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橘怏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找到林伊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她现在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便问了周围的同事,被告知上午临时来通知,让她和林伊去张氏集团谈一下画展赞助的事情。
江丹橘收起自己的包,跑向电梯,正好看到总裁专属电梯门口的厉岁寒。
她点头打了个招呼,男人似乎连个正眼都没看她。
江丹橘到了张氏集团,一直联系不上林伊,正在一楼的接待 处急得团团转,正好看你到一个眼熟的人。
“江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时嘉笑着问道。
刚才只是眼熟,她还怕认错,一听声音,才确认。
之前在张氏笔庄见到的时嘉,一身素雅的汉服,气质恬静,今天的时嘉确是一身藕色套裙,脚踩高跟鞋,款款走来,让江丹橘看走了神。
“时小姐,我是跟着厉氏集团的林伊秘书来的,暂时联系不上她,正在这里等呢。”
“林秘书已经在楼上了,我带你过去吧。”
江丹橘刚才急得满头汗涔涔,等跟着时嘉进了电梯,心情才逐渐开始平静。
电梯打开,林伊看到时嘉,满脸堆着笑容,把手伸出,“时小姐,下午好。”
林伊说完,才看到她身后的江丹橘,面不改色的说道,“小江,你也到了,我刚才在下面等了你很久,一直没看到你的影子,就先上来了。”
听她这样说,江丹橘内心一阵草泥马飘过,可是在时嘉面前,她和林伊都代表着厉氏集团,表面不好闹僵,只是没有接林伊的话。
她之前对商谈的事情并不知情,一上午的时间,林伊也没有告诉她,她只好坐在旁边盲听,帮忙做着笔录。
江丹橘才知道张氏笔庄就属于张氏集团,时嘉不但负责张氏笔庄的事务,也在张氏集团身居要职,她是这次合作的对接人。
张氏借助于传统笔庄的优势,一直在书画收藏界深耕,业务也涉及到艺术展览和策划。
厉氏找到张氏,是为了富春山居酒店做宣传。
富春山居是厉氏请安缦最顶尖的建筑设计师,规划打造出来的高端渡假酒店。
张氏到时候会邀请书画界有名望的艺术家参展,并配合酒店的宣传。
时嘉和林伊商谈好具体的合作事宜后,她提议想去富春山居的现场看一下,并安排司机载着她们一起。
原来富春山居并不在白城,司机开了2个多小时才到。
酒店依靠富春山而建,周围葱笼翠耸,空水澄鲜。走进里面,整个建筑风格是简约、雅致。
林伊带着她们逛了一圈,就回到酒店的茶室,品茗、叙事。
中途,时嘉接到电话,临时有事,便提前回了白城。
林伊让江丹橘去酒店的客房检查,界时会邀请画家入住,务必要保证房间的各种设施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酒店的私密性很好,每个房间所隔的距离很远,她前后跑下来,累的气喘吁吁。
全部检查完毕,林伊又安排她去酒店的储物室,去准备送给客人的纪念品。
江丹橘在里面忙碌,都没注意到时间,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最近总是觉得饿,都快成为大胃王了。
突然,房间里的灯灭了,正好可以让她下班了。
她想拿出手机看下时间,却发现手机没带在上面。她望了望窗外,天已经漆黑一片。
江丹橘起身,摸着黑走到门口,去拉门的扶手,怎么都打不开,她进来的时候上面明明没有钥匙的,就是锁上了自己在里面也能打开,可是她怎么拧把手,都无济于事。
江丹橘用力拍门,大声喊人,任她叫破喉咙,都没有任何回应。
酒店还没有正式营业,酒店的工作人员很少,还都集中在前厅。
她快没了力气,整个人滑坐在地上。
四周万籁俱寂。
她来的时候就穿了一件爆款风衣,里面是横条衫和牛仔裤,山里的空气比外凉上几度,再加上早晚温差比较大,有一种刺骨的寒冷。
江丹橘又冷又饿,望着外面眨着眼睛的星星,祈祷有人可以帮帮她。
厉岁寒要她晚上早点回家,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个男人过来找她,她向找到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她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就看到挂在树梢的月亮,开始渐渐飘走,躲进了云层里。
储物室内变得更暗了,江丹橘也更怕了。
她使出最后的力气,拍门、哭喊。
......
厉岁年最近几天都在富春山附近写生,元代的黄公望是他最喜欢的画家,特别是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一直被誉为“画中之兰亭”。
后辈的很多画家都追随着大师的脚步,来此地创作,厉岁年也是其中的一位。
厉氏的酒店正好在此落成,他就成了第一位入住的人。
晚上画完画,他便出来院子里走在,正好听到哭声传来。
厉岁年循着声音,来到后院,因为抽泣声越来越小,他分不清声音具体来自哪个房间。
他敲了很多们,没有应声。反复的敲了敲储物事门,“里面有人吗?”
还是没有应声,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厉岁年正要转身离开,听了一个像东西倒地的声音,从储物室传出。
他拧门把手,好像是锁死的,确定里面有人,就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一脚把门踹开。
里面没有亮灯,他把手机里的电筒打开,发现有个女人躺倒在地,脸色惨白,确是江丹橘。
他叫道:“江丹橘”
江丹橘发出微弱的声音,“大哥。”
厉岁年抱起江丹橘,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江丹橘单薄冰冷的身体,有点颤抖,她的嘴唇冻的发紫。
“你先躺下休息。”
说完,厉岁年挽起衣袖,走进厨房,把矿泉水倒入热水壶中,放在电磁炉上。
水烧得不多,很快就开了。
江丹橘从沙发上微微做起,接过厉岁年递过来的水杯,温度通过杯子的边缘,漫到她的嘴边,整个人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大哥,你这里有没有东西吃?”江丹橘实在饿坏了,她已经顾不得其他的了。
厉岁年为了吃饭方便,就在房间里放了几袋方便面,对于经常在外写生的人,这是基本必备。
“有的,我去给你下面。”
“谢谢,大哥。”
正好刚才烧的水还有,面很快就煮好了,整个房间都是面条的香气,江丹橘光是闻到味道,就吞了吞口水。
厉岁年把面端出来的时候,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出声来。
“你饿坏了吧?先吃饭吧。”
厉岁年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也来不及解释,只顾着低头吃面。
“要不要叫个医生帮你看下,我看你身体非常虚弱。”厉岁年关切的问道。
“不用。”江丹橘拿起桌上的纸巾,把嘴巴上站着汤汁擦干净。“大哥,现在几点了?”
“十点三刻。”
“大哥,谢谢你救我出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欠了你这么多。”
“一家人,无须客气。”
江丹橘收拾起碗筷,正要站起来,厉岁年把碗筷夺过去,“我来收拾,你好好休息吧。”
“大哥,我现在回白城,不能在这里多呆了。”
她要走。
她知道前台还有工作人员,一会让那里的人帮忙叫辆出租车,现在回去,或许可以赶在厉岁年之前到家,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今天这么晚,还回去吗?我让前台帮你开个房间,你休息一晚,可以明天早上再回去。”
“不行,我今天必须回去。”
厉岁年是了解厉岁寒的性格的,霸道、不讲情面,他也不再挽留。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大哥,已经麻烦你够多的了,我打车回去就可以。”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坐车很不安全。”
说实话,江丹橘确实有点害怕,她现在还常梦到被绑架的情景,现在被厉岁年这么一说,她真的不敢一个人打车回去了。
厉岁年让江丹橘把东西带好,她先去开车。
江丹橘去了前台接待的地方等他,她正好要让工作人员帮忙把手机找到,再帮忙邮寄回白城。
上了厉岁年的车,厉岁年才问起她来这里的原因。
她只是简单的说了,和同事一起来这里出差,自己不小心被锁在了储物室,然后手机也不知道丢在哪里,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才出现了厉岁年看到她躺倒在地上的一幕。
“二弟他知道你来出差吗?”
“不知道。”
“你在公司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告诉他,你是她的妻子,他不会不闻不问的。”
“他每天太忙了,我不想再打搅他。”
江丹橘心想,厉岁寒大概会乐于看到她这个样子,让她知难而退,甘愿留在城南别苑当个摆设,到期之后,清理出去,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如果在公司做的不开心,也可以去做你喜欢的工作,岁寒本质上不是气量小的人,你好好和他商量,他会理解的。”
江丹橘面露难色,“好的。”
“你有事情也可以和爷爷说,爷爷的话,他还是听的。”
江丹橘想起时嘉告诉她,厉岁年在背后帮她的事情,她怕厉岁年告诉爷爷,那样会变得更复杂,连忙拒绝道:“我刚过去,还没有太适应,我很习惯公司的气氛,这样和厉岁寒离的近一些,或许可以帮到他,他每天都很辛苦,我作为他的妻子,理应为他分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彰显她和厉岁寒是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这些鬼话说出来,自己都开始脸红了。
城南别苑。
厉岁寒比往常回来的早一点,看到房间里没有女人的身影,猜测她大概是去了医院。
可是,等了很久,还是不见回来,他明明昨天才叮嘱,让她早点回家,她居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厉岁寒是不会主动打电话联系那个女人的,他让还在书房做事的林晟联络江丹橘。
林晟把电话拨过去,刚开始是无人接听,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竟然打到了电话那头传来关机的提示。
“厉少,太太的电话无人接听。”
厉岁年冷哼了一声。
林晟看厉岁寒没有别的吩咐,便离开了书房。
江丹橘在车上和厉岁年说了一会话,因为太累,又加上车子里有点热,她很快就睡着了。
厉岁年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熟睡的江丹橘,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拿起,盖在了她的身上。
夜间的路特别通畅,白天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现在不到两个小时就回到了城南别苑。
城南别苑是厉冬和慕环一起生活的家。
厉岁年曾经随爷爷来过一次城南别苑,也是唯一的一次,那是厉岁寒的母亲慕环去世的时候。
他隐约还记得过来的路,好在这里的别墅的间距特别大,很容易就找到了。
厉岁年把名字报上,管家老程马上去开了门。
厉岁寒铁青着脸,站在书房的窗户边,鹰隼般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开进来的越野车。
厉岁年下了车,走进副驾驶旁边,把江丹橘唤醒。
江丹橘睁开惺忪的双眸,看了看周围,才发现了熟悉的房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她下了车,身上还挂着厉岁年的衣服,连忙脱下,把衣服递给他,并说道:“谢谢大哥,你早点回老宅休息,太晚了,开车注意安全。”
管家老程送走厉岁年,回头对着江丹橘颔首,“太太您回来了。”
“少爷到家了吗?”她说出来的话里带着明显的不安。
“少爷今天回来的比平时还早。”
江丹橘计算着脚步上了楼。
快到2楼的时候,她抬眸看到正从书房出来的厉岁寒。
“我回来了。”她说话的声音很小。
江丹橘没想到会正好和厉岁寒碰个正着。
厉岁寒眼睛的余光瞟了她一眼,进了卧室。
“我今天下午去出差了,所以才回来这么晚。”
她能感受到卧室的气压很低,试图解释,缓解一下气氛,不然两个人在房间里都很难受。
“你是出差了,还是去见别的男人?”厉岁寒冷冷的来了一句。
江丹橘睁大黑白分明的眸瞳,盯着厉岁寒,认真的听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他应该是看到厉岁年送她回来,可是那是他的哥哥,她可不想承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你什么意思?有话说清楚。”
“电话不接,深更半夜被别的男人送回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要记清楚,你现在还是厉太太的身份。”
江丹橘快被厉岁寒的倒打一耙气死了,“既然你认为我是你的妻子,那深更半夜,自己的妻子没有回家,电话都联络不上,你都不会担心吗?”
“我为什么要担心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江丹橘看着厉岁寒英俊冰冷的一张脸,越发的狰狞可怖,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她便不想再多言语。
“从今天开始,我睡客房吧。”江丹橘说完,转身要离开。
“回来。”厉岁寒一声怒吼,吓得江丹橘一个哆嗦,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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