄澈清亮的眼神。
“来吧,我载你去个好地方。”他将我拉上机车后坐。
“什么地方?”
抛给我一顶安全帽,元风笑道:“我这么诚恳地要化敌为友,你多少也拿出点诚意相信我一次好吗?”
我跨上后坐,咕哝:“为求今后耳根清静,我今天就当视死如归了。”
视死如归?元风撇嘴,耸耸肩,提醒道:“坐好了,抱紧我。”
“不用了,我抓着后坐架就行。”
他回头,唇角勾起一抹恶作剧的弧度,“这是你说的,甩出去可不要怪我。”
“喂,你可别开得……”引擎的巨响盖过我的话音,机车在原地打了两个转,箭一般飞驰出去。
“啊--”我的尖叫声划破黄昏的天际,我本能地抓紧元风的腰,再也不敢放手。
我发誓再也不相信元风的鬼话。生命如此宝贵,死在这种小人手里,太不值了。
许是感觉到了我的颤抖,他贴紧我,沉声说道:“不用怕!有我在。”
“啊——”我失声尖叫,死死抱住他不敢放手,只听耳边呼呼的风声,四周的景物嗖嗖地往后急速倒退。
“筠筠——”
是小可的声音。可是被颠得晕头转向的我根本不清楚这声音来自何方,只能凭借着求生的本能意识拼命尖叫:“俞小可!救我——救命哪——”
“她救不了你!没人能救得了你!”背后的恶魔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你!”
“呕……”中午吃的那点东西全部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我一边呕得眼泪直流,一边忍受着反胃的折磨。
一只手悄悄拍上我的背,我怒从心起,使劲地推开他。
元风皱着眉头看我,“就那么讨厌我?”
我不吭声,事实上我除了忙着继续吐酸水外,根本腾不出嘴巴来答理他。
让我死了吧!或者彻底晕过去也行!无论如何总比被他摇得全身散架强。
“放开……”我哑着声喊。
“这恐怕由不得你了。”
“放开我!”毫不客气的,我一拳捣中他的下颌。只可惜我的力气实在有限,元风的头只是略微偏了偏,等他重新转过头来时,脸上又惊又怒的神情却把我吓了一跳。
我下意识地撒开两腿就想逃,却被他揪住脑后的辫子硬拉了回来。
“啊!”头皮险些被拉掉。我踉跄着往后倒,后腰上却被他伸臂托住,只能错愕地望着他骤然压下的脸,感到唇上一凉,竟被他牢牢吻住。
“咝……”我倒吸一口凉气,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拿手背去擦嘴唇。
他脸色一暗,眼底泛起一阵暴风般的怒意。
“你恶不恶心啊?”没见我刚才吐得稀里哗啦的?嘴里到现在还是一股子酸味。
我斜着眼瞅他,却见他气得脸色铁青,身子微颤,看样子似乎是真想立刻扑上来一把掐死我。
我不寒而栗。
元风憋着笑,凑近前问:“你还好吧?”
“好你个头啦!”我吐得有气无力,手指颤抖地指着他的鼻尖,“你、你这是蓄意谋杀。”
他摊开双手无辜地道:“是你自己说‘视死如归’的。”
“你!好,元风,今天算我倒霉了。”我努力撑起虚软的双腿,将安全帽摔回他手上,咬牙切齿地,“你最好记住自己的保证,今后少来烦我。”
“哈哈哈哈……”元风看着我一瘸一拐的背影,忍不住得意地大笑。“算了,我好心一下送你回家。”
“呵呵。”这时突然有人在我们背后笑出声。
猛回头,俞小可慢慢地走到我们跟前,“我说,你们也太激烈了一点吧。”
“你别误会,我和这个人没有一点关系。”我急于澄清自己。
“哼。”元风冷哼一声,我忍不住抖了一下,俞小可却像没事的人一样,笑嘻嘻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或许是被俞小可的笑容看的发毛,元风一言不发的上车而去。
“呕……”我痛苦地蹲下身子,继续吐酸水。
恶心啊,胃里一阵阵地抽搐,心在隐隐作痛!
“筠筠。”俞小可大叫一声,蹲下来紧张地看着我,“怎么又吐了?”
“小可,你帮帮我。”虽然隐隐已觉得不妙,但我仍是很害怕知道这个事实。
俞小可古怪地看着我,“其实那家伙对你不错,要不要考虑看看?”
“呵……”我用手背抹唇,虚弱地笑,“你若真觉得那家伙不错,就快点收了他,别再让他来祸害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惨然一笑,“我真的这样想。”
“筠筠,我们先回去吧,这里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俞小可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元风离开之后,周围似乎有些不好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我没事,小可你扶我一把吧。”
我一个人缩在床上,我满心的恐惧,事实上,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到底是在害怕元风,还是害怕自己真的会爱上元风。怎么可以这么想,我爱的是夏魏,我心里只有夏魏,说到夏魏,分开这些天,夏魏每天必然会给我打电话,关心着我的衣食住行,我们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
手机响了起来,果然,是夏魏。
“筠筠,我打了你手机很多遍,怎么都不接我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夏魏急切的声音。
“可能是信号不好。”
“在想什么?”
“没有。”
“骗人!筠筠,有什么事吗?”夏魏问。
“没有。”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和我说。”
我苦笑着,还是夏魏了解我,可真实的理由又怎么说呢?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脆弱了。
夏魏闷闷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我笑笑的问:“你们公司的事什么时候和我说过?你不是想用这种方法打探商业机密吧。”
“筠筠!”他这么生气,我不免有些心虚,垂下了眼。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知道你想的不是这个!为什么你从来不和我说说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你想要什么!”
夏魏控制不住地冲我喊着,当初是他主动的,没错。可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为什么我永远也不懂得分享,心里有事也从来都是自己担着,从来没想过我的身旁还有个他,我究竟把他放在什么位置!在我的心里他究竟占据了多少!或者,究竟有没有他!
我淡淡的回答:“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心里想的你不是也都知道?”
“这次我就不知道!”
我疲倦得闭了闭眼,为什么在恰恰需要你理解的事情上你偏偏不理解?
“我……不想说。”
本以为夏魏会翻脸的,谁知道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爱你,筠筠,想了解你,你的过去,你的现在,还有……未来。”
夏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我爱你”,可每次听到,我心的某一个角落还是忍不住松动。
“好了,我这里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有些辛苦,到时候见面再说。”我这个时候就像是个撒娇的孩子,夏魏笑着,目光却不由得飘远。
挂断电话,我仰面躺在床上,本来是很累的,却睡不着,致使几天来一直逃避的问题越来越清晰。我们,会有未来吗?
我足足躺了三天才抚平“身心俱创”的伤口。该死的元风,害我见了机车就腿软。
星期一上班时,我一路祈祷那瘟神有点公德心,知道什么叫做信守承诺,在我眼前永远消失。
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用力瞪着桌子上那束红玫瑰,仿佛那里躺着的是解雇通知。我急急忙忙抽出花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沈问筠小姐:
从今天开始我要认真追求你。
元风
老天!我真希望立即昏倒。就知道那个痞子根本没什么公德心可言,我竟然傻到相信他的保证?真是活该被耍!
我咬着牙,将椅子坐得吱吱响,把红玫瑰一朵一朵地揪下来,想象那是元风血淋淋的脑袋。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近前,将花卡戳到他鼻子底下,“这是什么意思?你还记不记得向我保证过什么?”
“记得,当然记得。”他接过卡片,顺便握住我的指尖,“我写得很清楚,我现在是认真地在追你。
我用力抽回手指,“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闲么?我没时间陪你玩无聊游戏。”
“哦,你伤了我的一颗赤子之心。”他装模作样地捂住心口,“我一片赤诚,你却把它当玩笑。”
“好啊。”我扬了扬下巴,“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我就认真告诉你,我拒绝你的追求。”
“为什么?”元风两道飞扬跋扈的浓眉扬高,“我哪里不好?多少女孩子抢破头要当我的女朋友。”
“你哪里都好。”拒绝归拒绝,说话还是要谨慎,真的惹毛他,我就真的不要混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一天一束红玫瑰。他大少爷有钱要挥霍我管不着,只要不来烦我,我就当那束花是一堆印废了的文件。
办公室的同事们已经习惯红玫瑰插纸篓的特别风景,起初暧昧的目光渐渐变得平淡,闲言闲语也不攻自破。
搞设计的,必须要练就“连轴转”的功夫,赶起图来没日没夜。一连熬了四天,终于在第五天凌晨及时完工,我跨进电梯时还连连打着呵欠,心想回家一定要睡他个天昏地暗。
我靠着电梯扶手频频打瞌睡。电梯停了,有两个人进来,我懒得抬眼皮,只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电梯再次启动时,我踉跄了下,不小心踩到旁边那个人的脚。
“啊--”
杀猪了吗?我的瞌睡虫全被吓跑了,捂着耳朵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您没事吧?”
“你让我踩一脚看有没有事?”那女人的嗓音又尖又细,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唉!要唱女高音,我还得等下辈子。
“风,你看啦,人家新买的凉鞋让那女人踩脏了,好疼噢。”嗬!这会儿又嗲得像只发情的母猫了,就不知我究竟“疼”的是哪儿。
我抬头细看,正对上元风兴味盎然的双眼,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真是冤家路窄!
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挂在他身上,白色细跟凉鞋高高抬起,上面印着我鞋底的花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这一抬,白嫩嫩弹性十足的大腿就横过元风的腰腹……
我从包包里掏出纸贴递给那位女士,“小姐,实在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吧。”
“哼!”女士很不领情地偏过头,朱唇刚好刷过元风的下巴。
我耸耸肩,将纸巾塞给元风,“那就麻烦总裁代劳了,为女士服务是男士的荣幸嘛。”电梯刚好打开,我朝他感谢地一笑,率先走出去。我还要赶回家睡大头觉呢。
那女人放下大腿,懒散地睨着元风,凉凉地道:“这次踢到铁板了噢!”
元风垂头低笑,捏着纸巾缓慢擦拭着下巴上的唇膏印。
依靠在公车站牌下面,瞌睡虫又回来了。我才点了个头,就觉得橙红色的影子一闪,匆忙张开眼皮,公车已经开出差不多100米了。
“喂--停下,等等我。”我拔开双腿开追,无奈两条腿跑不过汽车轮子。认命地叹了口气,拖着酸麻的两只脚走回站牌底下,我用力撑开眼皮,看着公车要来的方向咕哝:“拜托你争气点,就十五分钟,等上了公车再睡行吗?”
心里想着不要睡不要睡,眼皮又慢慢垂下。再点个头,我猛然惊醒,就见一张放大的面孔凑在眼前,吓得我后退一大步,高叫:“我的妈!”
元风急忙伸手抓住我肩头,免得我撞上身后的广告牌。
我用力挣脱,瞪大眼睛喊:“你想干什么?”
“哧,”他忍不住笑道,“我要是有什么不良企图,你早就被打昏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要等的车刚刚又过去一辆。”
“什么?”我急忙抬头,只看到一抹小小的橙红色影子。我懊恼地直跺脚,“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他懒懒地笑道:“我又没有义务帮你看着公车。”
“那你干吗多事叫我?”我小声嘀咕,缩回站牌底下,知道跟这种人纠缠不清没有好处,还不如三缄其口,省得麻烦。
他轻我的肩头道:“要不要我送你?”
“免了。”我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跨出三大步,又忍不住朝他身后望望,不见那个女人,心道:手脚挺利索,这么快就打发了?
“不然等下一辆公车来,你又睡着了。”
“不会。”我坚定地回答,随后连打了两个呵欠,感觉头脑更沉重了。
元风很不给面子地嗤笑。
我瞪他一眼,挺直腰杆道:“我搭计程车不行么?”我挥手招来一辆计程车,关上车门时留给他一个胜利的眼神。虽然荷包会大出血,但为了在这个痞子面前维护尊严,值了!
元风摸摸鼻子,轻哼一声上了他的机车。
计程车开出不到二十米就停下,我从车里钻出来,不停点头弯腰向司机道歉:“对不起,真不好意思,耽误您了。”
司机抱怨道:“下次招手之前先看看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钱。”
我掂了掂掌心的一块钱硬币,自嘲道:“这下好了,连搭公车都不够。”难怪觉得两手空得别扭,原来是出门时忘了带皮包,幸好还记得带钥匙。
元风缓缓滑至我身旁,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撇撇嘴道:“你笑吧,别憋出内伤。”
他唇角上翘,却不是幸灾乐祸,而是露出友善的笑容,抓住我的手腕道:“上来吧,我保证不会飙车,也不会把你卖掉。”
我实在没有力气爬回办公室取皮包了,而且我发现当元风露出友善的笑容时和他露出澄澈清亮的眼神时一样容易令人信任。
我摇了摇混沌的头,放弃挣扎,跨上他的机车后坐,不忘叮嘱一声:“拜托你开慢点,我早晨吃的泡面,不想整根都吐出来。”
“放心吧。”
机车在清晨的街道上平稳前行,和风轻送,催人入梦。我的头软软地垂着,不时碰一下元风的坚实的脊背,双手像有自主意识般地攀上他的窄腰,挣扎了不到十分钟,终于趴到他背上,彻底被睡意征服。
世界观被颠覆程度不轻的还有元风。
开门的俞小可睁大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后,“奋不顾身”的如饿狼扑食一般向着元风扑去。
如此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元风转身就跑,一个莫名其妙地跑,另一个莫名其妙地追。
“你站住。”
元风好半天才回过神,及时刹车,转身朝已经气喘吁吁停在几米外的俞小可问:“你追我干嘛?”
俞小可暗自揣摩了一会儿,然后正气凛然地抬起头建议道,“你和我谈恋爱吧。”
这个世界上,能让元风脚下踉跄的人并不多,俞小可算是一个,他石化数十秒,还是断然拒绝:“不行。”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
“原来你是gay。”再度恍然大悟。
“不是。”
“你不是gay怎么会不喜欢我?”俞小可异常理直气壮。
“……”
“难道你在忸怩?”
“……”
“不是gay的话就快跟我谈恋爱。”反倒是俞小可先不耐烦,这世界真是没有准则了。
元风终于明白了,原来被人追也是一件非常惊悚的事情。
“果然人年纪大了什么事都能遇上。”Dick摇着头老神在在地感慨道。
“那你遇到过被女生堵在厕所门口告白的状况么?”
Dick手上滞了一下,抬眼问:“我是为什么……?”非要选在那种地方。
一瞬间,Dick觉得这场景似乎在哪见过,仔细回想,“这俞小可不会和俞美净有什么关系吧?”
“你还真说对了。”
“我猜就是这样,其实当年,如果你没有拒绝小净,说不定……”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了。”
俞小可单手托着一个饭盒,手一拽栏杆就轻巧地翻身到墙里,蹭蹭跑上楼,她咧嘴笑:“身手不减当年啊。筠筠,吃早饭了。”
我蹦跶过来问:“你这怎么搞的?”
“出师不利,我去告白了,不过人家没有接受。”
“对不起,小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其实……”
“这又不是打架,不存在帮不帮的问题,毕竟不管你做什么也改变不了现状。我只是有点搞不清自己应该站在什么立场。”
“但是,原则上……”
“没有原则。”
“诶?”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抱有‘原则去死’的决心。就拿筠筠你来举例吧,如果你和奥特曼打起来,我绝对二话不说站在你这一边。虽然奥特曼是正义的化身,但筠筠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嗯。”
“小可,虽然我现在有点感动,但是……”我面露囧色提醒道,“我不是怪兽。”
俞小可完全忽略怪兽的交涉,继续滔滔不绝:“所有的人已经都站在你好朋友那一边了。”
俞小可瞥了眼身边的小姑娘,觉得不能跟我讨论太深奥的话题。“这不关你的事。祖先造字的时候取了‘变’字的上半部分和‘态’字的下半部分组合成‘恋’字,注定了谈恋爱是一件很变态的事。”
俞小可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哦,说道‘变态’,我觉得最近我好像被变态跟踪了。”
“怎么可能?”
“比如,有人偷拍我。”
“谁啊?”
“不知道。刚才回来的路上突然眼前闪了一下,应该是闪光灯吧!”
谁告诉你世界上只有闪光灯这一种东西能闪啊?
而且考虑到俞小可第六感一向不可提供参考依据,我满脸黑线:“你确定那不是闪电吗?”
“大晴天闪电怎么可能看得到。”俞小可言之凿凿。
我淡定地走过去撩开走廊的窗帘:“小可,从刚才你看到闪电起就一直在下雨了,这个世界稍稍有一点瞬息万变。”
外面下着大雨,两个女孩便早早上了床,俞小可随时摸出一本《聊斋志异》,读的时候想到了元风。
虽然他的形象和聊斋里经常描写的妙龄少女不符,但是奇异程度却差不多,我毫不怀疑他也是神怪转世。白狐,狼孩,水鬼,灵异道士都不太可能,那么活在当下的,恐怕就是蜘蛛侠蝙蝠侠这些漫画和电影中的大英雄了。
俞小可不由得往不切实际的方向胡思乱想开来,毕竟看完电影《蜘蛛侠》,我曾经梦到过自己成为了玛丽珍。而当梦境进行到玛丽珍将倒挂着的蜘蛛侠的面具掀开一半,就要将唇凑上去亲吻他的时候,俞小可醒了。然后,失落地坐在床上唏嘘了一会。
不过大英雄谁不爱呢?当然,这个爱是广义的。
既然睡不着,俞小可决定找些事情做。
快步穿越走廊,到达尽头的楼梯,走上去没几步,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如果被发现这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定要更加谨慎。”
俞小可特别留心听了他们的对话,于是听到元风和Dick你一言我一语轻声对艾米丽低头不语的这样说。
突然元风看到了俞小可,我看见他拍了拍Dick肩膀,他们立刻意会,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俞小可走得太急,还被自己的鞋带绊到,险些跌倒。
元风一把扶住了我,“我拜托你能不能小心一点,别总出状况。”他几乎是在呵斥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元风问她。
“我……”俞小可欲言又止。蹲下系好鞋带,俞小可起身盯着他的眼睛,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
“什么真相?”
“别装糊涂。我不傻,看得出来,昨天的一切绝对不是巧合。”
元风冷笑一声,说:“好吧,真相是,那一切的的确确是巧合。你很幸运,福大命大。”
“那么说你真的是……”
他回避,俞小可就不依不饶。
“你是不是被撞了脑袋?”元风有些不耐烦。
“托你的福,我哪里都没伤到。还发现了大秘密。”
元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深吐一口气。
“相信我,追根究底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
元风把手压在唇上,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不过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我是说,你的假设或是其他的任何推理。”元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
既然他叫她说,那么她就把那些胡思乱想的结论拿出来也无妨,“我有想过你们可能是一些神怪,比如蜘蛛侠,蝙蝠侠或者超人什么的……”
元风轻轻笑了两声,说:“这些都是英雄人物啊,我可没有那么伟大。”然后把脸凑近,深邃的眼睛像要把她看穿一样,压低声音问:“如果我是坏人呢?”
“不,你不是。”俞小可回答的很坚定,他看她的眼神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元风皱着眉头笑了笑,略带怀念的语气,“你们果然很像。”
俞小可说的是实话,这样的一个有着英俊外貌神奇能力又有责任心和荣誉感,俞小可没有理由将他往坏处想。
“其实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掩饰,我知道你想掩饰什么,但是,那只是你的面具,我也想和你做朋友,所以,我想了解真正的你。”俞小可鼓起勇气说。
“如果你了解了,也许就会疏远我了。”
“不会。”俞小可摇了摇头。
“你就这么肯定?小心你会后悔。”
“不会。”俞小可咬了咬下嘴唇。“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力和责任,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元风也受不了她信口胡诌的话题。
“你平时喜欢做些什么?有什么特长吗?比如唱歌跳舞绘画或者运动。还有,你……哦,我的问题好像太多了。”
对于俞小可查户口一般的发问,元风一时不知道该先答哪一个。
“我……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很多事都是随性而为。”
“其实,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你。”
元风笑着,那个角度的笑容煞是好看,俞小可无法不被他的笑容吸引,盯着他的脸庞入迷地看。
“你戴了美瞳,对吧?”她冒出一个傻乎乎的问题。
“我不戴那个。”
他竟然否认。
“可是,上一次你的眼睛明明是黑色的,今天却是红色。还有,刚来这里的时候是紫色的……”
“光的反射,物理讲过的。”
他好像有意躲闪她的目光,急忙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态度好,不过是一时。可俞小可开始对他好奇了,而且,谁会和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针锋相对呢?
“好了,你把这件事快点忘了吧。”元风边走上楼梯边说。
俞小可在原地发呆,怎么可能忘记呢,她的特长就是发掘诡异的事件呢。
被追的狠了,元风只好用最有效的一招解决问题,去外地出差,当然,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捎上沈问筠。
……
时间还早,拍卖行里人不多,我第一次到这样的场合,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送上厚厚的拍卖手册,又把我请到预定的座位上,整个一排都是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坐着。
我坐下就翻开手里的标的物目录仔细看,这一场所拍的都是些因为各种问题而停建的商用楼盘,也就是俗称的烂尾楼,所处位置也杂,什么区域都有,猜不透元风看中的是哪一个,我低头看得认真。
宽阔的大厅里,陆续又有人走进来坐下,左近都是压低了交谈的声音,坐到后来我稍有些不安起来,忍不住回头张望大门方向。
“看什么?”耳边传来男人很低的声音。
回头就看到元风,就在我身边坐下了,看了一眼我的表情,然后又问了一句,“看什么?”
他白衣清爽,靠近之后又闻到熟悉的淡淡香味,檀香一样沉静的味道。
那些人类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本能反应,叫我怎么说?
拍卖会进行得并不算顺利,看客多,出价少,大部分楼盘最后都以流标结尾,我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原本还有些拘束,但元风在身边坐下之后那些些微的紧张感竟奇迹般地消失了,我自动把这种现象归结为老板的气场强大之故,心安理得地坐在椅子里看热闹。
还以为今天就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拍下了一栋楼,举牌的还是我。
号牌落到手里的时候我吃惊,但是手腕突然被很轻的力道提了一下,立时不由自主地举了起来,拍卖师大声报出数字,感觉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我这一手举得猝不及防,眼睛还看着身边的男人,满眼不知所措。
那个天文数字还在我耳边回旋,眼前的男人却很镇定,眉毛都没抬一下。
台上一锤定音,台下暗暗喧哗,仿佛平静水面被突然打破,顾不上别人的眼光,我看着自家老板一脸无语。
拜托,老板,再烂的烂尾楼也是楼,数目巨大,你不在乎,我会受惊啊。
我脸上表情生动,但面前的男人却一脸平静,只是慢慢地从我腕下收回手。
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我继续发呆,然后后脑勺一暖,是他伸手过来,轻轻将我推正了方向,男人手指的热气透过头发落在皮肤上,温暖酥麻的感觉。
身体的反应快过语言,只觉得他手指碰过的地方都是烫的,渐渐蔓延开来,到最后连自己的掌心都热了。
再也不敢对他多看一眼,我接下来眼观鼻鼻观心,手掌合在膝盖上,坐得比谁都端正。
拍卖会结束之后我跟着他一起站起身来,眼睛扫过元风的脸,奇怪,自家老板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但我却突然有错觉,错觉元风平静无波的眼里有笑,隐隐约约地从眼梢流泻出来。
还没走出拍卖厅便有工作人员上来请元风去楼上签署一些文件,没有老板的进一步指示,我好奇的参观着整个大楼。
拍卖会场很大,我很确定——理由是不管我怎么绕、怎么拐、怎么走,都找不到刚才分手的那个门厅。
像现在,我就站在某座庭院中央,判断着该从哪个方向离开,才能逃离现在的困境?“真是奇怪,半个人都没有!”
我环顾一下四周,发现除了我以外,一点人气都没有,我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你在这里做什么?”
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句问话,音调绝冷,我吓了一跳,立刻睁开眼转身。
这人不是元风,还会是谁?
“我记得提醒过你不准乱跑,你怎么不听?”他眉目含怒的质问。
他签好合同,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他立刻到处去找,终于发现我正像傻瓜似的杵在这里闭目养神。
此时的走廊里连半个鬼影都没有,更别提人影了。而且这走廊又实在是窄的可以,就算想假装看不见也不成。
被他的怒容吓得畏缩了一下,我只得怯怯道:“我、我没……乱跑!”
“这里已不是拍卖大厅的范围了。”他冷声提醒。
“啊?是吗?我、我不知道!”我是真的转晕了头,就连自己现在脚站在何地都不知道。
元风不喜欢我这样的表情,“沈问筠,我们是来工作的,你知道吗?”
我一听,心头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微微疼了起来。“我当然知道,所以您老人家有何吩咐,就直说吧!”
果然,他的视线扫了过来,直直的瞪着我;而我也努力睁大黑瞳回敬他,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光线昏暗的走廊里,元风转过头,目光不偏不倚地落进了我的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像血液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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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